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南朝先锋营

类别:玄幻 作者:久大魔王字数:4041更新时间:18/04/28 15:22:29
狼岩知道二毛心眼儿实,生怕他就此钻了牛角尖,不由温言抚慰道:“修炼是急不来的!只要肯沈下心思苦练、早晚会有收获!趁著老波他们肉还没弄好,咱们再来温习一下,你先练几遍,阿哥再看看是哪里需要改进!” 二毛依言拉开架势、缓缓调匀呼吸后,右足猛然向前踏出半步、蓄满了劲道的右拳同时击出! “呼!”拳头带起了清晰可闻的劲风,二毛浑然不知一旁的狼岩陡然瞪大了眼,专心致志踏出左脚、左拳一气呵成的接著捣出。 右足再踏、右拳出,左足再踏、左拳出;如此反覆一共打了六拳,二毛才一脸赧然的回到狼岩身前,嗫嚅著道:“阿哥,对不起” 狼岩回过神来,一脸怪异的问道:“二毛,你方才出右拳时震荡了右臂、出左拳时震荡了左臂,阿哥看得十分清楚,那是确确实实、毫无花假的震荡,为何你却又说做不到呢?” 二毛茫然道:“可是当初看阿哥示范时,是全身都在震荡,每一拳打出来连在一旁看著的二毛都怕!我却怎么练都做不到那样,只能震荡出拳的手臂,所以二毛以为” 狼岩闻言不禁呆了半响、方苦笑著揉了揉他脑袋道:“阿哥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练功要循序渐进,你能在短短不到一个月就做到了震荡手臂、已经胜过九成九的武者了!你想想,若阿哥一教、你就能全身震荡,岂非太过儿戏了?那这劲力震荡之法还能厉害到哪儿去?” 顿了顿又道:“这门功法的真正名称叫摧山劲,而这劲力震荡之法只不过是摧山劲的基础入门诀窍。这门绝技十分难练,然而一旦练成,威力却是足可摧山碎石、厉害无比;二毛你天生适合练这摧山劲,好好努力!不要浪费了你这等天赋体质和这门绝技!” 望著恍然大悟后喜孜孜答应的二毛,狼岩眼前似乎又出现了梦中那道熟悉的雄伟身影,心中不禁喃喃道:“库烈尔,看到了吗?我给你炼体一脉找了个最优秀的传人” …… 极北冰原的天空、黎明前的黑暗浓到化不开。 狼岩蹲在一处温泉池畔,仔细的以思感探查地底动静,小曲则趴在他肩膀上、原本委靡的神态略有好转。 蓦地他双手成爪、施展狼爪碎向下挖了起来,在旋转气刃的作用下,片刻间就已挖出了一坨八尺见方的土疙瘩,上头布满了大小不一的洞孔、不时有灰白色的吞天魔蚁在其间爬进爬出。 这就是它们花了一夜工夫筑起的蚁巢了。 思感中传来小曲的交流意念,狼岩微微一笑,探手将他从肩膀挪到了土疙瘩上一处较大的洞旁,周围的兵蚁迅速聚集过来,托著小曲钻进了洞口。 大手一挥、将蚁巢收入了灵兽镯中,狼岩不禁啧啧称奇;死物无法收进灵兽袋或灵兽镯、这是四方蛮荒的共识,可他方才收起蚁巢时却无丝毫阻碍。 不远处的二毛、风羽连同波陆蚪和小雾等人已整装待发。 刚走出木屋的大丫打著哈欠,睡眼惺忪的就嚷了起来道:“喂!病猫!这么早动身干嘛?要我说,中午出发、下午傍晚前赶到刚好,宰了他们后正好吃晚饭,休息一晚后第二天回来不是很好?” 狼岩起身来到队伍中,面无表情的道:“回来?我们不会回来了!这趟出去,沿途近千里有十馀伙雪盗等著咱们去剿灭,至少也得花上两个月时间。况且将这十几股雪盗都收拾了后,我还打算到处找其他雪盗练手,在鹏子能飞以前、我就准备这样一直在战斗中磨练武技、提升实力了!你若害怕可以留下” 杏眼蓦地圆瞪,原先的睡意早已不翼而飞,大丫叉腰怒声道:“怕?老娘会怕?你个死病猫到时给我睁大眼睛、仔细瞧瞧老娘是如何杀敌的!” 言罢气冲冲的当先冲向了出口通道。 一行人穿过通道,拨开出口处生长的密密麻麻的长青藤钻了出去。 偌大的兽圈中只剩下了二十头雪驼兽、显得空荡荡的,不过狼岩每天都会让波陆蚪和小雾来给它们喂食洗刷,此刻见了众人倒是精神抖擞、嘶鸣不绝。 将雪驼兽牵出兽圈,狼岩飞身上鞍,策骑转了个圈子道:“一人三骑,途中每二十里轮流换骑以保持速度及雪驼兽的体力,老波和小雾再多牵一骑供鹏子乘坐,咱们争取在正午前赶到半天云的老巢!” 众人自无异议、纷纷踏镫上鞍,鹏子扇动著一对尚未长出羽毛的翅膀、身轻如燕的跃上了一匹雪驼兽的马鞍,得意洋洋的冲著小虎“锕锕!”两声、顾盼自豪。 狼岩左手牵著另两匹雪驼兽的缰绳,一马当先的冲向那条坡道,胸中豪气陡生、猛地纵声长啸,高声喝道:“剿匪修炼之旅自此而始!半年后且看大伙儿的实力能提升多少?” 大丫、二毛和风羽尽皆热血沸腾,齐声呼喝应和,小虎和鹏子也不甘寂寞的“吼!”“锕锕!”以各自的方式响应,唯有自知没有出手机会的波陆蚪和小雾对视一眼,无精打采的策骑跟上。 一段对狼岩、大丫姐弟和风羽四人日后修炼影响至钜的血腥旅程,就此拉开序幕 …… 蛮荒第七纪六百九十年六月,南朝武者兵分两路,分由东西两方乘船绕过东海与西漠,大举入侵北地。 六月五日,南朝左军先锋三千人率先于北地西南区域登陆;两日后,右军先锋三千人亦于东南区域上岸。 自此,南北大陆之战正式宣告展开。 东海及西漠两方大陆皆对此战无比重视,双方足有上千名探子源源不绝的投入北地,随时将此战的最新情况反映回各自大陆。 左军先锋徐徐而行数日,于沿海一百五十里处扎营坚守。 一改以往南朝入侵时侵略如火、一路扫荡的快速作战方式,先锋统领慕容充却按兵不动,只散出大量斥候于前、左、右三方各探出上百里,与北地西南联军的数十支哨探小队连日来不断遭遇,双方皆有死伤。 慕容充出身剑南大陆四大世家之一的慕容氏,年方四十许人、正当盛年,一身修为初入凝液境,身高九尺,生得浓眉大眼、脸部线条极为刚硬,即使和声说话亦是不怒自威,为人一丝不茍、标准的军中作派。 此时慕容充正带著几名属下巡视营寨,来到了专门收容伤病患者的伤兵营。 待了片刻,对营内正忙碌著的十馀名医官及上百名伤兵一一好言抚慰,几人出得帐来,慕容充眉头微蹙,低声询问随侍在侧的一名戎装青年道:“苍宇,斥候营损失如何?可有探明蛮子的大军动向?” 戎装青年面色凝重的答道:“回统领,斥候组在编五十名聚气境及四百五十名化气境、共五百人。我先锋营自上岸以来至今大半个月,斥候组共有二百七十三人阵亡、包括三十一名聚气境,伤者一百三十一人,损失可谓惨重” “至于蛮子所谓的西南联军主力,尚未发现其踪迹。如今前、左、右三方均遍布北地蛮子的游骑小队,我军斥候无法突破封锁探到五十里外。属下办事不力,请统领责罚!” 闻得战损数字,紧跟慕容充身后的一名中年武将面无表情,馀下两名青年交换了一个眼神,均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诧。 慕容充浓眉一挑,不动声色的道:“两军交战、以斥候封锁敌人耳目再正常不过,蛮子占了地利,想必派出的斥候远多于我军,如此损失亦在意料之中,你又何罪之有?倒是敌我双方的战损比率如何?斥候组的武者皆为同阶菁英,我们损失了这么些人、蛮子们也不好受吧?” 戎装青年眼中闪过一抹迟疑,字斟字酌的道:“确如统领所料!蛮子虽个个悍不畏死、但却是一盘散沙,而我方于团队配合上要更胜一筹;若是一对一、我方未必能赢,换了小队遭遇、则十有八九是蛮子败逃。事实上在前、右两方我军斥候皆占了优势,蛮子的损失至少要多出我们一倍” 几人都听出了他话中蹊跷,另一名文质彬彬、望之不像武者倒似儒生的青年插口道:“那左方呢?” 戎装青年顿了顿,方才摇头道:“这正是令我不解之处,派往左路哨探的斥候损失最为惨重,至今能活著回来的不过十之二三;战死的三十一名聚气境、倒有二十五人是死在左路的!” 青年儒生和另一名矮壮青年齐齐一惊,后者沉声道:“怎么可能?” 戎装青年眼中的迟疑愈发明显,语气十分疑惑的道:“正是如此!只是我详细问过左路回来的兄弟们,他们碰上的蛮子与其他两路一般、丝毫没有什么出奇之处,不知为何损失却会如此惨重?” 慕容充目光掠过其馀两人,淡淡的道:“自远、子凯,你们怎么看?” 青年儒生冲著矮壮青年微笑点头、示意先请,后者也不谦让,大大咧咧的道:“要我说,蛮子的什么狗屁联军肯定就缩在左路,所以才会将多数斥候都布在了那方向、以防被我军察觉他们大部所在。咱们应该立刻拔营直接杀奔左路,蛮子料不到咱们在此驻扎了十天却会突然进攻,铁定会给杀得丢盔弃甲、屁滚尿流!” 戎装青年嘴角微微抽搐、一脸不忍卒睹的表情,青年儒生则是眼观鼻鼻观心、对矮壮青年的一番话似乎充耳不闻。 慕容充耳后青筋突起,脸上却是不置可否、平静的道:“自远也是这么想?” 矮壮青年洋洋得意的望向青年儒生,后者对他视而不见、摇头沉声道:“回统领的话,当然不是!若真照文兄说的这么干,先锋营危矣!” 不顾对他怒目而视的矮壮青年,青年儒生沉吟著道:“我军眼下要务有二。一是保护后方我等登陆后搭建的小型码头、二则是探明蛮子大军所在;前者是我左军命脉,一旦靠岸据点被占或被毁、我等就成了孤军,后方大军必须再往西边多绕一大圈、寻找可供大型船舰停泊的码头,登陆后再绕过来与我们会合,一来一去起码耽搁一个月以上” “后者则关系到我先锋营下一步的动作。两军对垒,没有确切目标的任何出兵行为都是大忌,知道对方大军的意图动向,我们才能做出针对性的战术布置。眼下我们对敌人行踪毫无所知,若贸然拔营出击、等于主动让蛮子将地利的优势发挥到极致!” “且我方劳师远征、无法大量携带坐骑,儿郎们均以步行为主;而众所周知,北地蛮子擅于驯兽,男子自小便熟谙骑射,作战清一色皆为骑兵。若我等漫无目的的行军、途中骤然遇上来去如风的蛮子骑兵,不用开打结果已可想而知!” “我建议以不变应万变,敌人若主动来攻,我军便据营坚守,如此一来、地利优势反而是转到了精心布置营盘的我军一方;另一方面加大斥候的投入,必要时动用先锋营一半人马充作斥候亦无不可,务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楚敌人大部所在。至于眼下,可以先从左路著手,至少要明白我军探子为何在那个方向损失如此惨重。” 青年儒生最后加重了语气道:“多拖一天,我们后方便会有更多援军上岸,所以应该著急的是那些蛮子而非我们!” 名叫苍宇的戎装青年听得连连颔首,末了躬身一揖,叹道:“当真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南兄字字珠玑,苍宇受教了!” 南自远侧身避过、还了一礼,口中逊谢道:“西门兄折煞小弟了!一点微薄浅见、权当抛砖引玉而已,怎敢当西门兄如此谬赞?” 一旁的矮壮青年鼻子都气歪了,碍著慕容充在场、不敢大声咆哮,但仍是忍不住的嘟囔道:“奶奶的,合著你们两个是英雄惜英雄、就老子一个草包?我操!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