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混蛋老皇帝

“南姑娘这样优秀，自然只有世子能相配了。”不知为何，南九心总觉得，宋鱼墨话音里头酸溜溜的。 就见刘玄朗目光又转向宋鱼笙，眸中似乎隐隐带着几分压迫之意。 他笑意不达眼底，“皇上定也会给二殿下寻一门好亲事。” 却见宋鱼笙撇了撇嘴，“父皇眼里只有他的宝贝太子，怎会给我寻一门好亲事？我怕是连京中的贵女都轮不上……” 南九心与刘玄朗对视了一眼，眸中闪过几许疑惑。 自从入了京城之后，这宋鱼笙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往日里在平川王府那样优秀又温文尔雅的人，怎的一脚踏入京城，就好像有些……任性？ 南九心没深究其中奥妙，她只知道，只要宋鱼笙有能和宋鱼墨敌对的资本，不管他是否任性，都和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马车才在京城找了个住宿的地方停下，皇宫里便来了消息，说皇帝要立即见到南九心。 待南九心整理好衣衫，重新出现在皇帝面前的时候，已然是傍晚时分。 傍晚昏黄的日光落在整个恢弘的皇宫之内，莫名透着几分萧条。 有太监引着南九心一路小心的行至大殿外，这一路上，皇宫里的所有守备都暗暗静静，连一声鸟叫都未曾听闻过，仿佛怕惊扰了谁。 直至大殿门口，那太监才小声道：“南姑娘，皇上正等着您。” 南九心点了点头，那太监进去禀报了一声，才请了南九心进了大殿之内。 这不是平日上朝的文成殿，是皇帝寝宫内专门用来会客的大殿，彼时，大殿之中一片空旷，皇帝坐在上首金色的椅子之上，苍老的身形仿佛点缀在身后金色巨龙之上的一个墨点。 南九心小时候也曾见过皇帝匆匆一面，而上次见面时在济世堂，南九心也没有仔细打量皇帝。记忆里，皇帝还是个精壮的中年人，却没想到，再次见他，如今已然是个满脸沧桑的年迈老人。 那老人似乎略有几分疲倦，可打眼看见进来的南九心，皇帝眼中却闪过一丝精。光。 他从龙椅上站起来，缓步朝着跪在下首的南九心，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似的。 “你抬起头来。” 南九心应声微微抬头，眸子却不曾直视皇帝，她怕，被皇帝看出她眼底的恨意。 自从进了这个皇宫之后，她心底的那一重悸动便不曾褪去。 她的父母尸骨早已长眠地下，可她的仇人，却生活在这样金碧辉煌的大殿之内，安然过着生活。 她不服。 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等，等到自己强大，等时间流逝，一点一点，蚕食仇人的生命。 南九心正努力将自己心头的恨意强压下去，便听得上首传来一声惊叹。 “你，你到底是……” 南九心心下微凉，难道皇帝认出她来了？不应该，那日她也只是匆匆一瞥皇帝，况且，那时候她还小，且皇帝压根就没见到她，怎么可能认出她来？ “这位姑娘是……”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南九心恍惚想起那日在济世堂时，时刻守在皇帝病榻的裴总管。 “皇上，那日便是这位姑娘，易老神医的弟子，她帮着易老神医救了皇上。” 她差点忘了，裴总管是见过她的。 在大内混的时间久了，裴总管的记性很好，哪怕只是见了匆匆一面，也能认得出她来。 裴总管目光在皇帝和眼前跪着的女子身上游移了一瞬，他看不出南九心的态度，可跟了皇帝十多年，却能看得出来皇帝的态度，皇帝，显然是对南九心感了兴趣。 他不介意这会子卖南九心一个人情。 “这不是巧了嘛，南姑娘救了皇上的命，又救了天下所有得了时疫的病人一命，南姑娘简直是神医在世啊！” 皇帝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他也终于听懂了裴总管话中的意思，便是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身边的裴总管道：“你说，就是这位平川王府的养女，救了朕一条命？” 裴总管眯眼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南姑娘原本都不打算居功，这次却因为研究了时疫的药方，才不得不进了宫，这样的品格，皇上可要好好儿给南姑娘封赏才是。” 皇帝一张原本虚弱的脸也顿时浮现出一抹红光，他笑盈盈道：“南氏九心？平身。” 南九心随着指令站起身来，目光却仍旧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脚面，心头也莫名平静了下来。 至少，皇帝没有认出她来，而如今裴总管又提起她救了皇帝那事儿…… 如今她只要再懂礼些，想要留在皇帝身边也是轻而易举。 皇帝正满脸喜气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南九心，眸中莫名闪烁着几分怀念，“好，好姑娘，生得漂亮又心地善良，平川王，可算是养了个好女儿。” “托圣上洪福。”南九心不想说好话，可毕竟如今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便见皇帝轻轻笑着道：“你不必如此拘束，你可是救了朕的命，又救了天下百姓的命。” 说罢，他又道：“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南九心目色微闪了一瞬，口中踌躇着道：“皇上的赏赐，都是民女的福分。” 这话取悦了皇帝，皇帝显然哈哈一笑，便道：“那朕赏你跟在朕身边可好？” 这威严的话音一落，南九心面色一白，连忙跪在地上，“皇上……” 瞧见她慌张的模样，皇帝眉头微微拧了拧，一旁的裴总管以为南九心要开口拒绝，正要斥责南九心不上道的档口，便见皇帝比他率先开了口：“怎么，你不是说，朕赐给你的，就是你的福分吗？叫你进宫，你都不愿意？” 南九心紧咬着下唇，心中暗骂着老皇帝。 她是来进宫复仇的，可她也不可能将自己整个人都奉献给皇帝。 父母仍旧埋骨泉下，她怎么可能在仇人的膝下承。欢？ 眼见着皇帝面露不悦，裴总管连忙道：“南姑娘还小，或许是害怕，皇上，您……” “朕只是想叫她在宫里做事，就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