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冥族的修炼

狼岩聪明的不再作声，拍拍小虎脑袋、站起身来就要掀帘而出。 二毛忙问道：“阿哥，你要出去？” “嗯！”，狼岩应道：“去祈叔那儿和他说一下我在湖边见到的情形。” 湖畔事了之后，狼岩往那座人称天苍山、也就是平时与二毛练武的山脚下赶去，会合了祈叔和村落的居民们。 当时他并没细说，只是假称湖边周遭仍被王族的人封锁、他没能接近北极湖就被赶回来了，并没发现其他异常，大伙儿可以放心回家云云。 波陆蚪与小雾则是操控著各自夺舍的肉体，在狼岩的吩咐下，暗中在山里潜伏了下来、为重创的身体疗伤并消化他俩吞噬的神魂记忆。 “我陪阿哥一起去！”，二毛直接跳了起来、生怕他不答应似的，上前拉著他袖子就要走。 “锕锕锕！”鹏子眼见狼岩要离开，急得两眼汪汪、叫的更大声了。 狼岩投去爱莫能助、饱含歉意的一瞥，牵著二毛逃难似的溜出了冰屋。 …… 三日后，北极湖。 湖上冰层和沿岸遍地尸骸。 湖边岸上，一块巨大的带皮血肉显眼无比，一名身高不到五尺、面如童子、一头深棕色长发随意扎了根辫子垂在脑后的白袍人正负著双手、站在这块血肉前，脸色难看无比。 他身后丈许外，脸色苍白如死人的北原荒、在一名剑眉星目的英俊青年搀扶下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周遭远处五名背化光翼的武者不时飞掠而起、搜检著湖面与沿岸散落一地的尸体残肢。 片刻工夫，五人先后回到白袍童子身后，一名面相愁苦的老者恭声禀道：“老祖，都看过了，尸体全是我族中武者及其伴生灵兽。族人的储物袋及兵器全被搜刮一空、灵兽被剖腹取丹，至于王爷所说的海族尸体则是一具不见！” 北原荒愕然抬头道：“怎么可能？那鲲鹏麾下的海族妖兽足有百馀头、被我们全数尽歼于此，怎会一具尸体都不见？” 苦相老者平静的道：“王爷，实情如此，苦老儿不敢谎言相欺！还有，族人遗体中，元丹境、化液境数目都对，聚气境少了十几人、可能是战时被海族吞噬抑或被拖入了水中；至于王爷所言、当时重伤未死的两名凝液境族人，我等搜遍了周遭十里都不见踪影！” 北原荒还待说话，前方背对著众人的白袍童子、也是王族实际上的主宰北溟老祖开口了：“不见就不见了！既然连“他”都来了，就算当时还有族人活著、最终也难逃一死！”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老祖口中的“他”是谁。 好在北溟老祖自己揭开了谜底：“看边缘断裂处的痕迹，这块肉是那鲲鹏生生从“他”身上撕下来的。啧啧，好一个远古鲲鹏后裔！重伤在身、又用出了耗费大半精血的玉石俱焚这等拼命杀招，就算不立毙当场也该是濒死弥留了，竟还能在鲲鲸老怪身上抓下这么大块肉，当真了得！” “鲲鲸老怪？”，众人霍然动容，扶著北原荒的那名青年出声问道：“老祖，您是说父王离开后，那号称北溟海族三大尊者之一的鲲鲸老怪也来过这里？” 北溟老祖冷笑道：“这块肉精血犹存、被抓下来不超过三天，上头鲲鲸一族的气息尚未散尽，除了同为兽皇境的他还能有谁？怪不得原荒你们见到那鲲鹏时对方重伤在身，想必在北溟海他们就拼了个两败俱伤…与你们一战，鲲鹏伤上加伤，才被追来的鲲鲸老怪捡了个大便宜…” 伸手摩挲著这块巨大血肉的厚皮，北溟老祖语气渐渐狞厉的道：“既然当初鲲鹏重伤、鲲鲸自然也不可能囫囵无事，他带伤追来、在鲲鹏临死反击下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少…嘿嘿！咱们王族死了这么多人、甚至元气大伤，我北溟一脉的便宜又岂是这么好占的？” 大袖一拂，整大块血肉消失不见，北溟老祖转过身来，目光扫过北原荒父子二人道：“原荒急功近利、导致族中损失如此巨大，如今更身受重创失去一臂、修为大跌，已不适任王族之主！老夫责令汗王由行风接任，原荒你就回去闭关疗伤、好好将修为提回元丹境吧！尔等可有异议？” 英俊青年也就是北原荒的长子北行风，闻言大惊道：“老祖，万万不可！” 北原荒身子微微颤抖，惨白的脸上掠过一抹艳红，颤声道：“原荒谨遵老祖之命！” 其馀人等互视一眼，纷纷恭声道：“我等谨遵老祖之命！” 北溟老祖颔首道：“老夫这就循著河道往北溟海的方向沿途追索，尔等可自行离去。此次之事仅限你们这几个元丹境和行风知晓，若是泄漏风声、给北地尤其是玄武部人知道我王族元气大伤一事，尔等当明白后果！” “是！”众人齐齐答应声中，北溟老祖的身子笔直升起，并未幻化出任何光翼、就这么负著双手踏空而行，一步便是数十丈、瞬间便已在众人眼中化作一粒黑点去远。 苦相老者朝向北行风道：“我等行止如何，还请王爷拿个主意！” 北行风依旧扶著北原荒，闻言略作沉吟道：“先送父王回族中养伤、其他事待召集了所有族老一同商议再说！” 人群中一名面目阴沉的瘦小老者突然开口道：“既然此战务需保密，这附近数十里的居民当中难保有人曾亲眼得见，是否…”，说著右掌做了个下劈的手势。 苦相老者皱眉道：“大伙儿先前已探查过，这北极湖周遭数十里不过都是些小仅十馀户、大不过数十户的小村落，其中聚气武者几乎没有，化气境加起来也不过寥寥十几个，其馀都是些纳元境和没有修炼的普通人，又岂有胆子接近战场所在？” 北行风望向父亲道：“父王？” 北原荒咳嗽几声，缓缓摇头道：“当日九族老发现湖中有海族时，就立刻下令封锁了沿岸周遭十里方才回族里报信…附近居民也确如苦族老所言的修为低下，就算他们想看，隔得远了根本看不见，靠得近了又岂能不被我等发现？” 瘦小老者还待再说，北行风已抬手打断道：“行了！不过是些靠湖生活的苦哈哈，况且他们修为再低、也是我北溟一族的子民，岂有随意屠杀之理？此事四族老休要再提！回去后先向前线一带增派人手，不单是化气聚气，化液境和凝液境也调几人过去，务必将边境一线封锁，将消息传过去的可能彻底扼杀！” 环顾四周的遍地狼籍，北行风沉声道：“麻烦各位族老将族人们的尸首聚集一下。都是我王族一脉，将他们带回安葬是我的责任，断无叫族人们曝尸荒野之理！” 苦族老和其他几人点头应是，瘦小老者似乎有些不适应北行风如今的语气，闻言愣了愣才悻悻的闭口不言。 片刻后，七道人影背化光翼，如流星一般迳向北方投去。 …… 狼岩自然不知道自己和附近的所有居民、都已从鬼门关前绕了一圈。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日清晨便与二毛来到天苍山脚下，指导后者的拳脚器械，午后二毛自行回去，狼岩替波陆蚪和小雾疗伤后、便琢磨自己的武技与魔法。 晚上回到冰屋与大丫姐弟用完晚饭，再给两人和小虎、鹏子、魔卵一一输入浑沌之气后，三人便在屋内以狼岩提供的填充下品元石打坐吐纳直至就寝，有了元石、大丫与二毛的修炼事半功倍、修为一日千里。 日子平淡而充实。 “砰！锵！”金铁交击声不绝于耳，狼岩单手持狼噬或挑卸、或拦架，只守不攻的任由持著元兵重锤的二毛肆意进攻。 “嗤！”狼噬如毒蛇出洞似的化作一道残影，巧妙的在锤柄处轻轻一挑，偌大的元兵重锤登时脱手飞出、砸在了数丈外的雪地里。 二毛收力不及，身形踉跄的跌出数步，全靠双手及时撑在雪地上才避免摔了个狗吃屎。 狼岩摇头道：“二毛，你急躁了！打到最后你不自觉的全身紧绷、肌肉僵硬，最后一击更是用力过猛、丝毫没给自己留下变招馀地，敌人只要没被这一击打倒、就该你倒楣了！” 二毛双手用力一撑弹了起来，接过小虎替他衔回来的重锤道了声谢，伸手挠著头发傻笑道：“二毛真笨！打著打著就忘了阿哥的教导…” 狼岩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道：“其实你早就会了，我只是教你如何将它运用在战斗中而已！还记得你是如何用标枪扎鱼的吗？你出枪时迅疾无声、入水又能不带起丝毫水花，那就是因为你肌肉放松、全身灵活，标枪出手前的一刹那才能爆发出最大力道且凝聚于枪尖一点！” “战斗时同样如此！用力别用死、保持肌肉的松活弹性，在命中前的一刹那再爆发，力道才能避免浪费、最大程度的集中在杀伤目标上。敌人也不会乖乖的站著任你打，所以肌肉松活、用力勿尽，变招才能圆转如意，以后你对练时只要记著标枪扎鱼的感觉就对了！” 二毛听了若有所悟、拿著重锤呆呆的陷入了沈思中。 狼岩也不打扰他，向小虎示意看著二毛，去到数丈外的一座小雪丘上坐下，轻声道：“你俩伤势如何了？” 雪丘后趴著两人，赫然是波陆蚪和小雾夺舍的两个王族凝液境，只见波陆蚪捏著自己那长相滑稽的中年脸庞抱怨道：“还不错！有老大你每天灌注的生命能量滋养，眼下至少已能开始运转元力了！至于完全恢复估计还得再有一两个月吧？不过我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别扭，早知道当初就应该挑小雾的对象夺舍，反正他也不会说话、不会嫌弃长相的！” 一旁的小雾嘶嘶抗议。 狼岩自动过滤掉后半段内容，双手按上从雪丘背面爬上来的两人脑袋，将生命元素连绵不断的送入，沉声道：“除了疗伤、还要抓紧融合这两人的神魂记忆，务必要能完全操控他们的修为与武技。待你们都恢复到颠峰状态、就是我设法回归北地之日！” 波陆蚪嘿嘿笑道：“我办事，老大你放心！这家伙的记忆我消化的七七八八了，这些天除了疗伤我已在尝试著以他的功法修炼，至于武技需等伤势再好一点才能试演…” 狼岩打断他的话头道：“别只顾著自己！小雾毕竟对阴灵一族的天赋没你熟练，你多帮帮他早日掌握这具身体的一切！这次若非鲲鹏前辈事先将这两人打入濒死状态，你俩也无法成功夺舍，你们阴灵一族到底要如何提升实力等级？” 心里将狼岩和小雾骂了个痛快，波陆蚪嘴上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的道：“所有阴冥界的冥族生物都一样，要提升实力就是修炼和吞噬。修炼和人族武者相同、透过吐纳来炼化天地灵气中的冥气以为己用；至于第二种方法就是吞噬其他冥族、炼化他们体内的冥气来快速提升实力…” “吞噬其他生物不能提升实力吗？譬如那天湖畔有数百具尸体…” 波陆蚪嘿嘿笑道：“当然不能！冥族生物都是靠冥气修炼、彼此吞噬就可以直接获取对方体内的冥气。吞噬其他生物自然没有此等效果，多数冥兽嗜食新鲜血肉只是贪图口腹之欲罢了。其他生物唯一对冥兽有益的就是死后散逸的戾气和死气，当然对我们阴灵一族来说、还要加上生物死后尚未散去的神魂碎片…” 狼岩沉吟著道：“短期内我们没可能回小阴冥界去，所以吞噬其他冥族就别想了！至于修炼…” 波陆蚪愁眉苦脸的道：“老大，不是我和小雾不努力，在外界修炼实在是事倍功半，不…是事十倍而功半！不说阴冥界，就连老大你去过的小阴冥界也是冥气充沛。可自从出了小阴冥界、这天地灵气中的冥气就大幅减少，来到这狗屁冰原后更是变本加厉，我和小雾花十倍的工夫也未必能有在小阴冥界修炼十分之一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