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果然见不得光

仿佛刮起一阵冷风，深入骨髓，苏一一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听使唤的蹦出来，她赶紧摸摸胳膊。 “陪小孩的不着急，您好好看看就是。” “小赵上茶！”男子朝里面喊了一声，很快就有一个小厮走出来，恭敬的给苏一一和孙彦钦奉上一杯茶。 “这茶不错嘛！”孙彦钦脱口而出，苏一一也跟着抿了一口，眼眸微微亮起。 孙彦钦虽然不学无术，但他家底子颇为丰厚，自然什么好茶都喝过，能让他夸赞的想来必然是稀罕的东西，这座地下交易所还真不像表面那么平平无奇。 苏一一还真有点好奇一把手的身份，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开这样一座交易所？ 苏一一耐心等了一会，先前那个小厮捧着牌子过来，和刚才相比，此刻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忌惮和审视。 “怎么了？”苏一一瞬间开口，“莫不是这块牌子有问题？” “那倒不是。”小厮陪着笑，“我只是想知道官人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块牌子？” 居然开始打听来历了，苏一一目光一紧，却依旧不动声色。 “你这不是买卖东西的地方吗？你若买我就卖，或者当。除此之外，你都不要问。” 若苏一一能坦诚告知，恐怕这小厮也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可见她这样遮遮掩掩，此人眼中的探视又浓郁了几分。 “看您这身打怕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可这块牌子的材料如此稀罕，想来不是您能拥有的东西，莫不是这东西是您偷来的？” “你会不会说话？”孙彦钦突然跳起拍桌，“苏娘子……呸！苏官人说的很清楚了，你若收就拿银子来，不收拉倒，哪那么多废话！” 虽然孙彦钦及时改口，但小厮还是听出来了，眸光微怔，“我倒真没看出来，原来你是女扮男装啊！” 苏一一牙都快咬碎了，她算是看出来了，孙彦钦就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心里更是一点话都藏不住，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带他来！ “是，我的确是女人。”既然瞒不住，苏一一也只好承认了，“你既然是这里的人，自然也认识你家二把手，他刚才戳破了我的身份，我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你且告诉我这块牌子到底值多少钱？” 其实相比较价钱，苏一一更想知道这块牌子的来历。 但看这小厮的样子似乎也不愿告诉她，既如此，还不如不问。 多说多错，苏一一还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所有秘密在这一刻坦诚相见，小厮也不再打哑谜，叹道，“这位娘子恕我直言，小店没有那么多银子，你还是到别处看看吧！” 苏一一和孙彦钦眼中同时闪过惊讶，久久不散。 在这之前苏一一曾猜测过，也许这牌子价值千金甚至万金，可总觉得可能性不大。 现在由这小厮亲自盖章，苏一一自然不会怀疑他坑骗自己。 送上门的买卖都不做，不是等着破产是什么？看来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块牌子的材料？”苏一一换了个方法打听，又窘迫道，“其实你猜对了，这块牌子的确不是我的，持有此牌子的人与我有一点渊源，只是他不方便露面，这才让我替他跑一趟。” “那娘子干脆问他就好了。”小厮说话也是滴水不漏，很恭敬的把牌子交还给苏一一，“真是抱歉，让您白跑一趟，还请娘子见谅。”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苏一一却愣在那迟迟不肯走。 她万万没想到大老远到这跑一趟，结局却是空手而归。 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打探到也就算了，反倒还被人识破身份，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来了。 “打扰了。”苏一一权衡许久，最终还是松了口。 “苏娘子，你别气馁。”这才刚出了店铺，孙彦钦立马给她打气，“没了这家交易所，我还可以打听别的，咱们圣中城没有，不代表别的城镇也没有，总会有办法的。” “不麻烦了。”苏一一轻轻叹息，这件事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那小厮必然是看出了什么，只是不好说出口罢了，更不想引火上身。 从孙彦钦的师父到朋友，再到这位小厮，所有人的反应都如出一辙。 而他们也在给苏一一透露着同一个信息，这块牌子的门派确实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 若双方旗鼓相当，苏一一或许还能判之一二。 错就错在他们只是平头小老百姓，谁都不想卷入这场纷争中，更何况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回去吧！”苏一一抬起头，隔着厚重的墙，地面上赌徒的狂欢声，就在耳边。 有人哭，有人笑，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却在同一个场地中交织着。 虽然是空手而回，但苏一一并没气馁，坐在马车上她看着手里的牌子，若有所思。 江湖和朝廷向来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也就是传说的黑道和白道。 巧了，苏一一两边的人都不认识。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有头有脸的人，向他打听。 孙彦钦自然不可能了，他虽有钱，但归根结底还是百姓。 李家的人若知道李御医和他人的恩怨，想必也会第一时间前来告知，共同想办法。 既然李家没动作，说明他们也不知情。 最让苏一一疑惑的是，李御医明明是宫中的人，又怎会和江湖上的门派有所牵扯？ 还是说他年轻的时候曾经经历过什么事，最后入宫做御医只是迫不得已？ 太多疑问了，仿佛一团麻线在苏一一脑子里来回转悠，她想不通也不会再想，干脆闭上眼睛靠着马车壁小睡了一会。 下午天快黑了，苏一一终于回了小河村。 才一进门赵丽娘就迎了过来，“娘，您这一天去哪了？可把我担心坏了！” “不过是出去走走，有什么好担心的？”苏一一撒起谎来脸都不红一下。 “医馆被封了，咱们总不能坐吃山空，我当然得去想办法对了。你爹呢？” “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