第25章　希望还不算太晚

天色破晓，大地朦朦胧胧，如同笼罩着一层银灰色的轻纱。 青白的曙光和淡淡的晨雾交融在一起，点染着山山水水。 清晨的阳光是宁静淡雅的，没有那种喧闹气息，让人感到心平气和，心旷神怡，润湿的黑土仿佛还留着玫瑰色的晨曦的余痕，百灵的歌声骤雨似地漫天落下。 晨曦中，那碧绿的竹杆闪射着纯洁的光泽，绿莹莹的光环萦绕着整个竹林。 梦般虚设，更胜过画意。 只是，纵是这如画般的美景，却也难敌林中之人万分之一的光芒； 男子一袭胜雪白衣，身材挺秀高颀，肤色晶莹如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种冰冰凉的触感。 墨色及腰长发不扎不束，如丝绸般倾泻而下，泛着幽幽光泽。 微风，衣和发都飘飘逸逸，直似神仙降世。 绝美精致的五官，一双钟天地之灵秀眼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 漂亮得根本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一切人类的美丽。 这种模糊男女，超越了世俗的美态，仿佛用任何言语来形容对其都是一种亵渎！ 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已是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仿若天人一般。 ………………………… “公子！” 不知何时，林中已多了一身着青衣的俊秀男子。 颔首立于白衣男子身后一丈之处，神色中满是敬畏之色。却丝毫不显得阿谀。 “慕凡！以后不必如此拘谨。她现在情况如何？” 转身，空灵却带着几分清冷的声音，自那绝美的唇中飘出，传入耳中，竟能使人莫名的舒心。 “回公子！她如今已在返回亦州的途中！” 青衣男子闻言抬起头淡淡的答道； 虽是没有了方才的拘谨，却依旧是丝毫不减对其敬畏之感。 俊美的五官，白皙的皮肤，黑色的长发用一白玉法冠简单束起，简单利落，却又不失其清冷的气质。 简单的青色长袍裹身，将其硕长的身材衬托的恰到好处，相近的颜色将其与竹林融为一体。 只是眉目中却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清冷，让人不敢太过接近。 本是一真真切切的美男子，只因站在他面前，便黯然失色了不少。 “哦？天下会‘九坛香主’也奈何不了她么？你可有出手？” 长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眸光，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并没有人出手相助！她是以‘摄魂香’取胜！而后将那九人，交给了在暗处保护她的黑衣人！不过，她好像无法察觉那些黑衣人的存在。” 清冷的声音与他自身的气质极度吻合。 “摄魂香……去查清楚那些黑衣人是何身份！” “是！” 静默……………… 竹叶随风划落，在风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知道她为何返回亦州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才淡淡开口道； “应是去援救楚飞扬！” 慕凡的回答却是毫不犹豫。 “楚飞扬……？那个年轻的益州刺史！才相识不过两日，便值得她如此冒险么？” 抬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宛若白玉雕琢一般的完美，轻抚过颈间那两点细微的伤口，喃喃道； 话音未落，林中便已不见了他的身影，未惊落一叶，竟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有慕凡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 再次进入亦州城，不似上次所见那般繁闹，相反的，却是出奇的安静； 街道两边门窗紧闭，就连平时最热闹的酒楼，也只能听到吃饭喝酒的声音！并无人大声喧哗。就算是说话也是极度的压低了声音。 看得出，这些吃饭的全是江湖中人，且功力不弱。 只是不明白这些人向来心高气傲，如今怎么说话都要压低了声音。 掌柜和小二却是只顾忙着店里的事，神色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这情况实在诡异的紧！ 能在亦州城有如此大的影响力，非楚飞扬莫属！ 莫非……………… 殁尘湮来不及多想，便一路向亦州府飞奔而去。 希望，还不算太晚！ ………………………… 正红朱漆大门、黑色金丝楠木匾额、龙飞凤舞三个大字‘亦州府’！门口两个威武的石刻狮子，口中两颗夜明珠…… 唯一不同的是，那两个守卫，此刻变成了两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楚飞扬…… 殁尘湮脚下轻跺，便化作一道影子急速向府内掠去； 入眼的一切，不禁让她心中一滞； 原本静逸雅致的亦州府衙，竟在一夕间变成了血流成河的战场。 亦州军和天下会的人厮杀在一起，地上堆满了尸体残肢，地上的青石板亦早就被染成了妖艳的红色，空气中漂浮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 双方因杀红了眼，并未注意到突然出现的人！ 从未见过这种场面的殁尘湮只觉胃中一阵翻滚，却被她用内力压制了下去。 强迫自己适应了这血腥的场面，方才仔细观察目前的情形。 亦州军在楚飞扬的训练之下虽是勇猛善战，但对上天地会的高手也只有挨打的份！所以他们基本采用的是人海战术，一个倒下另一个再上！直到把对方耗得精疲力尽！ 这是一种玉石俱焚的打法！可以预料，若是想要灭掉天地会，那么战死的亦州军将是数不胜数！ “住手！” 声音虽不至有力，却清楚的传进了每个人的耳中。 原本殊死搏杀的战场竟在一瞬间静了下来，目光齐齐看向那个叫停的人身上！ 只是待看清来人之后，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大人！！” “楚飞扬！你没死？” 说这话的自然是天地会的人！恐怕他们早已认定自己已被九坛香主所杀，所以现在自己的出现便意味着九坛香主任务的失败，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记晴天霹雳！ “不好意思！让你们失望了！” 话语中寒意乍现，似有着猎猎杀气。 将手指放在唇边吹响，身后便再次多了十几个黑衣人；他们手中自然便是被她用‘摄魂香’放倒的九坛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