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自卫还击战（二十六）

那倒霉的战斗英雄个不算高，说话慢吞吞的，言谈举止和普通人没两样。但看他眼神就能看出他与常人的不同，此人眼光犀利，平时目光习惯性警觉的东看西望，特别是有刺激性的声音和举动。 有一回，几个朋友一起去个小馆子喝酒，中间因为老板端菜慢和上错菜（上错了该端过来，谁知那桌的人将就吃了） 这下就与邻桌的几个青年人吵起来了。双方都脾气火爆几句不合，顿时准备开打，双方操酒瓶的提椅子的还有抢菜刀火钩的，眼看双方一触既发。但都没先动手，对方桌上有个人坐在那边动也没动，慢条丝理的夹菜吃，眼光瞟着我们这边的人，此人有点悬。 他坐的姿势也怪，侧坐，重心略靠后，右手拿筷子左手撑在着边。左腿蜷缩右脚呈弓型。这种姿势，只要他一发力一家伙就能弹过来，右手的筷子可插人左手一捞就是个大盘子。其它人不怕，就这类人要小心。 此人眼光一下定住，看见那倒霉的战斗英雄了，很奇怪的看看他。那倒霉的战斗英雄慢慢的站起来，也用一种怪姿势做好了攻击准备。左脚斜伸出去右脚向后，象稍息那样子，右手下垂用掌心盖在肚子上右手抓了把饭馆老板用来削菜的生锈的没把的一破短刀，刀刃向右侧握右肘弯曲，刀尖偏下。 （这动作我记得最清楚，是他说的：手上有家伙时最佳的防守动作：左脚在对方扑过来攻击时，可撩起地上的任何东西迟缓干扰对方的动作，然后右脚发力射过去用迅雷不级掩耳之势干掉对方，最起码可震慑不少人。右手中的东西在一臂长的距离内可刺可剜可挑。聪明的人都不敢扑过来的）对方那怪人一见连忙喝住了自己的人，我们也掩旗熄鼓，坐下。 老板送了两个拿手菜赔礼道歉。不一会儿，那怪人端杯酒走过来敬那倒霉的战斗英雄：‘师兄（川话，对年龄大于自己的人统一尊称）敬你一杯。你当过兵哇？还是侦察兵？‘ 倒霉的战斗英雄笑笑：‘是的，你也是。哈哈哈哈。两个人开怀大笑。‘ 我莫名其妙：‘你咋晓得？‘ 那怪人笑道：‘他打架时那特有的动作是改不到的。哈哈我在十三军也是侦察兵，你是前辈了来来拉拢并起。一起喝。‘ 当过兵的就是豪爽，刚才还喊打喊杀，一哈又聚在一起狂吃海喝。当相互介绍后得知他还打过仗有军功， 这老几一个劲的拍大腿：‘日妈的，老子去迟了。我们十三军最后上的，都从老山撤回来了我才当兵，妈妈的咋不多打几年喃？以下都是那酒桌上听的，整理过一哈。‘ 打仗不是那么好耍的，要死人的。真的打仗不是啥子冲锋号一吹，冲哦杀啊。那是拍电影的都是假的。只有一样是真的，战友情。那个情是不掺水份的，真的。假如有战友平时和你有矛盾，一上阵地那就真的抛开了。战场上唯一可托付的就只有战友，只有相互关心帮助支持你才能活得下来。当你的战友倒下了，你肯定有强烈的报复冲动，那就是要弄回来！你打我一个我要整死你十个回来！ 有次我们奉命深入敌后，就是进入越南国境去找一个师里敌情通报中出现的目标，开始以为是个新来的越军炮兵部队。我们去了十六个，都穿一身包脑袋的淡绿色的迷彩装，并不是前线部队不爱穿它，我们就爱。穿上它钻草笼里一晃就看不见了，阵地上穿那迷彩是人家狙击手的好目标，你想，阵地上打得来连草皮都炸飞了全是土黄色，你穿一身不是太显眼了吗？出去作战身上除了装备，很少的装备，啥都没有。就一微冲三个弹匣两个球形手雷一根捆人的绳子一把刀一医疗包。在钻过越军防线时一般是用白天潜伏，晚上偷越的方法。时间来不及才呼叫炮兵火力递送。本来说这事是他们炮兵侦察队干的，但说是情况不明确让我们作初判，就是初步判定目标后传回来详细分析再作下一不详细补充侦察。一般不会做二次补充侦察的，有用的炸，没用的也炸。妈的，那次差点连我们一起炸了 我们穿过去可能十多公里在离公路两三百米休息，那也叫公路？就他娘的一机耕道，一下雨路烂得不得了。我们不停的观察路面也希望象第一军的侦察兵那样走好运（听说1军的侦察兵深入越境作战时，在公路边撞上了下车撒尿的越军北方第二军区的几个军官。几个蠢货一见有如此好运撞上门顿时心花怒放，也不知是乐极生悲还是过于相信中国过去那些老电影，他们以为长得白白胖胖的肯定是大官而且跑不快，在突袭击毙了座在车上的驾驶员后扑上公路抓当官的，越军单兵战斗力强不假，跑得快也是真的。几个军官见势不妙，裤裆都没拉上，撒腿就跑，几爷子拼命冲过去按住一个有点白胖的打晕捆上，拖起就跑。另几个一眨眼就不见了。众人欢天喜地的押了俘虏几经周折回到部队，一审，他妈的，是一个勤务员。连个级别都算不上，跑脱的那几个瘦子里有个还是越军北方军区派下来的一个中校参谋。气得几个费了千辛万苦把他弄回来的侦察兵把俘虏暴打一顿，后来俘虏拿来换被越军绑架走的老百姓了，此事在战区曾传为笑谈） 带队侦察队长失望的从公路上跑回来，说是路上没有重车压过的痕迹，那这一带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又找，根据师部通报的大概位置最后还是找到了，我们偷偷爬上一个小土坡，看见树林里有几顶破军用帐篷，还有些盖了树枝的车子，有十几辆车都是原来东欧的那几种又大又破的车，我们也不晓得是干啥子的，管他妈的呼叫炮兵来火力覆盖，可能把密位报错球，没过十几分钟我方飞来的远程大口径炮弹就过来了，那炮兵打得真他妈的狠。车箱板车滚子（轮胎）大树杆慢天飞，没过几分钟不对头，炮弹移过来了，那贴在地上的胸部都震得痛，想吐。快跑啊，这时你喊炮兵停火都来不及了，你呼叫他停火时，天上肯定有两群炮弹在飞，还有一群刚出膛，看那架势炮兵肯定是8发急速射！。我们那样子当时肯定很狼狈，有几个纯粹是滚下来的。才跑开几发炮弹就落在我们刚才潜伏那里。155的炮弹炸开是啥概念？现在都不敢去想 炮兵反复的炸了几次后才停火，趁乱我们天黑后又钻了回去，那次越境指挥炮兵作战没奖励，就分队长探路走前头撤退走后头记个三等功，其它都没搞。妈的，想起来不划算，差点遭自己的炮兵裹里边一起炸，还没立到功，真倒霉。后来师无线侦听队听到越军电台里抢天呼地：刚来前线准备修路的工程车和战士遭到敌军炮火急袭，车辆全毁战士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