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藏了一手

类别:古代言情 作者:叶阿凉字数:2021更新时间:24/04/17 09:31:02
戚修神色怔愣的看着手里的墨迹凌乱,但也隐约能看得出来其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字的宣纸,“这是……” 南九心开口道:“好在我方才怕侮了夫人新作的画,才特地在写方子的时候在画上又铺了一层纸,如今上头是我从前写的那张药方,浸染在下头那张宣纸上的墨迹,隐约能瞧出上头写的都是什么药材。” “戚公子只消将此药方与上头的几味药材与刘管事拿来的账本仔细对一对便知,春香去药方取的药,到底是按照我的药方取来的,还是按照其他什么药方取来的。” 地上跪着的春香抖了三抖。 戚修提着那张字迹模糊的纸和手中的账本,众人顿时提着嗓子纷纷注意着他的脸色。 只见他越对,脸色便是越发沉重,好一会儿,才见他目色沉沉的将手中的东西都递给戚城拿着。 旋即,便见他快速的走到春香的身边,旋即一脚猛地踢在春香的身上,春香顿时一声痛呼,趴在了地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偷换药方谋害主子!莫不是夫人如今这种境遇,也是你害的?” 春香只痛呼了一声便趴在地上,竟是打定了主意一言不发似的。 一旁围观的刘玄钰“啧啧”了两声道:“这一脚戚公子也是收了力的,好歹是习武之人,若是我来踹这一脚,这春香都要没命。” 南九心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声道:“就你会解说?” 如今看见戚修这副模样,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档口,便是纷纷面面相觑。 而戚老夫人则也是脸色一沉,家中的下人谋害主子,这在大户人家,可是丑闻。 况且,她方才还差点为此冤枉了戚修的挚友,如此是将自己的儿子也得罪了,还把得罪了南九心。 一旁的红玉眼见事情败露,生怕春香会将事情倒在自己头上,便是连忙道:“原来当真是春香要害我嫂嫂……姑母,此等恶仆可留不得,快些将她发落了,是打死还是如何都……” 这话音尚未落下,地上的春香却忽而抬头,一双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红玉被这目光瞪得身形一颤。 便见戚老夫人将红玉护在身后道:“你别再多嘴了,今日你惹得麻烦还不够多吗?” 若非这丫头一直多嘴,她这么大年纪,又何苦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戚老夫人头上的灰发瞬间又白了一个度似的,可到底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戚老夫人还是舍得下面子向南九心致歉。 这档口便是朝着南九心略略俯首道:“是老身一时糊涂,污蔑了南姑娘,还望南姑娘谅解。”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就是春香做下的糊涂事,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面对着戚老夫人的致歉,南九心也只是回了一礼,她倒是不甚在乎戚老夫人是不是冤枉了自己,她是与戚修交好,又不是要与戚老夫人交好,又何必在乎戚老夫人会站在什么角度来看她。 不过,如此一来,戚修倒是叫她刮目相看。 明明他们也没认识多久,而今几乎戚家上下尽数都觉得南九心是个庸医,可戚修却仍旧坚定不移的站在南九心这一边,若仅是因为在那山洞之中探宝之际的患难之情,如此的戚修,也能担得一个“义”字。 此时的戚修,倒是恨不得将春香直接杀了,可顾念到妻子的心情,他还是忍住了。 春香趴在地上,满脸是赴死的决绝,只道:“是春香犯下了大错,听凭姑爷发落,春香绝无怨言。” 一旁的刘玄钰再度开口吐槽道:“她倒是痛痛快快的认了,我还以为,她这个小反派好歹要好生挣扎一下呢。” 南九心无奈的摇了摇头,便见戚修强压着怒气道:“我自是想杀了你的,但有人想给你个活命的机会。” 说罢,他掀开床榻之上的纱帐,却见榻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然苏醒了,这档口,她仍旧满脸虚弱的靠在榻边儿上,一双眸子看向地上的春香,眼中尽是失望之色。 南九心的身边再度传来刘玄钰感叹的声音。 “躺着的时候便是个柔柔弱弱的睡美人,如今醒了,眸中星光点点的,倒是比睡着的时候更美了。这大概就是……杨柳之姿?不对,不对……弱柳扶风?” “那叫什么来着?病态美人?” 南九心照着她的脑门狠狠一敲,小声道:“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榻上的人柔柔弱弱,一张脸明明因为生病而惨白无比,未曾打理的发丝也一片凌乱,额头上还黏黏腻腻的。 可偏就是这副狼狈的模样,却越发凸显出戚少夫人的美,叫人只瞧着,便已然心生怜意。 被敲了一脑门的刘玄钰仍旧死性不改,小声道:“也难怪戚修对少夫人如此钟情,若我娶得这样一个媳妇,日后再什么女人都入不得我的眼了。” 南九心抿了抿唇,“你是女的。” “哦对,我是女的。” 倒是没人注意到一旁两姐妹之间的斗嘴,戚修已然上前搀扶着戚少夫人坐直了身子,戚少夫人俯视着地上的春香,柳眉促成一道风景线。 戚老夫人上前道:“锦儿,你何时醒的?” 戚少夫人朝着戚老夫人点了点头道:“早些时候,便醒了。” “夫君喂我喝过药,便叫我在此处躺好等着。”她朝着不远处的南九心微微点了点头道:“还多亏了南姑娘的药。” 戚老夫人面色怔愣的看向南九心道:“南姑娘,这……锦儿喝下的,难道不是春香熬出来的那一锅药方不对的药吗?” 南九心微微笑着道:“戚老夫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因我曾被人如此陷害过,那之后,我的药,便从来都只经过我信任之人的手。” 也忘了是什么时候了,这习惯倒是从她学会医术的那一刻起就留下的,她的药,要么是经过自己的手熬出来,实在不行,便也必须是信任之人的手。 这档口,便是戚城邀功似的道:“大伯母,给嫂夫人的药,是我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