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油条”的故事

我在前面说到过，21分队没有专职炊事班，都是由各台轮流承担做饭任务的。 我们一区队三台接任21炊事班是在1975年4月份，那时连队的伙食水平还因受1969年一号命令的影响，没有从根本上恢复“原气”。总的来说副食是差点，但主食还行。我们是想着法换变主食花样，争取让同志们吃饱吃好。其实每个台在炊事班时都是这样想和这样做的。 到炊事班干了一段后发现，21的四个区队在吃饭上风格完全不同。一区队表现为“温良”――有绅士的“派”；二区队表现为“俭让”――有小生的“范”；三区队女兵表现为“矜持”――有碧玉的“秀”；剩下四区队也只有用“豪放”这个词来表示了。 所以，我们在做饭时，自觉不自觉地都把四区队做为一个重要因素来参考。其实四区队就是半大小子多了点，到吃饭的时候一起哄，每个小伙子多盛一碗或多吃一个，那饭就肯定不够了。在这方面我也是有着深刻“教训”的。 一次，中午饭开得差不多了，大部分同志就餐已进入“收尾”阶段，饭盆里还有半盆二米饭（大米和高梁米）。这时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饭不够了！”立马看见好几个已经吃好准备离开的四区队小弟兄又回过身来盛了一大碗，这饭还真的不够了。咋办？擀面条呗！ 可等下好了面条叫他们时，他们多数都不回来了。因为他们早就吃饱了。所以，对四区队的哥们儿们还真要有所“防范”。 一天傍晚，我们按照食谱的安排准备第二天晚饭炸油条的面。我先去问了一下排班，得知第二天还恰恰是四区队的两个“主力台”值下午班。我顿时紧张起来，果断决定：多发十斤面。 第二天，我们先炸好了一大笸箩油条，并用小棉被盖好锁在小库房里。然后接着炸正常开饭吃的油条。忙活儿到油条全部炸完、全站开完饭我们正在收拾时，四区队的“主力”们下班回来了。 只见四区队有名的“大肚子”小唐先进厨房操作间里视察了一圈后问：“就这么多油条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又问：“如果不够怎么办？”，我心中有数继续回答说：“不够下面条呗！”我的话音刚落，小唐就冲出去做“动员”：“弟兄们，人家说了，油条没了下面条！使点劲啊！” 这下可坏了，四区队的小伙子们立刻象是被打了“鸡血”样的兴奋起来，一会儿功夫笸箩见底了。一时间，饭堂里响起一片敲碗声。 正当小唐得意地敲着碗走进厨房念叨着擀面条时，我招招手把他叫到小库房门前。他不解地看着我，我也笑咪咪地看着他，慢慢地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再慢慢地打开库房门，进去把那准备许久的一大笸箩油条端了出来……。 这会儿轮到我们炊事班欢天喜地了。只见四区队的弟兄们眼睛里的希望变成了失望，一个个溜溜地撤退了。1∶0，这一局我们领先了。只有小唐临走时还不忘“咬牙切齿”地对我说：“你等着！”说完怕我们抓他撒脚就跑。哈哈，看样子，“较量”还会继续……。 那时，我们真是很年轻。回想起来，那时啥事都是个乐子，都是那么值得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