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张小龙

蟠桃的效果太神奇，所以董家显得很上道。 在不计成本的速度下，史墨的身影从大西北的集市消失再出现在安市下属的三岔村，满打满算也就用了9个小时。 村里没有路灯，所以晚上的时候都非常冷清。 史墨站在自家那破旧的小院门口，有点儿不敢进去。属于爸妈的那间卧室里，灯还亮着，不过好像屋里头只有妈妈一个人。 “儿啊，你不用往家里头寄钱了，自己留着买点儿好吃的多好。” “钱的事情还是我们来操心吧，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考个好大学，这是你爸这么多年唯一的愿望。” “哎，真是妈的好儿子，那你挂了吧。” …… 妈妈在打电话，从声音上听感觉身体还挺健康，没啥毛病。不过这“妈的好儿子”是咋回事，该不会有人趁着他失踪的这段时间来骗家里的钱了吧，史墨赶紧推门走了进去。 “妈！” “你是……小墨？！” 啪！ 赵银花手中的老人机从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她看都不看一眼，朝着儿子扑了过来： “你个挨千刀的你怎么才回来你！” “去哪了你这么长时间！我们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着你！呜呜……” “饿了没，妈给你做饭去。”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史墨现在总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睛问：“我爸呢，他一定也很担心我吧。” “对，我赶紧通知你爸，小墨回来了，他肯定会很高兴的。我让他明天就回来，咱们一家好好聚聚。”赵银花高兴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天晚上，母子俩都没睡好。失踪了两年多的儿子回来了，赵银花絮絮叨叨地讲述着家里发生的一些事儿： “当初为了去找你，咱们家把所有的钱都花了。” “家里的地让国家征走了，每亩给了一万多的补贴。这两年家里能撑着，都靠这些钱了。” “你现在多了个弟弟，叫史进。是你四叔介绍的，过继到咱家的。这孩子不错，这两年在家里的时候啥重活都是他去做，这不都放寒假了，他和你三姐都在外面打工呢，不准备回来。” …… 砰！哗啦！ “谁！？” 史墨一骨碌地爬起来就朝着外面跑了出去，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朝着北边跑了过去，正想继续追呢，听到妈妈的喊声，又弯回了家里。 哼！ 村头的张小龙！你等着，真当小爷跟你们一样夜里没灯就看不清人了？ 回到屋里，史墨看到妈妈的表情好像不奇怪，就问：“这是怎么回事呀？” 赵银花叹了口气：“唉，还不是这低保户给闹的。” 原来，三岔村每年有20户低保的名额。往年这些名额都是村部一帮干部的亲戚们分了，史黎明也有骨气，不去争这个去。但是后来，村长沈义勇为了说服史家同意征地的事儿，给许了一个低保户。但是临到分配的跟前，村长突然反悔了，让张小龙家跟他们家自己商量这个名额归谁。 史家没了耕地，又同时供着两个孩子在上学，自然是不会放弃这个名额的。 张家的条件其实只能勉强符合低保户的要求，但是张小龙的叔叔张海龙突然认了下山乡的郭副乡长当干爹，那沈义勇自然也不敢拦着张小龙了。 这帮狗日的！ 还有该死的张小龙，你争低保户那是你的权利，再不要脸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过来惹我妈生气，这事儿咱们没完！ “妈，这事儿您别操心了，交给我吧。现在爸爸不在家，我就应该承担起这个担子。” “哎，小墨懂事了，妈高兴着呢，听你的。” 在瑶池这么久，虽然与世隔绝，但史墨见识到在妖兽的世界里，实力就是硬道理，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下山乡这块地界，自然是贾乡长最大了。 天还没亮，史墨就给董建平打了个电话过去，张口就问怎么样才能让贾乡长在三岔村这边的官职任免上听他史墨的意思。 董建平听了这个问题也是郁闷了一下，不过史墨的话他还真不敢无视：“是您家乡的那个贾乡长是吧，史先生你等着，我会让他亲自联系您的。”挂掉了电话之后，董建平找来贾旭凯的电话拨了过去，委婉地表示有投资的意向。 下山乡是个穷地方呀，贾旭凯和赵雷如今年刚四十出头，却已经长了不少白发了。都是让经济问题给闹的，两人虽然年轻，但经济如果抓不好的话升迁无望啊。董家打来的这个电话让两人都看到了人生的希望，几个村干部的任免问题而已，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了。 挂了电话之后，贾旭凯立刻就召开了集体会议。大家都对他和赵雷的做法非常不满意，但贾旭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扔出一句话就摆平了所有人：“现在乡长是我的，书记是老赵的，我们俩要是升不了，你们这辈子都得呆在我们手底下。” 这句话非常狂，但大家都知道这话没错。 摆平了这帮人之后，贾旭凯把自己的心腹（乡长办公室主任）薛飞给喊了过来，把一些文件递给他，然后认真叮嘱了半天。 薛飞是个很机灵的人，他一眼就看出史墨才是那个真正的主事人，便想办法找来他的电话打了过去，两人聊了半天。 吃过早饭之后，史墨看着妈妈在那儿收拾昨晚落在地上的碎玻璃，眼中寒芒一闪，出门了。 来到张小龙家门口，他想都没想就一脚踹了上去。农村小院儿的门哪能扛得住史墨全力一脚呢，张小龙家的双开大门瞬间成了一堆废木料。 “你是谁？不想活了是不是” 张小龙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自家大门的惨状，提溜着一根木棍就走了出来。张海龙也从西厢屋走了出来，他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张家在三岔村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但让人上门来把大门都给拆了的事儿还是头一回遇见。 “我是谁？你昨晚砸玻璃的时候没看到吗？” 还敢提着棍子过来！史墨冷笑一声，大跨几步直接就出现在张小龙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张小龙嘴里喷出一串红白之物，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撞到了张海龙身上。 史墨这一下可是没有留手的，这小子连上门砸玻璃这种缺德的事儿都敢干，之前指不定在村里头怎么针对自己父母的。 “你……你别过来，你想干什么！” 张海龙刚扶起自己宝贝儿子，还没来得及看他伤的如何呢，就看到史墨朝着他们走了过来。眼前这小子看上去年龄不大，可这手劲儿真不是一般大。他也打过不少架，可自诩没有见过能一巴掌把人扇飞的厉害角色，说话的时候气势不由得就弱了三分。 看着张海龙也拿起一根木棒指着自己，史墨呸了一口，鄙视地说：“怎么着，上阵父子兵，你也想来硬的？” 张海龙头皮发麻，他当然看得出自己这根破木棒顶不上什么事儿，但就是不敢放下。 “你有什么事儿就是说，别动我儿子。” 张小龙刚刚好像被打掉了两颗门牙，现在还晕乎乎的呢，他这个当爹的不出头也不行了。 史墨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还是没有再出手了，说到底张小龙一家还没有对他家造成实质性的损失，再说眼前这当爹的护儿子的这种情况他确实不好再动手了。 “我是史黎明的儿子，你们父子做过什么事情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了，以后每个月给我家里送500块钱，这事儿就结了。”史墨留下一句话，扭头朝着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张小龙已经缓过来了：“里（你）咋么无（不）去抢呢。” 史墨回头撇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可以不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