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学艺不精

吃完早饭出房门，陈竹正守在外面。 “遣散完了么？”姬无痕问。 陈竹颔首：“放心吧，主子，已经安排上我们自己的人了。” 沐清一时半会儿没听出这两个人之间的哑谜，“什么遣散，遣散什么？” 姬无痕淡淡笑了笑，没说什么便往前走。 沐清一头雾水地很上去，才听见陈竹在耳边耐心解释起来，“这行府上的下人之前一直是杨大人安排的人，所以主子吩咐我把这批人换成自己的人。” “早该这么做了！”沐清高兴地拍了下手，“但是这样不会引来杨秋山的怀疑么？” 陈竹摇摇头，“无妨，我们只管说他的下人不了解主人的习性，所因此换成自家人伺候。” 虽然这个理由牵强，但想必杨秋山也不敢反对。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儿？回房睡大觉？别吧，我刚起来。”沐清疑惑。 姬无痕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看戏。” 府衙门外，灾民们聚集在一起，个个手里捧着碗空碗，前来领粥。 那几个木桶里所装的粥一如既往的稀，灾民们探头一看，满面的失望。 唉，也罢，有得喝就不错了。 一些不愿意反抗的灾民领到稀粥，老老实实的端到一旁喝了。 这时，突然好几个摔碗的声音出现，只听人群里爆发出一声厉喝：“受够了！简直受够了！这粥里连几粒米都没有！你们官府还有没有人性！当真是不管我们百姓的死活了么！” “大胆！” 马大人一声令下，那摔碗的几个灾民立即被团团围住了。 “给我打！” 灾民们被打得抱头鼠串，旁边端着碗的灾民们也立刻躲远了些，生怕殃及池鱼。 半晌后，马大人冷哼了声：“这府内的粮仓就这么点粮食，要是都做成浓粥，那够几个人喝？” “你胡说！”一个灾民大声反驳，“那天我们都看见朝廷派来的队伍里运满了粮食，哪里只有一点！？这分明是你们官。商。勾。结，私吞了！” “你你你！”马大人被当街这么大骂，觉得没面子，“此人胡言乱语，给我关进大牢！” 那人立刻被抓了起来。 就在这时，旁侧传来了一个严肃的男人嗓音，“马大人，我怎么觉得这人不像是在胡言乱语，而是实话实说呢。” 一见来人，马大人神色微变，忙迎上去，“蔡大人，您怎么来了？” 蔡大人冷冷一笑：“老夫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你们藤州城的官吏要把自己的百姓，逼到何种境界！” 马大人笑容含着一丝尴尬，道：“蔡大人何出此言？” “你自己心里清楚！”蔡大人吹胡子瞪眼，语有怒气。 那马大人似乎是有些害怕蔡大人的，也不敢立刻反驳蔡大人的话。 见状，房顶上的沐清皱眉疑问：“这马大人如此点头哈腰的样子，我也只在他面对你和杨秋山的时候见到过。” 此时他们正在暗处观看下面的一切，这下换沐清死死地拉住姬无痕的衣角，不肯松手。 天知道姬无痕说来看戏，实际上就是一展轻功把她带上房顶看戏去了。 吹着高处的凉风，沐清脑袋都给吹清醒了。 仿佛看出她害怕这高度，姬无痕不着痕迹挡在她的身前，无声给予沐清安全感。 “那是因为这蔡大人算是马大人的恩师，若是没有蔡大人的提拔，马大人也不会踏上这仕途。” 沐清点点头，懂了，也怪原著剧本简略，压根没有这些炮灰们的戏份，否则也不会让姬无痕这般跟她解释。 “恩师如父，难怪了。”沐清耸耸肩，她看这蔡大人一身的正气，压根不像这马大人一脸的奸佞小人之相，想必应该就是清流之一吧。 难道这就是姬无痕所说的，代替他来监管施粥的人？ “主子。”这时陈竹也过来了，打断了沐清的思考。 “沐小姐说的方位没错，属下方才接近那条巷子看了，确实见到两个衙役搬着一个木桶等在那里。” “这种事他们做得不是一次两次了，格外熟稔。”姬无痕的眼底泛起一层冰冷的情绪。 “陈竹，想办法把蔡大人往那处小巷子引，这样我们之后才好出手。” “是。” 见陈竹又施展轻功离开了，沐清抿了抿嘴唇，什么都没说。 “怎么？羡慕？” 姬无痕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 沐清梗着脖子道：“有朝一日我也能学会的！” 姬无痕无声勾唇笑了笑，“你的三个哥哥不是叫你学武么，学得怎么样？” 沐清下意识松开拉着姬无痕袖子的手，张开双臂，展示自己，“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学好了么？” 刚说完，她身形不稳，脚下一滑。 “小心！” 姬无痕一惊，反应极快地伸手拦住沐清的腰，把人给硬生生地带了回去。 沐清吓得脸色都白了，缩在姬无痕怀里半天没缓过神来。 “没事了。”姬无痕安慰她，又调侃道，“这下我知道你学艺不精了。” 沐清：“……” 他喵的，太丢脸了！ “马大人！”这时下面一声厉喝拉回了沐清的注意力，她赶紧离开姬无痕的怀抱，朝下看去。 下面的蔡大人已经对着马大人发火了，只见他指着那个还盛着满满白粥的木桶，怒问：“其他桶内的粥都派完了，为何这桶丝毫未动？你看不见大家饿极了么？” 马大人颤颤巍巍道：“蔡大人……老师您莫生气，是这样的，府上的奴仆大多都被杨大人派去西郊了，所以这里人手不够用，不过您别担心，这桶粥这就分发！” 蔡大人来得晚了些，因此未曾见到前面派出去的稀粥，而那些稀粥被领走后，就被灾民给喝了个干干净净，他也无从见到。 只不过这一桶用来掩人耳目的白粥，蔡大人见到了。 伴随着马大人的话音落下，另一头随即走出了一队蓬头垢面的灾民，他们的手里都捧着空碗。 然而一看见那白粥，灾民们的脸上反而被惆怅困住，不见半分喜悦。 眼看着灾民领了白粥，蔡大人死死皱着眉头，忽然上前去拦下一个刚领了白粥的瘦弱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