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把天聊死

路上，花灵不经意看见翠芝风风火火地在后准备食物，她眼珠一转，热情懂事地走上前去。 “翠芝姐姐，你在忙什么呀？” “准备给太师大人和小姐的饮食。”翠芝为人单纯，也没想瞒着她。 一听姬无痕来了，花灵忍不住脸上的欣喜，忙接过了翠芝手上的东西，“那我来帮忙吧！” “好。”翠芝笑着点头，觉得花灵乖巧懂事，格外地惹人喜欢。 两个人一起忙活着，翠芝问：“对了，花灵，你哥哥呢？” “哥哥在忙其他的事情。”花灵不甚在意地回答，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些日子她哥在忙什么，因为她的心思全部都在怀里的那个密封药包上面。 想起上次郑平告诉她的话，花灵的心不由快速跳了起来。 二人一路端着小吃食与酒壶，一起回到了沐清与姬无痕所在的地方。 在花灵的眼睛里，深深印着姬无痕俊美的倒影，她看得都失了神，脑海里不禁想着之后的事情。 “见过太师大人。”花灵放在酒壶，甜腻腻地叫了一声。 姬无痕微微沉眉，看着眼前是花灵，仿佛在思考她是谁似的。 花灵赶紧自我介绍道：“小女叫花灵，前面与太师大人见过的，太师大人可还记得？” 姬无痕淡淡地哦了一声，“是你啊。” 然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反应了。 花灵不死心，打算再多说点什么，旁边看出不对劲的翠芝忙不迭拽上她的胳膊，对沐清与姬无痕笑道：“那奴婢就带着花灵下去了，太师大人与小姐继续聊天吧！” 花灵有想挣脱的意味，但又不想做出太大的动作，随后不得不被翠芝带走了。 等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先前还觉得花灵不错的翠芝此刻皱着眉头，心里闪过了一抹怀疑的情绪。 “花灵，我很早就想问了，你貌似对太师大人格外的上心啊？” 这句话的试探意味太足了，一下让花灵从不满的情绪里回过神来，笑着掩饰道：“有吗？没有啊。” “有。”翠芝斩钉截铁道，“方才若不是我拦着你，你怕不是要再纠缠下去？” “翠芝姐姐，我错了。”花灵的气焰一下耷拉下来。 见状，翠芝摇摇头，深沉道：“我在小姐的身边做了丫鬟多年，见过了许多的达官贵人，所以伺候好这类人的第一个条件便是学会察言观色。” 翠芝严肃道：“方才你难道未曾留意到太师大人的神情已经被你扰得不耐了么？我怕留下去会出事，这才急着拉你离开，你可别怪我。” 花灵摇摇头，似乎有些委屈，“怎么会呢？翠芝姐姐真是误会我了。” 她顿了顿，眼神染上担忧，道：“我之所以如此，其实是想从太师大人那里打听我哥哥的消息。” “原来是这样么？”翠芝内心的怀疑情绪一滞。 花灵怕她不信似的，连连点头，“是的，因为我听说哥哥也加入治水的队伍里去了，这些天没见到他，我也是很担心的，这不见到太师大人了，才想着要问一问治水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翠芝成功被花灵三言两语的谎话给忽悠过去，心里甚至起了一丝怜悯。 她都不好说她那籍籍无名的哥哥，太师大人不一定都会记得，就算是问，恐怕也问不出个什么结果。 “这样吧，回头我托小姐替你问一问太师大人，你自己就不要去了。”翠芝道，“太师大人很不喜欢外人问东问西的。” 花灵下意识问：“那沐小姐问便没有关系么？” “那当然。”翠芝很是自豪地笑了笑，“小姐跟太师大人可不是什么外人的关系。” 此话听得花灵的心里难受万分，起来不少的酸意，不过也没关系，等她的药下去，什么都会变成她的。 “你怎还把这花灵留在府上？”姬无痕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虞。 沐清愣了一下，也不知道姬无痕在不高兴什么，“这外面的雨不是刚停么，他们的家又被淹了，没有去处去，自然只能留在马府了，我总不能把人直接给赶走吧？” 姬无痕深吸了口气，不能反驳沐清的话，想了想，道：“回头我安排个别的住处，让她跟着一起离开。” “太师大人跟一个小姑娘较什么劲。”沐清不由得失笑，“难不成花灵何时得罪你了？” “没有。”姬无痕否认，但他就是看这花灵不顺眼。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对世俗的欲望，叫人不舒服。”姬无痕道。 沐清一呆，准备倒酒的动作一顿，捂着嘴直接笑了好一会儿，姬无痕看她不以为意，甚至还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眉头紧蹙着。 “人家又不是吃斋念佛的和尚，更不是尼姑庵里看破红尘的尼姑，世人嘛，不世俗那世什么？”沐清忍住笑意道，倒下一杯酒，递给姬无痕。 姬无痕无法反驳她的话，只好蹙眉接过沐清手里的酒杯，低头闻着酒散发出的淡淡清香，一腔的复杂。 “你的眼神就不如此。”他淡然道。 沐清饶有兴趣问：“那太师大人形容一下我的眼神是如何的？” 姬无痕呆了一下，幽深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沐清，半晌没有说话。 在这样无声的对视之下，沐清突然感觉到一股热意冒上了脸颊，要死了，她刚才在说些什么话，看，把天聊死了吧。 为了缓解这种无声的尴尬气氛越发蔓延，沐清脑子一突，脱口而出一句话，“太师大人可曾听说过，若是一直盯着一个人超过十秒，便会产生一种爱上对方的错觉？” “十秒？”姬无痕道。 “就是数十声的时间。”沐清简单地解释，“敢试试么？” 姬无痕俊眉微扬，“有何不敢。” 话音一落，他便重新盯着沐清，沐清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只好放下手里的酒杯，无奈道：“那我数十声，期间你我都不要眨眼。” “好。” “一、二、三……” 沐清一声一声地数着，视线直直落在姬无痕的脸上，唉，这人皮肤真好啊，睫毛真长，尤其是这眼睛如深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