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终末前，短暂落幕1

阳光灿灿，绿草如茵，法兰斯公国境内的一处开阔草地上，有个和乐融融的一家三口正快乐地嘻闹着。 “把拔，把拔……”可爱的小男孩颠簸着还未稳健的步伐，咧嘴笑着踏出他的人生第一步，牙牙学语的他连“爸爸”两字都还未学全，双眼盯着不远前方直向他招手的父亲，努力前进。 “哈哈哈！”直到爱子半扑半跌地奔进男子怀中，这个初为人父的男人才放松开怀地朗笑出声，原先担忧孩子会在半途跌倒痛哭的担忧完全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足快乐的心情满溢脸上。 眼见这幕父子天伦的景象，一旁始终默默不语的女子终于忍不住内心里甜滋滋的幸福感，漾起微笑朝着这对还在地上打滚嘻闹的父子走去。 抱着孩子躺在草地的男人抬头仰望遮住半个天空的女子笑脸，愉快地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姆妈，姆妈……”孩子亲切地抱着女子的脸，拼命地奉献热吻，黏呼呼的口水沾得女子满头满脸。 “哎，小欧杰啊！你怎么又搞得妈妈满脸口水啊？”一旁的男子见到女子狼狈惨样，马上佯作生气地捧孩子的脸蛋，假意皱眉不悦地怒视着他。 孩子彷佛知道男子生气，原本开心呵笑的小脸渐渐消敛不见，两道剑眉开始有如吊坠千斤重物般开始下垂，没过多久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吓得男子立刻手足无措，满脸无奈地回视身旁女子。 “喔，宝宝乖，宝宝乖，不哭唷！爸爸跟你开玩笑啦！”女子将孩子轻轻接过之后，轻声哄慰着仍在哭泣的宝宝。说也神奇，孩子果然没多久就停止哭泣，安稳地睡在妈妈的怀里。 “唉！还是你有办法。那些人果然都没说错，孩子的心总是向着妈妈的。才一会功夫，就睡得那么安稳了。”男子摇头耸肩后，缓缓地对女子伸出赞许的大拇指，表示对女子佩服敬佩之意。 女子才刚放下安稳沉睡的孩子，立刻就被男子有力的双臂自身后环抱住，两人轻蹑地离开孩子的身边。 “谢谢你，法兰！替我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凯因的脸颊自法兰身后靠近贴上了她，既感激又甜蜜地说着夫妻间的叨絮爱语。 自从女神与路西法双双轮回之后，事情发生的所有经过便被教会严密封锁住，除了那天生还的当事者们之外，世界上的人几乎都不知道黑暗山丘上的暗黑修道院已经不复存在，更别提那些有关世界终末即将到来的危言耸听。 就连凯因与法兰两人，也都被教会当成意外死亡处理，世界上再也没有关于这两人生平的记述。不过由于凯因所知甚多，教皇当然不会轻易放过，暗地里不知已经派出多少次的影子杀手，想要暗杀他们。 幸好，在巴黎兹公爵米榭尔的帮助之下，他们总算能够在巴黎兹市郊，接近残酷森林的森林边缘，找到一个得以安身立命的地方，躲避那些无谓灾祸。 这里虽然地处偏僻，又因为过于靠近残酷森林的关系而导致人烟稀少，不过对于两个根本已不再汲汲于尘世富贵的普通夫妻来说，这里反倒就像是世外桃源般深深吸引着他们。再加上爱儿出生后，两人的重心更是全部放在这个孩子身上，也不管外界到底今夕是何夕，过着与世隔绝的清静生活。 “对了，老公。听说沙莲娜她有了耶！”趴伏在凯因身上的法兰，一边撷取着丈夫蜜吻的气息，一边说着夫妻俩好友们的近况。自从搬来这里后，残酷森林里的兽人们便成为他们夫妻俩的好朋友们，还不时拿一些生鲜蔬果来送他们，使他们几乎都不用为一家人的生计而担忧、烦恼。 “什么有了？”凯因望着蓝天，一时还会意不过来，问的问题显得有点蠢楞。 “就是她有小宝宝了嘛！”法兰低下头去，再度与他的唇瓣交缠。 “天啊！”豁然清醒的凯因瞪大着眼不敢置信。打从他认识里昂斯这对夫妻以来，沙莲娜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个男人一样，根本就跟弱不禁风，需要人呵护宠爱的孕妇两字画不上等号，所以也难怪他的反应如此奇怪。 真难想象，母老虎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也是头老虎？天啊！他的爸爸还是头狮子呢！ 凯因难以想象那个孩子的未来，会是怎样的水深火热。 “……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了唷！这样就不能反悔了。”就在凯因恍神之际，法兰不知道已说了些什么，等他回神注意聆听之时，就只听到了不容辩驳的两句结论。 “什么东西不能反悔啊？”总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凯因，当然不能就此假装略过，只好冒着被老婆用怒火烧死的危险，小心翼翼地再次出声探问。 “就是你家的欧杰，要作我肚子里孩子的老公啦！”赫然，沙莲娜的声音竟从不远处的树林里传出。凯因连想也不用想，一定又是那位堂堂身为兽人族之帝的里昂斯，偷用那对招风耳来窃听他们夫妻间的甜言蜜语了。 只见沙莲娜挺着仍不甚明显的肚子昂首大步走来，半点孕妇该有的样子也没有，反倒是在她身后尾随的里昂斯亦步亦趋，深怕她会像块玻璃摔碎了般的模样。 “老婆，小心！”里昂斯紧皱着眉，双眼紧盯着沙莲娜脚下的步伐，脸上却又挂着一副初为人父的愚蠢傻笑，活像是怕人不知道他的老婆有喜般。 “喂！狮子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凯因无奈摇头，谁叫全天下男人的脸都快被他丢尽了。喔不！还好他是个兽人，算不上是个人类。 “还有，你怎么又知道肚子里怀的孩子会是女娃了？要是生个男的，难不成也叫我家欧杰娶他啊？”凯因虽然并不排斥兽人族与人类迥异的长相，但是只要孩子是真心相爱的，那么一切也都不成问题，可是他却不能忍受男男相爱的那种畸恋！ “哈哈，那简单啊！我要生男的，那就让他与欧杰结拜啊！”沙莲娜活像是老母鸡般的一阵高声朗笑，叫凯因真是无法忍受地当场捂耳自救。 自从她嫁给了里昂斯之后，想必是过得非常幸福吧？要不然这个招牌笑声的精神攻击力，也就不会有变本加厉的可能了！ “好啦！好啦！废话就不多说，反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今天我们是特地为了“她”的事情而来找你们的。”沙莲娜笑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突然想到自己今天为何前来。收缓笑容之后，反倒露出少见的严肃表情，双眼直盯着凯因的脸看。 只见四人顿时静默不语，谁都知道沙莲娜口中的“她”是谁，却又没有人敢出言说话。 ““她”，……还好吧？”最后，还是凯因自己打破沉默，问起了她的近况如何。 “外表看起来不错，心里怎样没人知道，还是那副一言不发的模样。”沙莲娜想起了“她”最近的模样，脸上的担忧神情就更加明显。 “凯因，我想见见“她”，毕竟“她”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吧！”就在大家各自心有所思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的法兰，居然破天荒地开了口。 凯因还是沉默，不知该如何定夺。 虽然现在的“她”，据说已经变得有如木偶般沉默，但他不知道，“她”过往的火爆个性会不会因为见到法兰而再度发作？就是因为后果无法估计，所以凯因才迟迟无法决定。 “答应法兰吧，顺便也就当成全“她”的最后一个愿望吧！”沙莲娜并没有说出全部的真相，现在的“她”其实已经就跟活死人差不了多少，就只差喉咙里的那股气还在而已。 凯因细想过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沙莲娜与法兰的请求。 残酷森林深处，一栋小木屋外，抱着欧杰的法兰紧紧靠在凯因的身边。 ““她”就在里面？”她紧紧拉着凯因的手，看着凯因脸上复杂难辨的神情，她知道丈夫的心情应该也是百感交集吧！ 凯因轻轻的点了个头后，总算下定了决心，伸手轻敲木屋的门板。 “门没锁，请进吧！”门后，传来的竟是一道气若游丝的回应，凯因傻愣了一下，这样的她并不在他设想过的反应之中。 她该是愉快的，该是易怒的，该是直爽的，甚至可以恨他、骂他，就是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奄奄一息。 于是凯因猛力推开了木屋大门，看见房里床上躺着的她，一股心痛与难过同时涌上了心头。 病床上，那个应该是热情如火，应该是火爆如辣椒的人，现在正抬起不该属于她的苍白脸孔，眯着眼打量着他。 “对不起，我的眼睛看不太清楚了，能不能请你告诉我，你是谁？”她的嗓音微弱到与呻吟无异，整个人几乎毫无生气可言。 凯因缓慢地举步前进，法兰亦步亦趋地紧跟在后，来到“她”的床前之后，更是震摄于她的虚弱，她的人何只瘦了一圈，简直就只剩下骨皮相连而已。 “你到底在想什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凯因的怒火无由而生，看见凯萨琳如今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后，更是像在火上泼油般一发不可收拾。 是心酸，是心痛，更是满满的愧疚与自责，凯萨琳现在的模样让凯因的内心深深受创。 “对……不起！”发觉甚少发怒的凯因已然动起真怒，已经魂不附体的凯萨琳更是瑟缩地哀求着凯因的原谅。 看着丈夫的模样，法兰知道凯因只是一时难以接受事实，于是便主动靠近凯萨琳的床边，主动替凯因缓颊。“你就是凯萨琳吧？”法兰温暖的掌心轻轻覆在凯萨琳的手背上，如春风般和煦地抚慰着凯萨琳病弱的心。 这是法兰自从恢复意识以来，第一次与凯萨琳的见面。 “你一定就是法兰了，真的就像凯因说的一样，那么温柔，那么美！”凯萨琳激动地回握起法兰的手，泪水忍不住潸然滑落。像法兰这般善良温柔的女子，她要怎么与之相比？ “哪里，我才应该先感谢你，居然为了我受到这么大的伤害，现在还躺在这里……”说着说着，法兰的泪也忍不住跟着落下。 小屋内，顿时就看到两座活动水库在互相竞赛，看谁的蓄水量比较大。 直到安稳沉睡在妈妈怀中的欧杰也感受到这股哭意，跟着哇哇大哭起来之后，病榻上的凯萨琳这才双眼放光，不可思议地紧盯着法兰怀里的小娃。 “这是……你们的孩子？”惊愕过望，凯萨琳以手掩着阖不上的小嘴，双眼里明显露出慈善的母爱光辉。法兰二话不说，立刻就将怀里的欧杰轻轻移向凯萨琳，小小的欧杰瞪大着迷惑的眼，想必是认不出眼前的阿姨是谁吧？ 不过，看在对方是个阿姨的份上，他倒也没有不给面子地嚎啕大哭，反倒是安静沉默地倚靠在凯萨琳的肩头，像是在记忆这位陌生阿姨的气息。 “欧杰也很喜欢你呢！”法兰高兴地笑道。在来此之前，沙莲娜已经将凯萨琳这一年多来的状况，大约告知了他们，只是耳听与目睹之间，还是造成不算小的冲击震撼。 原来当初与战斗女神翠迪亚的一战之中，凯萨琳身上反复受伤，虽然经过多次治愈圣言的强力挽救，却还是造成一些身体机能上的永久伤害。 像是她的子宫，就因当初遭到那无情一剑的穿刺之后，使得她再也无法受孕。虽然早在当初魔女之血觉醒之际，凯萨琳就有了终身不嫁的觉悟，但是一但真的失去身为女性的器官之后，那种挫折与无力，依旧还是造成精神上莫大的冲击。 种种的精神摧残，与自我的精神压抑，果真让她身上的伤势复原缓慢，直到几个月之前才勉强算是恢复，不过萎靡的精神可就依旧无法复原，造成她始终有着想死的念头，并且导致身体机能每况愈下，以致如今变得几近油尽灯枯的模样。 “凯萨琳，能不能让他做你的干儿子，好吗？”法兰真挚地请求着凯萨琳，不仅仅是想为她做些什么，也算是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更何况，欧杰以后又能多个妈妈疼他，何乐不为呢？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凯萨琳淡笑，轻轻地在欧杰的脸上亲了几下，逗得欧杰大乐，开始用带着唾沫渣的双唇回敬起刚刚才成为他干妈的凯萨琳。 一时之间，满室都是欧杰与凯萨琳的笑声，原先死气沉沉的凯萨琳，脸色看起来才算是好上一些。 “是啊，真是太好了。”看着凯萨琳终于有了生气之后，凯因担忧不已的心情，也才稍稍获得纾解。既然今生的缘分已经错过，那么也就只能等带未知的来生，看是否能够再续今生无缘。 一场缘起童懵的缘，终于在笑容里找到皆大欢喜的答案，虽然或许仍有遗憾，但都够了。 几天之后的一大清早，凯因与法兰的爱巢之外，又来了几位访客。 “嘿！请问凯因在家吗？”巴黎兹公爵米榭尔的声音还真是活力十足，一大早就扰人清梦，硬是将凯因夫妻俩给挖下了床。 昏昏欲睡的凯因踏着百般无奈的脚步，一开门就皱起一张睡眠不足的脸，没好气地道：“公爵大人，米榭尔先生，您知不知道现在是早上几点？天才刚亮哪！你就像是叫魂般来敲门了，难道巴黎兹都没事可管了吗？”凯因揉了揉爱困的双眼，并没注意到米榭尔的身后，还站着几个有大有小的身影。 “喂！你这样可就真不够兄弟了！难得你的好兄弟千里迢迢来到这里看你，我身为你的朋友都替你兴奋到快睡不着了，没想到见到你后，却听到这种浑话，真是太叫人寒心了！”米榭尔一脸受伤的模样，大有交友不慎的感慨。 “你……”没想到米榭尔居然如此小题大作，凯因先是瞪大着眼想破口骂他，直到无意间瞥见他身后的那几个人后，更是惊愕到哑口无言，不可置信地张大着嘴。 “疾风！真的是你？还有你身旁的那两位是……”没想到好友居然会在这个时候亲临，凯因连想都没想就扑上前去，激动地猛在他的身上打了几拳没用足力的招呼。 “你怎么会来这里？”招呼过后，凯因高兴地忘了要他介绍身边的人是谁。 “嘿！你别忘记了，我们当初可是有在眠龙山上打过赌啊！你那时候不是说过，要跟我比一比谁的手脚比较利落吗？”疾风难得露出笑容，却没想到这笑容竟是笑得如此奸诈。 “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是啊！我们的确是有赌过啊！嘿嘿嘿……”凯因心念一转，马上就想起这个赌注，一想到法兰已经为他生下欧杰，竟觉得自己已经胜卷在握，不免露出奸邪诡笑，听起来好不刺耳。 “法兰，快把欧杰抱出来吧！有人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我们的宝贝啊！”凯因转身带领大家进入小屋之际，还不忘提醒法兰将欧杰抱出来献宝。只是他哪里知道，自己就快要阴沟里翻船了。 等到法兰抱着小小欧杰自卧房里走出之时，凯因便自法兰手中接过已经清醒过来，正在双眼辨识着屋内众人的欧杰，真是活像一头骄傲自大的孔雀，在那里展示他的“成果”。 “哈哈哈！乖欧杰，欧杰乖，爸爸今天就要靠你来赢个赌了！”凯因一边大笑，一边还抱着欧杰猛在疾风身边打转现宝。 只见疾风一直沉默不语，直到凯因打算收手时，这才发动他的“攻击”。 疾风转身，朝着一直站在身后的一大一小招手，并且微蹲下身，一手慈爱地抚摸着对方的头道：“念风来！这位是凯因叔叔，爸爸在这个国家碰到的好朋友，以后如果你有机会到这里，尽管来找他帮忙没关系，他会尽全力帮你的。” “香妹，这就是凯因了。”对于另一个身影，疾风倒是所言不多，说话互视之际，竟还微微脸红，真不知道他是保守过头，还是天性害羞到极点。 疾风的话彷如炸弹，顿时造成不小震撼，小屋之内除了疾风一家，还有这几天来早已知情的米榭尔之外，凯因和法兰可都是阖不拢嘴，直盯着年纪比他们大上不了多少的女人，以及那个看起来至少已经十岁的孩子看。 “哇！你犯规啊！你的孩子哪有可能这么大了，难不成……”凯因想到唯一的可能后，顿时语塞。谁知道同样都是偷跑的人，疾风却比他早上十年以上！ “嘿嘿嘿……”发现事实被人揭破，疾风露出难得的傻笑，不好意思地转头回去看着另外一位共犯时，却又掉进对方深情无边的一双黑瞳之中，顿时脸又烧得更红。 “可恶啊！你居然偷跑了这么久，还敢跟我打赌？这太不公平了！”凯因赌气地想要掉头离去，手臂却又被法兰轻轻握住，只好莫可奈何的准备接受众人的揶揄。 不过，虽然表面上凯因是被气到抓狂，但实际上他却真心打从心底替疾风高兴。与疾风相交这十年来，他的思念与痛苦全都看在凯因眼里，那种天涯各一方，却又不得相见的思念，其实远比他失去法兰时的那种感觉，还要痛苦吧？ “我说凯因，愿赌服输啊！”米榭尔居然还在一旁搧风点火，气得凯因当场失去理智，一开口就把他的秘密给抖出来：“我说米榭尔啊！你自己先管好你自己吧？你家那口子到底答应嫁你了没有啊？我想是还没吧？对嘛！我就说吧，谁叫你嫩牛想吃老草，人家那么洁身自爱的女孩，才不会被你拐骗去吧。” “凯因，你真是够狠毒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认识到你这个专挖朋友创疤的人哪！”米榭尔一听到自己一向不欲人知的秘密，居然被凯因当场道破，气得他吹胡子瞪眼，别过头去耍起小孩子脾气。 “哼！彼此，彼此。”赌气的凯因也别过头去，整间小屋的气氛顿时陷入一片低迷。两个女人则是无奈地看着这三个孩子气的男人，最后忍不住相视而笑。只有年方十岁的念风丝毫不知道大人间的交情，但却对襁褓中的欧杰感到兴趣，努力在他面前挤眉弄眼，终于成功地把他逗得呵呵大笑。 只是，欢快的时光总是易去。 几日之后，当疾风带着一家大小即将踏上归国旅途之际，众人的心里总是依依不舍，凯因与法兰所居住的小屋内，挤满了许多朋友。 米榭尔、凯萨琳、里昂斯、沙莲娜与凯因夫妻，全都围绕在疾风的身边。这些人，原本都是天涯海角互不相见的过客，却都因为认识想要救回法兰的凯因而得以结缘，如今交情虽然各有深浅，但是却都一样感受到这股浓浓的伤感离情。 “好了，朋友们，我们该走了。”拎起一家大小的所有行李，总是没什么表情变化的疾风，也还是不免红了鼻头，鼻音浓厚地说出告别的话。 “喂！兄弟，你可要好好保重啊！哪天我可也要带着一家大小到汉国去找你啊！”凯因拍着疾风肩头，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说着。虽然疾风年纪比他大上许多，可是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兄长弟从的观念，反倒像是一对死党般惺惺相惜着。 “你可别在路上出事啊！欠你的赌约，我也还没有机会还你啊！”说着说着，凯因忍不住情绪激动地紧紧搂住疾风的肩头，伤感的泪水就是不肯听话地私自溜出眼眶。 此去汉国，不知路途多少遥远，凯因仅知道这次疾风来访，为了家人的安全起见，再也不敢强渡眠龙山脉，只好选择绕道俄罗西斯境内，再接着南下来到法兰特公国的首都巴黎兹境内，找上当初凯因所交代过的接头人米榭尔公爵，这才来到凯因的眼前。 “好啦！我国有句话说“送君千里，终需一别。”，你们还是不用送啦！有空能够到我汉国来玩玩就好。”疾风牵起左右妻儿的小手之后，回头再多看了一眼，这才潇洒地动身离去。 望着他们离去时的身影，凯因默默地在心里许下一个诺言，有生之年他一定会去汉国看看，好好见识疾风所生长的故乡。 就在凯因与疾风离别之际，附近森林里突然有对鲜红双眼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森林深处。没有人知道，这双眼睛的窥视，将为这个世界带来怎样剧烈的变化，更将推翻一个原本该是苦尽甘来，幸福美满的家庭。 就在凯因等人正在为离情感伤之际，龙神殿里的游神乔克默默地凝视着眼前的龙神圣克利提斯，脸上一反总是嘻笑的担忧神情，让人不免怀疑他到底是遇上什么困难？ “小龙，你还好吧？”看着眼前越来越渐无力的龙神，他明知自己这样问并没有多大的帮助，却还是只能略为表示自己的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