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苦命的红玉

“这些年，早已是亲人一般的存在。”戚少夫人抬眸看向春香，春香则是身形一颤。 戚少夫人紧抿着唇，“此事早晚会被我父亲与母亲知晓，父亲母亲虽说并非罔顾人命之人，可倘若知道春香给我下毒的事，就算春香走到天涯海角也不会轻易放过春香。” “我不奢望春香能原谅乘风，乘风所犯下的大错不可原谅，但我仍希望，春香日后能过的自由，过的幸福。” 她再度抬眸，看向南九心，一双病态的眸子里确实目光灼灼。 “南姑娘，我想求你，帮我做件事。” 窗外一阵微凉的秋风吹过。 南九心也微微抬眸，目色深远的看向戚少夫人。 …… 小厨房里，柳老夫人才到，便瞧见一道身影忙前忙后，时不时指挥着下人。 “我嫂嫂喜欢吃微甜的东西，你们做菜稍稍放些糖。” “诶，那排骨汤，多炖些时候，如今我嫂嫂大病初愈，身子骨弱，炖烂些，嫂嫂才好下咽。” 瞧着在小厨房里忙前忙后的红玉，柳老夫人略有些吃惊，她是知道这个戚家的表小姐的，不过平日里听到她的消息并不多，她女儿往家里送信的时候，不喜欢何人讨论戚家的家长里短。 不过瞧着这红玉为了戚少夫人的午饭忙前忙后，柳老夫人的神色也甚是欣慰。 “你这做远亲小姑子的，倒是比那做婆婆的还要周到。” 红玉瞧见柳老夫人，似乎颇为惊讶，她朝着柳老夫人施了一礼。 紧接着，便是颇为害羞似的道：“姑母的身子不好，这会子尚且歇着，我想着，午饭还是早些准备，免得我嫂嫂饿着了，便来小厨房瞧瞧。” 说着，她乖巧的凑到柳老夫人近前来，“嫂嫂常常提起老夫人，说老夫人是一位温柔的母亲，小女自幼丧了父母，是由姑姑养大的，每每听见嫂嫂提起柳家两位伯父伯母对嫂嫂的好，便是十分羡慕。” 柳老夫人微微有些惊讶的看了红玉一眼，紧接着，眸中便隐隐可见几分同情。 “你倒是个苦命的丫头。” 似乎昨日，这红玉还帮她女儿说话来着？这表亲的小姑子，倒也是个好姑娘。 短短几句，红玉便拉近了与柳老夫人之间的距离，听说柳老夫人是来替戚少夫人做桂花糕的，便是连忙洗了手要替柳老夫人打下手。 “小女不求别的，只求老夫人做好了桂花糕能分给小女也尝尝，也好让小女沾沾喜气。” 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向往之色，柳老夫人转瞬便想起方才她所说的“自幼父母双亡”，不由得越发对她多了几分同情。 “你姑母不是照顾你也照顾得挺好的？” 闻言，却见红玉的脸上闪过一瞬苍白，紧接着，便见她垂下头去，小声道：“姑母待我……是十足好的，只是姑母脾气不大好，况且，我也的确不是姑母的亲生女儿，故此……” 这话儿说的磕磕绊绊，可柳老夫人也露出一抹了然。 便见她冷哼了一声，“就知道那是个人面兽心的。” 一听这话，红玉顿时面露慌张之色，“不不，不是的，老夫人误会了。” 说着，她又垂下头去，帮着柳老夫人和面，一双纤纤玉手很快便沾得满是白色的面粉。 “姑母她……待嫂嫂一向是很好的，虽说姑母有些时候脾气有些急躁，可好在嫂嫂是个脾气好的，婆媳之间，倒也没什么矛盾。” 一听这话，柳老夫人顿时脸色一沉。 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姑母脾气有些急躁，她嫂嫂是个脾气好的？ 难不成那戚老太太，还敢给她女儿委屈受！ 柳老夫人冷着脸，若非女儿眼下不能随便折腾，她都想现在就带着女儿离开了。 见自己的话起了效果，红玉目色微闪了一瞬，嘴角的笑意很快便掩盖了下去，只手上做着活计的动作似乎轻快了许多。 戚府之内，迎来了难得的一阵平静日子，只是，这平静之下，仿佛酝酿着一股更为猛烈的暴风雨。 翌日，戚老夫人的宅院之内，下人才从书房里头出来，戚老夫人连茶也顾不上喝，连忙道：“老爷还不打算放了修儿吗？” 那下人也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大少爷都在书房里跪了三日了，奴婢去问过管家，管家说老爷是为了大少爷挑起来的烂摊子心力交瘁，放了话说大少爷不跪满了五日，不能回去歇着。” 戚老夫人面色哀怨，“再这样跪几日，修儿的身子不是要跪坏了。” 那下人没在接话，红玉正从外头端着一个盏进来，瞧见戚老夫人略有几分慌乱似的神色，连忙道：“姑母别急，好歹是亲生骨血，姑父一向是心疼修哥的，怎会当真要了修哥的命。” 说着，她又冷着脸道：“要怪也只怪嫂嫂不肯好生和她家里人解释，若她好生解释了，又怎会挑起两族争端。” 戚老夫人皱着眉头，“她生了急症这事儿确实怪我们戚家没照顾好。” “瞧您这话说的。”红玉将手中的盏子“砰”的一声放在戚老夫人身边的茶桌之上，似乎打抱不平似的道：“那人有生老病死，咱们戚家又不是神，怎能住在咱们戚家便不生病？那日后，咱们家里哪位嫂嫂再生了什么病，还要怪我们没照顾好？” 戚老夫人微微叹了口气，这事儿，说也麻烦，做了这么久的亲家，就算是两家没结亲之前也有些来往，她也是知道那柳老夫人最为护短的。 这档口便是转移话题道：“玉儿又做了什么好东西给姑母吃？” 见她笑眯眯的模样，红玉连忙讨巧的将那盏子往前推了推道：“姑母快尝尝，这是我做的安神汤，知道这几日姑母因为那柳老夫人的事心神不宁，我特意亲自下厨做的。” 戚老夫人欣慰的笑笑，端起那盏子，毫不怀疑似的夸赞道：“还是我们家玉儿最为贴心。” 见戚老夫人端起盏子往口中送去，红玉一双眸子里因隐泛着几分精。光，戚老夫人未能注意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