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疯狂

乔绵从没想过自己会再次和周承相遇。 但记忆中的那个人和她越来越近，心仿佛都跳到了嗓子眼。 那人从身旁走过，周身气压冷的刺骨。 肩膀上的疼痛将乔绵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周承朝着她的反方向走了过去。 乔绵深吸了一口气，攥着皮包的手微微用力，背道而驰。 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或许是那晚的夜冷得刺骨，又或是少年是那夜前最后一个保护她的人。 又或许…… 不重要了。 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开始是，以后也是。 乔绵收了收心，加快了步伐。 周承看着她远走的背影，站在原地默默的注视良久。 “操。” 他忍不住骂了声。 分明是震慑四方响当当的角色，怎么现在成了孬种？ 都想这么多天了，还怕什么啊。 追啊！ 周承转过身跟上了她的方向。 乔绵的生活很有规律，三点一线，除了家就是学校，偶尔也会下楼买点菜。 少女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漂亮动人的五官也长得愈发精致，四肢纤细柔软，浑身都散发着如沐春风般的气息，惹得行人频频侧目。 她拿着菜，有些费力。 乔绵看着手上被勒出来的红痕甩手揉了揉，接着提起就要继续往前走。 “我帮你吧。” 一个暖暖的男音从头顶飘来，接着修长的手便接过了她手中的袋子。 乔绵怔了怔，扭过头看到了一张从未见过的脸。 他长得很阳光，一眼望过去的干净。白衬衫黑裤显得身形修长，由内而外的散发着温暖。 “不用，还是我来吧，谢谢啊。”乔绵伸出手想从他手中拿回袋子。 他笑笑，将袋子换了个手，轻而易举的掂了起来。 “我叫苏南阳，你外婆和我妈是同事。” 苏南阳看着乔绵乖巧的侧脸，呼吸都放慢了：“我家就住在你家楼下，顺路的不麻烦。” 他态度很坚决，乔绵不好再坚持。 于是乖乖的跟在他身后，距离不近也不远。 苏南阳倒不在意，一路上都在找着话题：“听何教授说你今年高三？” “嗯。”外婆姓何，乔绵这才信了他的话。 “有想好去哪个大学吗？”他又问道。 乔绵不假思索，想都不想：“京大，外婆也在那。” “那我等着你啊，未来的小学妹。” 苏南阳说。 两人一路走到了小区门口，苏南阳人好知识面广，很快边有了共同话题。 乔绵听着他口中关于京大的趣事，眼睛笑的都微微眯了起来。 她这副模样，漂亮的实在有些过分。 只是还没等他们走进小区，面前便站了个穿着黑色外套头戴针织帽的少年。 “忘带门卡了吗？”苏南阳好心问了句。 少年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下隐隐带着血红。 周承的目光很冷。 他看着站在苏南阳身后乖乖巧巧笑的梨涡都露出来的小姑娘心底莫名憋出来一股戾气，怪异的滋味直冲大脑，逼的他快要发疯。 周承疾步走到乔绵眼前，一把拽过她白嫩似玉藕般的小臂，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苏南阳放下袋子就要追，但少年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还没等他跟上两步，两人便消失在了一个拐角。 漆黑的巷子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烟味香水味以及各种鱼龙混杂的味道交织在一起，难闻的厉害。 乔绵被他逼在墙面，双手紧紧的禁锢在他的手中。 她看到男孩眼中的戾气和寒冷，嗜血的眼神光是看一眼便忍不住心里打颤。 “周……周承。” 少女柔软的腔调带着特有的乖巧，她还是有些怕的，以至于喊出来的音儿都带着颤抖。 “你喜欢他？”周承的脸色难看极了，漆黑的眸瞳带着探究，鲜红的血丝充斥在眼底，说不出的骇人。 这比乔绵第一次见到他时还要令人害怕。 曾经的周承虽然冷漠但带着温暖的人性，而现在所有柔软的外壳仿佛都被人打碎，露出的皆是冰冷。 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乔绵心里堵得慌，但还是轻轻叹了口气小声道：“第一次见，他住我家楼下。” 周承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第一次见面就帮她这么自然的提东西？ 第一次见面就她就笑得这么开心？ 胸口像是堆积了一块大石头，周承强忍着心底窜起来的那股滔天的怒意，闷闷的自言自语。 “第七次见面，我该做些什么呢……” 乔绵察觉到周承情绪的不对劲，她刚想挣扎却被攥的更紧。 下一秒，唇上突然被冰冷的柔软所覆盖，接着烟草味从口腔中只上大脑。 乔绵懵了。 好半响才反应过来周承在干什么。 他居然在亲她！ 乔绵吓得拼命挣扎，但每动一下都会被周承毫不留情的更用力的抓紧。 她被堵在他的怀里，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特有的烟草香，夹杂着少年身上隐隐趋于成熟的荷尔蒙气息，乔绵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她伸出手想要推开，但身体娇软的根本使不上半点劲。 周承一只手握住乔绵的下巴，撬开她的贝齿肆无忌惮的在里面横冲直撞。 像是在不满，又像是在宣泄。 怪她不告而别，怪她归来无言。 他咬着乔绵的唇瓣，细细吸吮着她的气息，小姑娘的唇和她的人一样，软软的，带着天然的奶香。 乔绵要哭了。 她本就是一张纯洁的白纸，哪经受的过这些。 一滴滴带着温热的泪滴打落在周承的手背，少年的背脊僵硬，总算放开她。 乔绵的唇瓣已经破了皮，饱满诱人的唇此刻带着被摧残过后的凄惨，却不失美感。她的双眼红肿，绯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十足一个被欺负的小可怜。 看着乔绵一双漂亮的杏眼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从来不懂什么叫怜惜的周承内心突然微紧。 他伸出苍白的指尖想为她拂去眼角的泪，但下一秒巷中就响起了清脆的巴掌。 乔绵趁着周承分神迅速朝着街道上跑去，徒留下还在原地的周承。 脸上微痛的感觉无比真实，周承摸了摸被她打过的侧脸，巷中阴暗的光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背对着光，眼中的疯狂尽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