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矮人山城开识通心

这场号称是矮人族族长七彩钻的人生最后一堂课，就在所有矮人都苦思不解剑魂真意的情况中悄悄落幕了。 看起来似乎已为这场讲说花去了大半心力的七彩钻，在几个矮人族仆役的搀扶下，缓缓地离开了这个会场。 知道现在的七彩钻急需静养休息，凯因也不想多加打扰。拉着凯萨琳就想从矮人们鱼贯离去的大门处走出去。 “凯因，你可不可以过来一下！”就在凯因与凯萨琳相偕要从大门处离开，回到七彩钻的寝间之时，原先老早就躲在大门后面的花岗马上就拉住了他，委婉地请他停下脚步听他说一些话。 “嗯！”看他满脸又是别扭又是着急的神情，凯因就明白他想说的那些话，一定都跟他的奶奶七彩钻有关。 “那好！请你们跟我来吧！”低着头，花岗引领着凯因走向他的房间。 谁知道，一进了房间以后，花岗却反而默不作声地不说半句话了。 “你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吗？”如果凯因不问这句，说不定花岗就真的想要他与凯萨琳陪他呆坐到天亮了。 “喔！是啊。”此刻的花岗，真是说有多矛盾就有多矛盾了。 明明就是想开口问起七彩钻的事，可是又碍于刚刚才在凯因与凯萨琳的面前，与奶奶倔强地翻了脸。现在根本就没有什么立场，可以让他光明正大的开口问起奶奶的事情。 “呵呵！你啊！明明不都是两百多岁的人了，还在那里耍小孩子脾气啊？”不顾凯因有意无意地拦阻，凯萨琳终于还是被花岗的龟毛心态给惹火了，口没遮拦地就是开口一顿痛批。 呵呵呵！你也知道他已经两百多岁啦？明明自己就是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女生，还能这样地骂得理直气壮啊？无奈的凯因，只有心底苦笑起凯萨琳的火爆脾气与不顾后果的个性。 “我……谁叫奶奶她……她背叛了我！”花岗突遭凯萨琳的指责，慌乱之中竟把自己内心真话给说溜了嘴，这下子更是被凯萨琳抓到了痛脚，打算来上演个痛宰不孝孙的戏码了。 “呵呵呵！你也会说她背叛了你啊？不知道是你先不顾奶奶的解释，急着跟她翻脸。还是她认为你是个忤逆她的不孝子孙，而强迫你不能认她？”略略上扬的嘴角，飘浮着轻薄怒意的眼光，凯萨林正利用着女人天生的能言善道，打算慢慢地来凌迟眼前的猎物。 “这……我……”很好，说不出话来了喔！很好，等着我凌迟你吧！ 看着花岗着急地想辩解些什么，可是却又苦于无话反驳的弱势。凯萨琳正打算来场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 “你这不孝孙！不会分担老人家心事，只懂得追求自己个人享乐的纨裤子弟！你知不知道，你的愚昧无知，让七彩钻老奶奶有多伤心啊！”凯萨琳神色严厉的指控，加上了夸张虚饰的肢体语言，现在的气氛，顿时有如身处聆听死刑判决的法庭现场。 面对指控，花岗一如凯萨琳所料地低下头去，膨胀发酵中的良心良知，正不断地鞭笞着花岗的内心。 呵呵！很好，算你还有良知可言，还有药救。凯萨琳趁着花岗低头的时候，偷偷地奸笑了起来。 一旁的凯因就只能作壁上观地，看着凯萨琳全盘主导的这场法庭亲情伦理审判剧。 “你有没有想过，老奶奶爱上黑曜这个叛徒，需要面对多少可能责难她的目光啊！有没有想过，她可能只是一厢情愿地单恋着那个没血没泪的恶魔吗？你有没有想过，实际上与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的你，却不能了解同情她的想法的时候，她的内心有多痛苦吗！”三连击！一气呵成，完美无缺的三连击！天啊，世上还有能承受这样残酷言语打击的人存在吗？ 凯因看着凯萨琳的酷刑，心中不禁同情起了被拷问的花岗。 “你这个在温室中长大的家伙，永远离不开奶奶裤带缠绕的大孩子！你惭不惭愧啊！”说到激动处，凯萨琳自己都热泪盈眶了起来。 “我……我知道我错了啦！哇啊！”或许，凯萨琳真的说的一点都没错。眼前的花岗哪里还有大人的自制样啊？痛哭流涕地就像个孩子一样。 “花岗！你要知道，老奶奶已经时日无多了！你能和她相处的日子也不久了！你怎么能轻言就说要放弃这样深刻的亲子之情啊！”看着凯萨琳一边失控落泪，一边又忙着开导花岗的神情。 凯因终于知道凯萨琳为什么会对花岗的行为，感到这样的激动了。 她一定是又想起了，当初他身上的魔女血统觉醒之后，失手将她的父母亲手烧死的那幕惨剧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多少平时忘记了父母亲情恩重的人，却在失却了父母亲情的那刻，所共同有的心痛遗憾啊。 凯因的心不禁也为了他们的遭遇而深深地喟叹着。 “凯因，你听到了我的呼唤吗？”突然，米榭尔的声音突兀地自凯因耳边响起。没想到能在矮人地城这里听见他的声音的凯因，直觉反应地就以为是米榭尔尾随他们的脚步，也来到矮人的地城来了。 “喂？凯因，你有没有听见啊？”米榭尔没能听见凯因的回答而焦急着。 “糟了，凯因会不会真的糟到了他们的毒手了？”还未及凯因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音在人却不在的米榭尔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喂！米榭尔，我还好啦！”不知道能听的见米榭尔说话的他，能不能也让米榭尔听见他的说话？凯因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朝着空气像个疯子般地开口说话了。 “哦！呼，谢天谢地啊！你还好，那就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我的传讯迟了一步呢！”虽然看不见米榭尔的样子，可是凯因却能很明显地听见他松了一口气的呼吸声。 “怎么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人在哪里啊？为什么我在矮人族的地城里，却还能听见你的声音啊？”凯音的疑惑像是雪球般越滚越大，根本就没认真地想过，米榭尔为什么要急着找到他的缘故。 “唉！这你就不懂了。这可是精灵通讯呢！持有相同精灵的精灵使们，能够倚靠着精灵们互相之间的沟通与联系而搭上线呢！就算两人是相隔遥远的两地，也能清楚地接收到对方的讯息呢！”米榭尔慢慢地为凯因解释着精灵通讯的原理。 “所以我才能看不见你，却听到你在我耳边说话的声音？”凯因很快地就理解了这样的原理。猜想着可能是由于左臂已被精灵王亚瑟换上了以精灵力量所重新再生出的手臂，所以他才能藉由土之精灵的传播，听见了米榭尔的声音。 “嗯！没错，不过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了！大事不好了！”天性温吞的米榭尔，竟也有惶恐惊讶的反常时候？凯因凝下了心神，打算听他怎么说。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已经成了世界头号通缉犯了！罗克马帝国的凯龙皇帝已经通令所有的从属公国，下令要全力通缉捕杀你啊！我这边的巴黎兹公爵府，刚刚也已经接到了法兰特公国的国王陛下敕令，说要派遣侦搜队来追查你的下落啊！”世界头号要犯耶！从来不曾偷过、抢过甚至是做错亏心事的凯因，说什么也想象不到，居然有一天他也会登上这张榜单，成为十恶不赦恶徒俱乐部的会员之一呢！ 天啊！更何况还是一上榜就成为会长耶！那个皇帝陛下的隆恩浩荡，也实在是太离奇一点了吧？ “原因呢？他们是用什么原因来污蔑我的呢？”急着想知道自己的人格清白，被人侮辱到什么程度的他，急忙地回问着米榭尔。 “呃！你等等，我去拿一下榜单来看唷！……嗯！有了，“身为罗克马帝国子民之凯因˙柯恩，竟不顾皇恩披泽之浩浩，径自对人民施以错乱歪斜思想，竟敢妄称命运之子，疑欲取皇帝之为以代之！如此不法，实难饶赦！今命我属下各国连北方以友好待我之俄罗西斯帝国，共同协心合作以除魔头邪妄之说！””米榭尔听起来是的真实完整地，将那张榜单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念给凯因听。 “呵呵！这可是我所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苦笑三声，凯因不禁嚎啕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他的内心，现在会有一种被最信赖的人所欺骗、被最深爱的人所背叛的感觉呢？难过的泪水完全不听他的指挥，爬满了他的脸庞，顺着他颤抖的脸部轮廓，逐渐滴落浸湿他脚边的地板。 我发誓，一定尽一生之力为教会效命！为罗克马帝国之人民效命！为神圣罗克马帝国的凯龙一世皇帝效命！ 当年他进入教会时所宣誓效忠的入会誓言，还彷如言犹在耳。如今他所宣誓要保护的对象，竟将他视为毒蛇猛兽般，除之后快的对象了。 “凯因，你没事吧？刚刚的怪笑声，是你发出的吗？还好吧！”米榭尔虽然看不见，却仍是发自内心的真挚关怀，让凯因刚刚差点就心灰意死的颓顿内心又苏活了过来。 “呵呵！老实说，我现在好难过唷！被自己一直都深信的人所背叛的感觉好差唷！”凯因的话是米榭尔讲的，眼神却意有所指地望向了花岗，那双感同身受的眼神就像是对花岗说：我终于能理解，你的愤怒与不谅解奶奶的心情了。 世界末日刚发生的那一瞬间，给人的感觉应该也不外乎如此吧？ “你放心啦！我一定会帮你尽量拖延法兰特公国执行命令的时间的！”相逢恨晚，凯因真是深深地遗憾，没有能早一点认识这样真情真义的好兄弟，而他们曾经相处的时间又是这样地短。 “好兄弟，我先谢谢你了！” “哪里哪里！等到嫂夫人身体康复后，再带着嫂夫人来我这里住住吧！”大恩不言谢，更何况是打算用生命相交的兄弟呢！ 千言万语都是多余，凯因忍住了激动的心情，缓缓地与米榭尔断了通讯。 回头，只见刚刚都只听到凯因一方说话的凯萨琳，与不解何以凯因要用那么悲痛的语气来回应对方的花岗。两人早已停止了刚刚的审判，正安静地各坐在房间内的圆桌一方，等着凯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个清楚。 “什么？这也太过分了吧？怎么可以说你自称命运之子呢？从头到尾不都是别人在这样喊你的吗？你何罪之有啊！”不了解功高震主、喧宾夺人的道理，凯萨琳全凭一颗正理之心来思考着凯因的冤枉。 “恩！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通缉令都发布了，我的命已经算是踏入棺材一半的人了。”紧皱着眉，曾想过死在雷龙布雷加的手里，曾想过摔死在眠龙山脉的深渊里，曾想过可能会被“嫉杀恨屠”剑所杀死，就是从来都没想过会像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杀的凯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既然都已成了事实，他的命现在就等于是值钱的珠宝一般了吧？不仅是赏金猎人如冷刀霍克之流的人物，还是教会里的四个骑士团里任何一团的骑士，一定都从此刻起，将虎视眈眈地想取他的性命了吧？ “唉！还是来去睡个觉，明天事明天再想吧！”明天，说不定就要与七彩钻开始一同打造凯因的武器了。 三人互相告别之后，各自回到了早先已安排好了的房间里休息去了。 这一夜，凯因当然是一夜无眠了。 第二天，根本就没有睡的凯因，挑了一大清早的时间，就去探视还在熟睡中的贾洛特—加龙省。 只见贾洛特—加龙省昨天还伤势沉重的模样，今天一大早就已经好得多了。想必是他用了一天的时间以治疗圣文将自己的伤口治愈完好的吧！ 不过虽然外伤已经合好如初，可是那张因为失血过多而仍然苍白的病脸，却没有能在一时片刻之间就恢复过来的。休养体力，大概还需要一天以上的时间吧？ “凯因先生，族长大人有请！”矮人仆役还真是神通广大啊！他已经尽量在不惊动到任何人的情形下，偷偷地来到这里探望战友的伤势复原情况。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嘘！小声点，别吵醒病人了，我跟你去就是了！”凯因连忙蹑手蹑脚地摀住了仆役的嘴，将这矮人仆役连拖带拉地带离了这间病房，朝着七彩钻的寝房而去。 “嘿！你来了啊！”凯因还未踏进房间，七彩钻已经从镜子里的反射发现了他，热情地朝着凯因需索了一个拥抱。 凯因这才发现，七彩钻现在的身上，正穿着一套为准备方便进行锻造工作的锻造工作服。 看起来，她是一刻也不想耽搁了。 “嗯！你年轻，力气总是比我这老太婆子大吧？”七彩钻迟疑了一下，不知道等会要叫凯因做的那件劳力粗活，是否承受得住？ 只见凯因点了点头，表示绝没问题的模样。七彩钻只好带着他，来到了她平时睡的大床旁边，伸手指了指床下，似乎有东西藏在那里？ “拿出来吧！那底下，有着关于锻造你的神兵利器，很重要的东西。”七彩钻故作神秘地吊着凯因的胃口，让他迫不及待地伏下身去，将那重要的东西给拉出来。 原来，只不过是一对黄金所打造的翅膀啊？有什么好希奇的呢？ 正当凯因不解地回过头来看着七彩钻的时候，却发现了她眼角所含带着的晶莹水光，让他像是触电般地有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这不会是原本挂在“黄金圣母像”身后的翅膀吧？”呵呵！别告诉他，七彩钻这样把黄金翅膀藏在床底下的原因，是为了让黄金圣母神像拥有残缺的美感？ 又不是那座完美曲线化身的维纳斯雕像，需要搞成这样吗？知道答案绝非如此地简单，凯因认真地看着她，希望寻求一个合理的解答。 “黄金圣母神像，曾经是我的“爱情”。原本我以为找到了爱情的我，可以自由自在的飞。可是很显然的，我错了。我的爱情太过沉重了，不仅让我心爱的人因此沉沦覆没，也让我的心从此破损了。”惨澹的几句话，七彩钻就已将自己的悲惨爱情下了个结论。 原来她还是认为，黑曜的堕落是因她的杰出锋芒所引起的？ 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同样的，所爱的人犯下的任何错事，深爱他的人，也总是能轻易地就为他找到借口的。 甚至不惜将罪恶的枷锁往自己的身上套，就只求对方的受罚痛苦能减少许多。 “可是……您的意思是要将这对黄金翅膀，拿来补足欧鲁哈里康不够锻造成长剑的部分吗？”凯因细细地在心头盘算过后，要是真的将这对黄金翅膀跟神之金属一起融合成剑，所打造出来的成品，将会是多么地璀璨耀眼啊？ 一把黄金闪烁的超凡神器，还是与世界上最为坚硬的神之金属所融合锻造出来的宝剑。 光是用想象的，他就深感幸福万分了。 “可是……黄金很重耶？拿来做剑身，会不会增加了无谓的不必要负重？”突然想到自己拿起一把几公斤重的剑，然后吃力迟缓的挥舞模样，让原先还颇为期待黄金宝剑出现的凯因，变得实在是笑不大出来了。 “呵呵呵！这是当然，所以这时候就需要“万能黄金神锤”的作用啦！”七彩钻果然早就设想周到地替凯因想好对策了。 “万能黄金神锤，可是一把可以让受锻造的合金物，同时保有两份混合金属原先的优点，又能将各自不利锻造的缺点彻底排除的神物呢！”七彩钻提起了万能黄金神槌之时，不禁让凯因眼色一亮，那把黄金锤可是要救法兰的必备物品之一呢！可是看起来，它对矮人族们来说又是那么地重要，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请求对方相借了。 “嗯！那么说，锻造出来的成品将能保有神之金属的坚硬，而且还能不若黄金制品的沉重了！”凯因笑了笑，对方现在还正在为如何锻造自己的宝剑而伤神，他怎么能失礼地说要商借宝物呢？反复思索之后，他只好打算晚一些时候再开口商借了。 “没错！那么就请你带着这对翅膀，跟我一起来到地心洪炉吧！”七彩钻语毕，招唤了两个仆役过来，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她走向衣柜后的暗藏小道。凯因则是拖着沉重的黄金翅膀，慢慢地尾随在后。 清晨露水的浸润湿透了冷刀霍克的衣衫，坐在矮人地城出入口之一外头的他，像是在焦急等带着什么，正四处张望着附近有没有可疑人物的出现。 “你来这里做什么！”突然，一个无情的声音乍然自他身后出现，无预警地吓到了他。 可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过得久了，尽管内心仍有几分的惊惶意外，可是他冷刀霍克却早就练就出一副喜怒不显于外的特殊能耐。 “你还是来了。”人冷，话也冷。他的话语里听不出有高兴期盼的成分，甚至连掉头相望的欲望都没有？ “别动凯萨琳！知道了吗！”来见他的人，语气激动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使力地将他的身躯扭转了一半过来，让冷刀霍克也见识见识他的狠劲。 “你这小子，不会是爱上了那个魔女了吧？”小子？冷刀霍克什么时候会用这样亲昵的称呼来叫人了？ “我叫你不准动她！”毫不退缩，也毫不放弃，这一次他一定要保护好这个女人了。 “清醒点，不过是个女人！”猛力一推，冷刀霍克也毫不留情地推开了那人。不过，他可是有顾念到对方身上的伤口，似乎还没有完全康复好，还特地手下留情了许多。 “大哥！我说不准动她，就是不准动她，好吗！”执意、坚持，这个胆敢向冷刀霍克要求他不能杀的小子，要不是冷刀霍克挂记着，他已是冷刀霍克在这世上所仅剩的唯一亲人了。 否则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他冷刀霍克执意要杀的人，从来就不会有不能杀的理由在。 “贾洛特—加龙省，没想到你当上了教会里的骑士以后，还是那么天真啊？不过我就听你一次吧，这一次我就只杀凯因一个人了。”晴天霹雳！贾洛特—加龙省与霍克居然会是血脉相连的手足兄弟？任凭是谁也都设想不到吧？ 一个是公理正义化身的圣杯骑士团骑士，一个是杀人如麻，只靠赚取猎人头的赏金过活的冷酷杀手，任谁也难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给联想在一起吧？ “说好了，就不要反悔！懂吗！大哥。”贾洛特—加龙省身体还未完全康复，现在又贸然地下床那么久，已开始顿感疲弱无力。于是在他简单地与霍克口头上定下了互不侵犯条约后，便再度折回矮人地城里去。 “呵呵呵！小弟啊！这次，你看来是真在恋爱了？呵呵呵！”一想起亲爱的小弟，居然也会有极力抗争，想保护某个女性的举动。这让冷刀霍克居然发出了莞尔一笑，露出他在人前从来都不曾曝光过的灿烂笑容。 “凯因，在我开始为你打造专属于你的武器之前，我必须先让你了解，我即将为你打造出什么样的武器。”七彩钻突然敛起所有感情，认真严肃地对凯因解释着。因为要能成就出一把神兵级的武器，就必须尽可能地消除所有会影响到成败关键的不利条件，毕竟这可是一点都马虎不得的事。 “首先是剑体，这把剑既然是要能适合你所习惯使用的武器，想必就得要打造成骑士剑的样式。骑士剑略沉，却必须仍能灵动使用，而黄金重量过重的这一点不利条件，我们可以用黄金神锤来解决的。”七彩钻拿起纸笔，粗略地将这把剑的外型草稿打个底。只见剑身中央以黄金之翼为脊，不足残余的神之金属为身，形成由内而外，先金黄，后白银的双色骑士剑身。再以剩下的黄金之翼残材做敛形剑翼。 这就是七彩钻为凯因所构想的神兵级武器。 “然后是剑锋，你的心地属仁厚之辈，常常会有不忍伤人的恻隐之心。所以剑锋开七成，可能仍然过钝，所以我想将它多加一成，让它锋开八成，以免日后你会有横遭突变时，却难以立下杀手的犹疑不定。”七彩钻考虑到凯因的宅心仁厚，所以特意将它的剑锋开锋八成，以备日后不日之需。 “再来是剑心，你的心既属仁厚，当然就是依遵骑士道的教条精神，并且奉之圭臬的深信不已吧？所以，现在我就必须帮你开通八识，让你的八识能与铸剑之物互相汇流，以期日后一天，能够使你人剑相通，心神互持，更收克敌制胜之效。”七彩钻说完，马上示意凯因原地坐下，缓缓地教着他如何开通八识，以期能够将己身八识与物合流。 八识者，是指一个人的五官感受，口、耳、眼、鼻、舌，再加上意识、无意识、与第八感的灵感，八者合称为八识。 “慢慢地，让你的意识想记着这对黄金之翼，让你的意识与黄金之翼交流。”开通前五识其实不难，但是等到要开始开通第六识的意识之时，就开始有点困难了。 要将一个人的意识汇流入对象之中，那是多么难以想象的情形啊？除了专心一致地听从着七彩钻的指导之外，凯因实在也是爱莫能助。 “等到你感觉到心中有这对黄金之翼的时候，就是你的第六识与这黄金之翼相融合之时了。”七彩钻低声地教导着凯因，怕影响到他的第六识开通。 闭眼凝神，心绪渐渐地归于平静的凯因现在什么也不再想，只觉得全身上下，只剩下脑袋还在灵活运转着，而且还是一片清明毫无挂碍的空白透明。 就在无意之间，他什么也不想的脑袋突然有了一个很是清晰的画面，慢慢地浮上了台面。 那是一对翅膀！一对黄金的翅膀！ “我……我成功了！我看见了黄金之翼了！”凯因忍不住地高兴欢呼了起来，可是七彩钻却反而表现出一副沉思熟虑的凝眉神情。 “快！快将它忘记！快把那对黄金之翼从你的脑海里忘去！”七彩钻暴高了声调，紧张地要凯因快点将黄金之翼忘去。 当然这是因为第六识的意识与第七识的无意识，本本就是互相牵连的相反感受。所以在开通八识的时候，其实最为困难的也就是这部分了！ 六识一开，七识的窍门也就随之昙花一现，要是来不及趁那七识大门未关之际开通第七识，那么这个人的第七识，日后也就再难开通了！ “啊？什么？要我忘记？”凯因不解七彩钻的话翼真相为何？只是还来不及动脑深思缘因何在，一时错愕分神，那第七识的大门竟也就刚好意外地被他一同开通了。 顿时之间，凯因就仅剩最后一识的第八识未开了。 “第八识，又称“灵感识”。这种意识比无意识还要来的难以捉摸，难以预料。人们不是常说：灵感！灵感！哪个时候，灵感这东西不是想要之时难求，无意之间又茅塞顿开的吗？”是啊！灵感难寻，这是千古皆然的道理啊！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历史才人大呼：为赋新辞强说愁。 “现在接下来就要全凭你自己了，尽你所能地将这黄金之翼幻化成任意之物吧！让你的意识自由发挥，让你的思虑无拘无束，等到你有灵光乍现的那个时候，就是你的第八识被开通之时了！”七彩钻神色凝重地望着凯因，其他七识任谁都能藉由别人的帮助辅导开通的，只有唯独这最后的一识，只能但凭自己的悟力所为，旁人是无法帮上任何忙的。 “嗯！我了解了！”点了点头，表示已知所有一切已经都只能操之在我。凯因缓缓地再度闭上双眼，开始任凭自己的想象力自在奔驰，随意幻造内心的七彩世界。 凯因第一个想到的，还是那对黄金色的双翼。然后慢慢地回想起了米榭尔家里，那尊黄金圣母神像，并且想象起那对翅膀还在神像身上时的模样。 庄严肃穆的神像搭配上这对轻松自在的黄金之翼，一定就彷佛真的天神降世般地栩栩如生吧！想象着圣母像借着这对翅膀飞翔的模样，身边还围绕着忠贞服侍的天使们，那样的景象想必一定是说有多神圣，就有多神圣吧！ 然后飞到神所居住的神界，彷如世外桃源的天堂神境想必是鸟语花香，阳光璀璨处处都是遍地而开的无名花草吧？然后在圣乐的洗礼中，圣母以她的慈悲拯救世间无数的贫苦人民，造福世上所有不幸的人们。 凯因自由无拘的内心，居然随着意识的飘移，开始幻想起天堂的真实模样？ 孰不知道，凯因的心真的已经进入了神恩感化的阶段，只要再多一些些的圣灵感应，说不定他就能接受神圣智慧的洗礼了。 “啊！是光！我想到了，这道光明一定能让法兰康复的！”功亏一溃，就这样与圣缘擦肩而过的凯因，想起了还在俗世里受着病苦灾磨的爱妻法兰，顿时就连第八识的开通都失败了。 这么一来，就算凯因手下的这把神兵利器，真的让七彩钻成功地打造成五要兼俱的神器，可是已经错失开通第八识时机的凯因，也只能让神器的无上威力受到折扣了。 唉！或许这是天意吧？七彩钻不禁为凯因的错失而感叹着。 也许这世上，本来就不容许十全十美的出现吧？七彩钻也只能这样地聊表自慰。 “好吧，既然天意注定你只能开通七识，那么我们也只能顺其自然了。不过，在铸造武器之前，我们还必须作一件事。”七彩钻还真是小心翼翼，刚刚是开通八识与物汇流，那么现在呢？ “锻造师要为顾客锻造出最适合他的武器的方法，还有一种非常重要的工作。那就是“两心通”！”两心通？这又是什么？刚刚的八识汇聚就已经很像是东方汉国里，所流传的神秘玄学之流的说法。 现在七彩钻即将要施展的两心通，更像是汉国内流传已久的佛学说法呢！因为认识疾风这号人物，所以眼界还不算小的凯因，关于汉国境内所盛行的玄学与佛学之事，也是听闻过不少的。 “没错，这正是当初神魔大战之际，一位东方神只所教导我的。目的是在于帮助我能与神的内心交流，以期望我能锻造出百分之百符合他们所希望的神器模样。”原来，神之所以会教她两心通的方法，也不过就是为私利罢了？ “利用两心通的方法，我们铸者与求剑者的双方心灵，就能更加地紧密接近，铸者所缎造出来的东西，就能更容易满足求剑者的需求。”七彩钻缓缓地将两手平举而起，双眼闭目凝神，正在调整自己的心灵波长。 “请你举起手来吧！将你的双掌掌心，与我的双掌隔空相对吧！这样我才能进入你的内心，感测出你的心灵波长。”七彩钻指示着凯因依照她的教导而动。盘坐在地的凯因，刚刚好正与只有半个人类身高的矮人族族长同高。 凯因依言，缓缓地也举起了自己的手，闭上眼睛地依样画葫芦。 他们两人的四掌遥遥相对，却在无形中的空气中，渐渐产生出互相牵引对方的神秘力量。 凯因说不出来，那是怎样的一种确切感觉，不过若要勉强比喻的话，大概可以说是像有千万条的丝线，此刻正源源不断地自凯因的双掌掌心处蠢动窜钻着。 “接纳它！不要抗拒，让我们的心灵能够互相接通。这样一来，我才能把要帮你赋予这把神兵的剑魂，彻底地让你了解透彻啊！”恍惚中，凯因好像听见了七彩钻这样的呐喊？不过，还未及他的反应出现，凯因已被眼前突然发出的强光，给照射到晕眩难辨四周的情形。 渐渐地，就连他本身的意识也都随之模糊消失了。 再清醒，凯因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块草地之上。四周寂静无声，一望无际的草坪同是清一色的鲜绿。 耳边似乎还依稀可以听得到，只属夏天才独有的蝉鸣声。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才一转眼，他就自阴暗潮湿的地城，来到了这风光明媚的草地上？凯因的心头，浮上了一个斗大的问号。 “这里是我的记忆，我的过去，也是我埋藏最深的心。”七彩钻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轻柔缓慢地说着。 “爱的记忆……正是由此开始的。”这一句话，七彩钻是对着自己说的。 随着她的手指遥遥一指，远方的草地上迅速地长出了一颗大树，从发芽、生根、开枝、散叶……全都是在一气呵成的快动作连续播放的镜头下迅速完成的。 然后，一对如影随形的矮人恋侣，就这样停伫在树下林荫处休息谈天着。 只可惜，凯因的位置离他们太远，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不过，既然这是七彩钻的记忆，那么想必那两人的卿卿我我，就是当初的七彩钻与黑曜，正在忘情热恋的景象吧！ “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在个性上、思想上、习惯上，全都有着相当差异的我们，当初是怎么开始决定热恋的？”看着凯因一瞬不瞬地紧盯着远方的两人，七彩钻将自己一直深埋在心底多年的疑问给问了出口。就连她都不知道的事，这世间又有谁能比她还了解自己呢？ “我就只记得，当初我决定奋不顾身与他相爱的原因，就只是因为他送了我这个东西！”她轻轻地摊开了掌心，一片青铜所打造的四叶幸运草便跃然出现在她的掌心上。 “这是他的真心，尽管大家都怀疑，那只不过是他随开乍关的一次假心假意。可是光凭这样东西，我就无法把他忘记了。”欲哭无泪，七彩钻的爱情从未得到大家的祝福。就连那个她已决心深爱的人，也都选择背叛伤害她而去。 如果，这世界上的幸运草那么难获得！那么我就用我这双手所锻造出来的幸运草，来为你带来幸福吧！ 黑曜的话，还清晰地回荡在七彩钻的记忆空间里。只是人迹早已飘邈，所有的爱也都烟消云散了。 然后，随着七彩钻的伤心一念。 整个原先还是草地的景色，瞬间转变成那场决定七彩钻与黑曜决裂命运的锻造大赛。 “他就是在这里，用坚定决裂的眼光告诉我，我们以后只能是从此末路！”重回伤心地，又想起伤心事，早已忍不住潸然泪下的七彩钻，一边抽泣一边解剖起她的爱情之所以重伤致死的主要死因。 “他忌妒我！也憎恨我！嫉恨我的天分就是比他高出一筹，他竭尽心思所未能得到的，却让我无意之间误打误撞地给得到手了。”七彩钻沉痛地说出，横阻在他俩爱情之间的最主要心结。 若是她能早知他的心思如此计较，那么她当初说什么也不会一意孤行地执意要参加那场比赛了。而且只要他的一句要求或是不满，当初刚刚初识爱情滋味的她，一定都会照单全收地讨好着他的。 而黑曜之所以不出面阻止她的参赛，可能也是因为内心不甘真的就此认输的心态作祟吧？ “也就是这样的不甘与嫉恨，迫使了他选择背叛了我们矮人族，转而投向魔族世界的怀抱，而且还用他对我的满腹嫉恨，创造出了第一把的“七煞魔器”—嫉杀恨屠剑。”自此后，七彩钻与黑曜的宿命，就只剩下无尽的折磨与痛苦。 心念电转，七彩钻的记忆世界又迅速地切换了几个画面。 有些是灰蒙蒙的模糊背景，有些则是她出任矮人族长后夙夜辛劳的景象，最后则是停在浴室内的地方不动了。 也因此，再度勾起了七彩钻难忘的一幕记忆。 “那一天，当我怀抱着蠢蠢欲动欲呕未呕的反胃感觉，靠在浴室排泄用的亵桶上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与黑曜的这辈子，是再也不能简单地就说毫无瓜葛了。”凯因很难想象，当她这样的女性，在被爱人背叛之后，又突然发现了自己未婚有孕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感觉？ “呵呵呵！傻瓜，大人的恩怨归大人的世界！孩子永远都是无辜的。既然不小心让他来到这世界上了，我们又有什么借口剥夺了他的生存权呢！”七彩钻看着凯因满腹不解的神情，以简单清楚的逻辑思想，就将凯因的大惑不解给清除的一甘二净。 孩子是无辜的，他有选择活与不活的权利，我们不能残忍地就剥夺了他的生存机会。七彩钻今天对凯因所开示的一席话，没想到居然深深地影响凯因内心的想法。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心态上的转变，才会造就了日后被称为灾劫之子的欧杰诞生出世。也就是这样的一个转念，才让往后的世界命运，掀起了天翻地覆的重大转变。 “于是我选择生下了他，也就是花岗的父亲。”七彩钻忆及爱子，脸上更是散发出无比的慈祥母爱光芒。 一个没有婚姻就生下孩子的女人，不论外人是不是以异样的眼光来看待他，她的内心绝对是充满了不安与彷徨的。 没有可以商量的人，没有在她脆弱时可以支持她的人，没有在孩子生命中与她一起分享这份经历与喜悦的人。 单亲的家庭，早就注定了许多遗憾的必然性。 可是，她是七彩钻！一个绝对拥有乐天知命、进取积极这两样优点的女矮人。她不顾族人的任何想法，婉拒所有愿意替补成为孩子父亲的好心矮人，就连在孩子面前都能直言不讳地毫不避谈任何有关父亲的问题或是言论。 她教导孩子如何热心面对世界，教导孩子别因为父亲的决定并不如他们所愿，就愤世嫉俗或自觉卑贱，教导孩子就算没有了父亲这世界还是一样精采的想法。 她的孩子，从一出娘胎的开始，就是在她全心一意的伟大母爱所包容的羽翼之下，逐渐慢慢成长起来的。 “可是……大概就在两百年之前，神魔大战爆发的时候。发生了那件事……”七彩钻此生最大的伤悲，莫过于发生在两百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神魔大战发生之际，某个夜晚的遭遇。 “我和花岗的父亲一同出外采集锻炼用的金属，回程之时却在地城的外头遇上了他。”七彩钻强迫自己，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般冷静面对，只是一回想起那晚的结束，就等于此生的最痛的痛楚，说什么她也无法平静得下来。 那一晚，正是日薄西山，夜漫渐渐低垂的时候。 七彩钻母子两人，正匆忙地迈向回地城的路上。 一路上，花岗的父亲全都悬悬念念地挂记着家中即将临盆的妻子，一副标准的准爸爸症候群地匆忙赶着路，深怕会错过任何有可能见到亲生孩子出生的那刻机会。 突然，一个手持森冷利刃的矮人自暗处冲出，不由分说地就截断了他们的去路。 就在夕阳残光下，七彩钻依稀看见了那人的面容，竟是她日思夜想了两百多年的黑曜。 一时情急之下，竟当着儿子的面将黑曜的名字给喊了出口。 七彩钻惊喜能够与黑曜重逢，黑曜则是一脸邪魅诡异的狰狞神情，花岗的父亲则是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外表看来比他还年轻上许多的“父亲”。 “你……妨碍了我的道路！我恨你！我嫉妒你！只要杀了你，我就是天下第一的锻造师了”心神丧失的黑曜突然放声大吼，嚷着说要杀死七彩钻！ 很显然地是被魔器所惑，反受“七煞魔器”的控制了。 嫉杀恨屠，霍然冷光乍起。 黑曜心狠手辣地举剑直刺，目标就是七彩钻的心窝处。而七彩钻却也像个石像般地一动也不动，但凭着眼前突然生变的变局仓卒发生。 如果真的就要死的话，那就死在黑曜的手下吧！死在心爱之人的手下，也算种难忘的幸福了吧？听到黑曜刚刚的绝情话语，一时之间哀莫大于心死的七彩钻，居然有了轻生的想法。 “不！”花岗父亲惊声一喊，从旁撞开了差一点就将要把嫉杀恨屠刺入母亲心脏的那剑，却也还是不能避免地让七彩钻臂上挂彩，留下了一道鲜血淋漓的血痕。 “你这个姘夫，连我不要的破鞋也要？”黑曜受到极杀恨屠的影响下，早已是丧心病狂不分青红皂白了。 就连孩子护母心切的本能举动，也被他曲解成两人间有着暧昧不清的奸情。 对于七彩钻，说不定黑曜还会有着一丝丝本能地怜情。可是花岗的父亲却是他从未谋面过的亲生孩子，并且又被他误认为是奸夫的情形下，他的下手自然是更加地狠辣无情。 几个猝不及防后的手起刀落，几个深及见骨的决绝伤痕，几次七彩钻旁观嘶吼却无法传入黑曜内心的悲痛呼唤，却始终改变不了黑曜亲手弑子的这场悲剧发生。 还未来得及见到孩子出生的花岗父亲，就这样地魂归离恨天。 “你……你知不知道……你杀的是自己的儿子啊！”嫉杀恨屠的剑伤在身，七彩钻只能倒卧在地，满怀悲凄到如同天崩地裂般地狂哭哀号，却怎么也看不出黑曜有一丝丝的悔恨或是哀痛，身上的伤痛加上了突遭的丧子打击，绝非铁人的七彩钻终于还是哭喊到声嘶力竭而昏。 “经过这场恶梦的打击，我整整有将尽一年的时间都活在悲痛莫名的情绪之下。直到就连身为媳妇的花岗母亲，也都因为思夫成病而终于病死床榻，我都还是茫茫无所知。直到有天我突然听见了仆役们照顾的花岗正在嚎啕大哭，我才惊觉这世上，居然还有我最直重要的东西存在着啊！而我还差一点点就要再度错过了。所以，后来我就一直与这个还未懂事就已经父母俱亡的苦命孙子花岗，一起相依为命到了今天啊！”惨！真是悲惨！人间悲剧莫过如此，就连旁边聆听着故事发展的凯因，也都无可避免地为七彩钻的这段往事而深感哀痛。 这也难怪花岗，会这么强烈坚决地仇视自己的祖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