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看病得给钱！

看来，她偶然会读书写字的事应该是瞒过去了。 半个时辰后，饭菜上桌还没吃两口，苏老太太又来了，赵丽娘开的门，正好把她堵在门外。 苏一一虽然没出去，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原因无他，还是苏大壮那档子事儿。 他在床上躺了许久，病情越来越严重，今早还能发火，到了下午人就开始说胡话了。 苏老太太倒是想请郎中，可少说要花好几两银子，即便她有这个钱也是不舍得的。 再说了，她家里有现成的郎中，又何必往外跑，所以特地来请苏一一走一趟。 “一一，你就去吧，“苏老太太难得低下头，言辞恳切，“大壮再不好，他也是你哥，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来的隔夜仇？你也不想看着你哥活活病死，对吧？” “那是他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苏一一头都没抬，大快朵颐。 杜长青欲言又止，但看苏一一这态度，愣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 苏老太太是什么人？整个村子人尽皆知，虽然苏一一的做法与亲情不和，但杜长青身为外人，的确没资格说道一二。 “一一，你就这么狠心吗？”苏老太太的神情越发悲伤，又带着几分难言的急切，“就当娘求你了，去看看吧，好不好？” 苏一一依旧无动于衷。 笑话，她从前受了那么多的苦难，被苏家吸了那么多的血，难道仅凭苏老太太这几句不真心的求情就能烟消云散了吗？ 开什么玩笑！ 苏一一不动如山，其他人面上却挂不住，到底是个老人家在这苦苦哀求，于情于理总得给点眼色不是？ 赵丽娘是最先心软的，她自己就有孩子，肚子里还揣了一个，最见不得老人家受苦，正要开口，苏一一把饭碗递过去。 “丽娘，再添一碗！” 她还没说的话就这么胎死腹中了。 苏老太太讨了个没趣。 若换做以前，她早就破口大骂或转头就走了，可这次苏大壮的确病得很严重。 思来想去，苏老太太做了个惊世骇俗的举动。 就在所有人都最没防备的时候，苏老太太突然起身，朝着苏一一的方向狠狠跪下。 大门是敞开着的，几个过路的人偶然间瞧见，立马就走不动道了，趴在门口看戏。 “姥姥，您快起来！”盛大武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去扶她，却被苏老太太推开，神色坚毅。 “一一，我这个做娘的确实一碗水没端平，从前也有许多对不起你的地方，可大壮毕竟是你亲哥哥，是我的亲儿子！我不能看着他去死！还请你发发善心，救救你大哥！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此话一出，门口炸开了锅！ 医馆开在城内，这里的百姓对苏一一家中的事自然不了解，单凭这几句话，立马就脑补了一出发达女儿不要亲娘的戏码。 “啧啧啧，咱们这位苏郎中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这才刚赚了几个小钱，就不要自家亲娘了。” “话不能这么说，苏郎中那么热心，想必对自家人也是不差的。没见她为自己儿媳妇整日奔走吗？这其中肯定有缘由。” “不管怎么样，让自己亲娘如此狼狈的跪在地上恳求就是大不孝！都说百善孝为先，苏郎中连这一点都做不好，还指望她怎么悬壶济世，又如何做杏林圣手？” 路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屋内。 苏一一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 说实话，她真的很讨厌道德绑架那一套。 “娘，你起来吧。” 最终开口的是盛良平，他平淡的脸色和苏一一几乎一模一样。 “你从前对一一实在算不上好，她也不是以德报怨的性格，这些年，她明里暗里一直接济你们，我都知道，只是没说罢了，一一做的足够好了，您实在不必再给她施加压力。” 苏一一震惊抬头。 这样的话竟然是从他这个窝囊丈夫嘴里说出来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盛良平，你可是我女婿！”苏老太太比苏一一还惊讶，“就算老婆子我从前有错处，还不许改正吗？难道我那点错处能和一条人命相比较吗？苏一一，你就说你到底救不救你哥？” 盛良平正要开口，被苏一一拦住，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是我亲娘，躺在床上的又是我亲哥，我哪能不救？” “看看，我就说吧，苏郎中不会那么没有人情味的。” “这算什么？自己亲娘又是下跪又是磕头，求来了又如何？” 门口还在议论着，苏一一反而不生气了，亲自把苏老太扶起来。 她正要欢喜，苏一一话锋一转，“先别急着高兴，我还有一个要求，你若是能达到再谢我也不迟。” “你不就是想跟我断绝关系吗？”苏老太太故意扬起嗓门，“只要你把那一千两银子给我，我立马答应你的要求，有里正大人作证，你也不用怕我反悔。” 苏一一轻轻摇头，“那是三个月后的事了，我不着急，我现在想说的是，三个月内，苏家的人不准以任何理由出现在我面前。你若是答应我，我马上去给苏大壮看病。” 苏一一实在受不了了，医馆才刚开张，就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再不把苏家摁住，以后还不知道得出多少事呢。 她总不能整天像打地鼠似的只盯着一个苏家吧。还要不要发财了？ 苏老太太没想到苏一一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了半晌不答。 苏一一利索转身，“既然这样，那我只好……” “我答应你！”苏老太太一咬牙，朝门口看了两眼，“以后不管好事坏事，我都不会再来找你，生病除外！” 苏一一微微一顿，也没再强求，二人达成共识。 苏老太太的意思是说，如果以后苏家有人生了急病，那苏一一身为郎中，只要苏家给够了银子钱自然会去给他们看病的。 除了这条以外，想必他们也不会再有交集了。 “苏娘子，我与你一同去。”杜长青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