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自卫还击战(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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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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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人字数:7320更新时间:18/05/02 15:03:04
战前,我们部队是干部子弹比较多的部队之一,那时我们全团,凡是有荣誉的连队,都有干部子弟。当时一营三个步兵连,每个连都是十来个干部子弟,其他营也有。
在“激情燃烧的岁月”电视剧中,那个石林是个很笨的家伙。其实这点是与许多现实不符的。
坦率的说,在那个年代中,部队干部子弟除了不太好管理以外,多数人都是出类拔萃的。许多人都是训练中的尖子或标兵。
那还是1975年,当时军区副司令张秀山带着军区考核团来团里进行年终考核。全部考核完毕后,全团开会宣布考核结果。先是副政委把干部子弟大骂一顿(他其实对干部子弟不坏,骂也是做做样子而已),紧接由团长宣布军区考核结果,念到优秀的人员名单时“一连×××,三连×××(就是我),七连×××,……”。大家一听,“妈的,基本上都是干部子弟”。
记得1971年刚换发自动步枪时,师里组织了一个射击队研究新式自动步枪的射击操作问题,最先掌握的还是我们军区一个副司令的儿子(算是我的兄长吧,他们家和我们家是世交)。在各团训练队、师教导队、军教导大队,担任教员的多半是干部子弟或城市兵。“队列”、“投弹”这些军教片,这些片中的主要讲课人或示范者多数也是干部子弟。
当然,也有怕苦怕累、不求上进的,但这是个别的。
战前,有些干部子弟陆续调走了。并不都是因为怕打仗。从我们一个团的情况看,一个北京的排长,调到步校当教员去了,那时还不知道要打仗呢。另外有些是部队觉得不好管理,安排转业了。
对越作战时,我们的一营副营长、我,我连一个班长,七班一个班长,团作训股副股长,作训参谋等,仍有的几十人是干部子弟。还有其他团的、师医院的,如果加上城市兵,那就更多了。
在整个对越作战中,干部子弟、城市兵表现应该是相当突出的。这种突出,不光表现在勇敢上,也表现在积极主动、机智灵活方面。
当我们在高平附近进行清剿战斗时,有一天,七连进入一个村子清剿,我的一个战友原是团里画画的,在连队当班长。当时连长跟他说“有两个越军进村了,你去抓出来。”他进村一看,村子不大,但两个人隐蔽起来也是很难找的。他跟副班长说“我带人埋伏在村头,你从那边打枪向这边赶人。”
他带了一个战士埋伏在路边草丛中。副班长在村子那一头一打枪,两个越军飞快的从他面前跑过去。他带着那个战士大喊“落松空叶!”(缴枪不杀),一下冲出去。两个越军吓得“呀”的一声,随手把冲锋枪扔了,撒腿就跑。我这个战友快步追去,结果他后面的战士超过他,但仍追不上越军,他一急,喊“卧倒!”前面的战士一下子卧倒了,他立即开枪打死一个。另一个继续跑。这时他们班已经跟上来了,他喊“标尺一”,“嗒嗒嗒”,一看越南人还在跑,“标尺二”,“嗒嗒嗒”,终于把这个越军击伤后俘虏了。
他们连另一个班长,也是城市兵。清剿时发现山上有个洞,连长命令他去山洞里搜查。他判断洞内有越军,扔了几个手榴弹,然后进洞拖出三具尸体。
每当枪声响时,总是这两个班冲在全连的最前面。这两人战后都荣立了一等功。
相反,一个65年入伍的排长,团里当时命令他带一个班封锁一个山洞,等团工兵排进行爆破。听人说他可能想看看洞内的动静,一探头,被洞内越军击中头部,当场牺牲了。我还在三连当战士时,他就是二连的排长了。战时我到三营当副指导员,他还在二连当排长。他很勇敢,人也很老实,是个好人,但就是缺乏灵活机智。
一营副营长,他父亲特殊时期前是某军军长。大我几岁,一米八出头的个子,长得象周润发,很精神。我们两家也是世交。他是我们团出名的“痞子”,实际上他人很老实,只是样子经常是痞痞的。一天,他带领一营攻打敌人一个火力点,敌人一颗炮弹落打来,他的睾丸被弹片击伤了。他是家中的独子。他一瘸一瘸下来时,笑道“多亏爹妈给了个大个子,要不就完了”。这事一直成为我们一帮人开玩笑的话题。
团作训股的一个参谋,也是北京兵,我们两家也是世交。战斗中,他作为团里的作训参谋,一直和我们营在一起。哪次战斗他都在场,为我们营作战提了许多有益的建议。
我们团作训股副股长,他父亲曾是军里的副军长,后调总参某部当副总长。他天生就是军人的材料,满脑子都是军事。我们团在越南,虽然受到损失比较大,但战斗同样出色,与作训股特别是他的作用也是分不开的。
42军一个连长,和我同年出生,他父亲是原是广州军区副政委,我们家的世交。对越作战中,我们团是接替他们部队的。战后我们一起在南京学习时,讲起战场上的情况,他还有些不服气。但我也知道,他们在第一天的战斗中,伤亡很大,他们一个团的伤亡,大约相当于我们一个师的伤亡数字。在那种情况下,他们没有退却,仍在战斗。我们在进入越南十几天后,仍遇到他们部队在边境越南一侧进行清剿。
可以说,在战场上,这些干部子弟,充分展现了军人后代的风范,他们是勇敢的,也是出色的。在关键时刻,多数人都表现出沉着镇定机智灵活的素质。
战后在南京学习时,我们一帮干部子弟在饭馆吃饭,大家都是参加对越作战的。席间,一位兄长(其父是特殊时期前的外交部副部长)说:干部子弟就是强,只有那种集中上学(指原来的部队、机关的子弟学校),从小受教育,懂得为国为民的人,才是真正的国家栋梁。
这里不去评价他说的对不对,但是,如果细想一下,干部子弟靠的什么比别人强或者至少比相当一部分人强?靠的是从小相对优越的生活环境,靠的是父母那种身份以及随之附带的革命精神,靠的是童年、少年时代在子弟学校所受的良好教育,靠的是耳闻目睹的军队或机关以及领导干部的无形的影响。10:3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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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裕海豚10:36:23
干部子弟的毛病是什么?
傲气,但这种傲气要看是对谁耍。多数情况下,干部子弟对待普通战士,并没有傲气。
骄傲,这是常见的毛病。但是,有本事的人通常会骄傲一些,这毛病不光干部子弟有,有本事的多半会有。尤其是对那些能力差但又不敢承认的上级,会常犯这毛病。
嫉恶如仇,也叫爱憎分明。这本来是优点,但在现实社会中却成了缺点。
当然,任何一个人,都会有毛病,但作为干部子弟,应该说,在总体上仍是很优秀的一个群体。正如《静静的顿河》中讲到的,中国的高干子女,是当时中国当代唯一敢于思想的一群人(好象是这个大意)。
战争再一次表明,父辈们英勇善战,极大的影响了后一代,而后一代,也无愧于军人后代。
对越作战后期,我们攻占了重庆,在这一地区,我们已经是准备撤军了。
对越作战,在广西方向,由于第一线均为广州军区的部队,他们是划片区分作战任务。而我们师是执行机动任务,作战区域变化频繁,部队机动范围大,在越南境内机动距离达400多公里,任务变化频繁,仅重大任务变化就达9次。相比广州军区的部队而言,我们经常是占领一个地方后马上就向其他地区开进,很少有机会执行搜缴战利品的任务。而友邻部队是划分包干,在一个地区作战,有时要待上好几天,打完仗,该地区的收缴任务也由他们负责。因而他们比我们有更多的机会去收缴战利品。
越南并没有什么可值得纪念的东西。我们缴纳的货币、有关文件,都依数上缴。汽车、拖拉机、商品等都由专门的车来清缴。其他如手表、收音机以及其他物资、商品,都如数上交了。为了使手表能如数上交,我把连队准备上交的几十块手表都砸坏了。后来想想也小气了些。管他谁戴呢。
所以,我们只能根据自己的喜好来选择一些可留作纪念的东西。再则由于我们是步兵,没有汽车,有了东西也无法带。所以大家基本上是空手而归。
在越南,我捡到一把匕首,大概是美军遗留的简易匕首,外形有点象《第一滴血》中的兰博用的那种,但要简单的多。刀柄很粗,四方棱的,刀尖是弯的,刀背是锯。在排除爆炸装置时它可起到了很大作用。后来给另一个北京兵要走了。
一个破旧的小八音盒闹钟,机械式的,也给别人了。结果只带了几付“蛤蟆镜”回来。
回来后,有些单位卖从越南拉回来的自行车,50元一辆。卖手表,50元一块。
撤军前几天,当时我们在越南重庆地区作战。有一天,我在公路上,看见国内开来的地方卡车。我问“干什么的?”回答说“来拉东西的。”我问“谁让来的”,说是通知来的。他们问我“进去后找谁联系?”(进去,指到重庆县城里)我说“不用联系,你就是老大。”又问“拉什么东西?”我说“你想拉什么拉什么吧。”随手我送司机一床很漂亮的红缎子花被面。
那几天,边境上老是来来往往的汽车,不停的拉东西。
越南报道,说在战争期间,越南损失了十万头耕牛。
据说边境上的边民,许多都到越南去,把耕牛、猪、鸡、鸭都给赶回家去了。
实际上,边民对待越南人的态度也是分地区的。有些地段上原来中越边民相互之间关系就好,有通婚、商品交易等,战前两边也常来常往。而有些地段上,原来边民之间关系就不好,战前历史上就不断出现械斗。我们回国后在边境上,有些边民问我们怎么对待俘虏的。我们说要执行政策啊,治伤,给饭吃。他们气愤的说“要是我,非把他们全杀光不可!”可见边民之间关系是个很具体的现实问题,并不完全因国家之间关系而随动。
其实,战争期间,这些事本来就无可避免。更何况中国在过去的十多年中,无私的向越南提供了约200亿人民币的无偿援助。越南约那么多的东西。大到火炮、汽车,小到自行车,缝纫机,手表,电熨斗,以至于越军穿的军装、被服、急救包、大米,都是中国援助的。因此,如果有人指责中国军队或边民如何如何,有什么理由呢?在那时,200亿是什么概念?大约要相当现在2000亿吧。而那时中国国内都很穷,却勒紧腰带援助越南。而就是这样,越南当局却把朋友当敌人,为讨好当时的苏联,为称霸东南亚,不惜与中国为敌,甚至主动挑衅。所以,教训教训越南是理所当然的。
战争就是战争,中国对越南实行的惩罚性打击。这是大前提。
判断战争,评价战争,有不同的层面,有不同的角度。
现在,有些年轻人振振有词,认为惩罚越南是应该的,但越过国境去作战,就有点“侵略”的样子了。这是一种简单的机械式的思维方式,应该说是不懂得战争,不懂得政治。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当年二次大战时盟军就不能进攻德国,美国就不能进攻日本,那什么时候才能消灭轴心国的军事力量?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二次世界大战?而如果不能及早结束二次世界大战,又会有多少平民死于战争?所以,看待战争性质,绝不可以只以国境线为标志。要从战争的整体,从战争的起因、目的、目标、进程、手段、结果等多个方面作综合分析。以为有个国境线就可以谈论国际法,实则是不懂得国际政治和国际法。
部队攻占越南边境重镇重庆后,我们就知道近几天就要撤军回国了。
这一天,我们在重庆县城西北地区露营,当时部队在一片树林中。我和副连长挨个检查了各排哨位和配置,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但到了夜晚,三排方向又响起了枪声。在越南的整个时间段里,天天晚上枪声不断,大家都已经习惯了。第二天一大早醒了之后,听见副连长在骂人。过去一看,原来四排一个战士牺牲了。经向周围的战士了解,原来头天晚上,这个四排的战士,携火箭筒配属七班。当晚,班长给他交待任务“你前面是潜伏哨,你后面是七班,你就在原地休息”,还给了他一支步枪。可能是夜晚睡觉翻身了,本来面向潜伏哨,结果一翻身变成面对七班了。夜里他醒了,迷迷糊糊看到有人晃动,那是七班长带一个战士起来换哨。他没看清楚,抬手就是一枪,把那个战士打死了。而那个战士,正是他们四排的,也同时配属到三排的。
第二天,我们转移到重庆以北直通国内的一条公路一侧的山上,担任公路警戒,因为部队撤军要从这条公路回国。
这座山比高大约也就一百来米,公路对面一座山,是58师防守。其他的山距离我们至少在两公里以外了。
当时三排长安排每组三人,在山坡上挖简易工事,其实就是一个浅坑,人坐或蹲在里面,这样就可能形成对山下的工事了。半夜时分,这个战士边上的战士叫他“醒醒,醒醒,该你值哨了。”他说“好,我吃点东西。”话音未落,一颗流弹打来,他当时就牺牲了。
第二天早上,我去看现场,只见他胸脯上正好在心脏的位置,被一颗子弹击中,前面一点没有流血,只有子弹动能导致的一小圈青色。一看就知道他是当时就牺牲了。我查看了周围的地形,能够射击到他的位置,只能是并排高度或更高的位置。而当时只有对面58师能达到这个高度,远处其他的地方也有可能飞来流弹,但应该打不到他所在的位置,并且距离会是相当远。所以我判断可能是对面部队晚上打枪误中了。可怜这个战士,第二天就要回国了,他却牺牲了。但另一方面,如果他没有牺牲,那头天晚上被他误打中的战士,我们又怎么向人家家人交待呢?
第三天下午,我们奉命撤军,但此时,对面58师的部队早就无影无踪了。也没有通知我们。自己就走了。
这种做法其实是很错误的。在战区撤军,弄不好会有大的伤亡的。友军一个营,就是在撤军时未组织好,结果受到了很大损失。
相反,我们师的撤军组织的有条不紊。总是靠近越南一方的部队先撤军,后面的部队依次提供掩护,逐次撤军,结果我们在撤军中没有伤亡。
撤军时,我们是晚上行军回国的。我们仍然是一边走,一边聊着天,讲着作战中的有关情况。
上士问我,到没有到?我说没有到。
又走了一阵,我说到了。上士问“你怎么知道?”我说“你看,电线杆是立着的,前面屋里是亮灯的。”因为在越南一个月时间里,我们没有看过立着的电线杆,没有看见过屋里开着灯。夜晚漆黑一片,枪声不断,战争就是战争,许多地方都和平时不一样。
撤军前,为了保证越军不能对我形成偷袭和骚扰,所有的应该摧毁的建筑物、桥梁、关键性道路,都实行了毁灭性的摧毁。
我们胜利回国了。
踏上国境线的瞬间,战士们话一下子多了。我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大家心里觉得安全了,人的精神状态从战争中解脱出来了。人们的情绪又回到了和平时期。
人心理上的这种感觉在瞬间变化,只有从战场上归来时才能真切的感受到。
到达边境上时,已经是天蒙蒙亮的时候,边民们对部队给予了我们意想不到的欢迎。过去部队拉练时也有过老百姓的夹道欢迎。但这次不同,边民是自发的,那种感觉,
完全是出自内心的。虽说政府有组织,但我们能明显感觉到那种真诚,那种发自内心的关怀和慰问。
我们一到边境上,边民就已经做好饭在等着了。我们吃完饭,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就上车向我们的临时休整驻地开进。沿途,只要有村镇的地方,就有群众的热烈欢迎。
在对越作战中,广西人民也给予了部队极大的支援。我们每个连都有民工担架员。他们也有伤亡,也有牺牲。他们同样也是英雄。
刚到达驻地,团作训股副股长就告诉我“我已经给你们家打了电话了,说你平安。”他父亲和我父亲是老战友,所以我们经常联系。
家中也知道平安了,人也回到国内了,整整一个月时间的对越作战结束了。
在这一个月里,我们深入越南纵深一百多公里,机动作战四百余公里,我们胜利了。中国军队胜利了。
我们的军队经历了实战的考验,我们个人也经历的实战的考验。
这场战争,对于军队的现代化建设,将有着积极的意义。
这场战争,对于我们个人,也是一次难忘的经历,会使我们重新审视生命,审视生活。
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结束了,短短一个月,人生仿佛经历了一个重大的变化。
记得自河南向广西前线开进时,我让作训股一个参谋,从列车上打电话(那时没有车载,没有手机,只有电台)给我在湖南衡阳的大姐,希望她能接到电话到车站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当时也说不清,正好路过湖南,见见一家人,起码也可以视死如归上战场了。后来姐姐到车站来接车,我们见了面。短短几分钟,车就开了。我的心已经平静,我似乎已经和家人告过别了。
现在我们从战场上回来了。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似乎从死神那里又回来了。
战争,又仿佛是昨天的事了。
战争是残酷的,战争是灾难。
回想在战场上,死的多数是军人,但也有平民百姓,我见过头发苍白的老太太,我见过年轻姑娘,我见过怀抱的婴儿。
在生者,我见过跪地苦苦哀求的老汉,我见过被吓得走不动路的女孩,我见过不知周围发生什么事情而两眼发呆的孩子。他们是生者,也是弱者。是无力反抗并且可能被人任意摆布的弱者。
他们是不幸者,也是万幸者。不幸,是因为他们的政府,迫使他们接受一场对他们而言本不该有的战争。万幸,是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仁义的中国军队,才使他们免受通常战争中最可能出现的杀戮和凌辱。
如果面对战争,宁当战士,不当百姓。
我们的英雄,我们的烈士,都是年轻的生命。
他们短暂的人生,永远留在我们的记忆之中。
昨天,他们还和我们谈笑风生,上午,他们还和我们携手作战。
转眼,他们英灵在天。
人生有时就是如此的短暂。
回想一下,
幼儿时,会为一块糖而相互生气;
小学时,会为一支铅笔、一块橡皮而吵架;
中学时,会为相互玩笑而挥手;
青年时,会为男女朋友而反目成仇;
成年后,会为晋职而相互角斗。
当我们面对人生这些常见的、普通的事件时,我们会觉得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事,都是原则问题,都是可能影响我们一生的大问题。
当我们面对死亡,面对战争,面对逝去的战友时,当我们把对人生的视角扩大到几十年,扩大到我们的整个人生,我们会看到什么:
所有的悲欢离合,所有的酸甜苦辣,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我们遇到的一切,都是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是我们人生的一部分。
想想在越南时,有个战友说了“回去后我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谁知道哪天会死。”那是一种不知明天的心态。可回国后,他依然节省,依然和原先一样。
生命是短暂的。只有我们真实的活着,这才是现实的。
记得有个朋友说过“今天肯定比明天更美好”,因为今天是现实的今天,而明天,只是未知数。
人生自古谁无死。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形式不同而已。
记得回国后在南京上学时,学古汉语,老师在讲《庄子》时提到,庄子对学生说:我死后,你们把我弃之野外就可以了,不必费事安葬。学生说:不行啊老师,那样会被野狗吃了的,我们要厚葬你。庄子说:你们把我从狗嘴里抢回来,埋到地下喂虫子,那不是一样吗?老师当时的点评是庄子在那个年代就具有了这种大度的坦然和潇洒。
人,只有在正确对待生死以后,才能坦然面对人生。
经历一场战争,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启示。
而我所得到的,我自认为明白的,我自认为我自己最清楚的是:
我比以前,我比多数人,可能会更加懂得珍惜生命,珍惜人生,珍惜生活,我能坦然面对人生一切。
如果我们能坦然面对生死,我们还有什么不能坦然面对的?
我想,所谓战争的洗礼,或许就是让我们的心灵变得更纯洁,更坦然,更超脱。
愿所以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人,都能够珍惜生命,珍惜生活,认真的、快乐的过好每一天,以积极的、健康的、乐观的态度面对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