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启程出发

第二日一早，慕倾悠换上男装，出了国公府。 “小姐，一路小心。” 绯红眼泪汪汪地看着慕倾悠，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念叨着要和慕倾悠一起去阳城。 慕倾悠身着一身深蓝色男装，是绯红连夜改的衣服，长发用一根玉簪束在脑后，看着倒多了几分英气。 为了避免引起恐慌，这一行人不过几百人，还是分批而行。 顾睿渊自然是第一批。 府门外，顾睿渊手握缰绳，身侧还站着一匹枣红色的马儿，见慕倾悠出来，男人目光幽深几分。 换上男装的慕倾悠一身英气，只是过于精致的五官反倒有种俏男郎的感觉。 除了顾睿渊，慕倾悠还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陈铮一身黑衣，跟在顾睿渊身侧。 “会骑马吗？” 男人俯身扔给慕倾悠一根缰绳，低头看她一眼。 不会骑的话，也只能由他来带着了，他们此行是为了公事，马车实在是耽误时间。 “会。” 慕倾悠点头，踩着脚蹬一跃而上。 “国公爷，告辞。” 顾睿渊朝慕擎抱拳，随即勒紧马肚往城门方向走去。 一行五六个人，朝着城门跑去。 “燕王留步！” 顾景诚骑着一匹白马，朝着他们大声喊道，“留步！” “我已经禀报过父皇，这一次赈灾愿全程协助燕王。” 顾景诚抱拳，目光落在慕倾悠身上时，眼底多了几分幽深。 “那跟上就是。” 顾睿渊点头，也不再看顾景诚，朝着城门外飞奔而去。 慕倾悠也立马跟上。 “倾悠。” 顾景诚追上慕倾悠，大声问道，“你怎么也跟着来了？” 马蹄打起路上的尘土，慕倾悠故作没听见顾景诚的话，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殿下，风太大，我听不见。” 马匹朝着阳城的方向飞奔，直到正午才在驿站歇脚。 “倾悠毕竟是女子，禁不起这种奔波，燕王还是要多休息一段时间。” 顾景诚一脸深情地看着慕倾悠，亲自给她倒了一碗水，“累坏了吧？” 这眼神看得慕倾悠心中一阵恶心，义正言辞道，“赈灾事大，倾悠义不容辞，咱们还是尽快出发吧。” “慕大小姐说得对。” 陈铮也跟着附和，“咱们晚到一日，那阳城的百姓就要多受一日的苦。” “说的有理，赶快休整一下，咱们出发。” 顾睿渊点头，给随身携带的水袋装好水，安心等着店家喂马。 几人纷纷达成一致，根本没有人在意顾景诚。 顾景诚脸色微微一沉，顾睿渊是他劲敌自然不用说，这陈铮接连几次立功被圣上封赏，一时间也成为朝中炙手可热的新臣，他倒是几次示好想要拉拢，只可惜…… 若是他站在顾睿渊这一侧，那这人，也留不得。 顾景诚眼里闪过一丝狠辣，随即便掩饰下来。 休整了约莫一个时辰，几人才再次匆匆上路，为了能在当天赶到，几人在半路换了几次马，才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阳城。 城外聚集着大量难民，大家窝在墙角，看见有人过来，纷纷围了过来，“给点吃的吧！” 官兵手持长戟，不停地逼退难民，人们又纷纷被逼退到墙角。 慕倾悠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生活在富贵繁华的世界，从来不曾经历过这种事情。 “开城门。” 顾睿渊停马在官兵前，手持皇家令牌，一脸肃杀地看着眼前的官兵。 没想到官兵也只是看了一眼顾睿渊，招呼着人过来看着，“我去禀报郡守。” 说着便小跑着往城门走。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顾景诚怒声，“瞎了你们的狗眼，难道连皇家令牌都不认识了吗！” “谁知道你们是真是假？” 没想到那官兵并不畏惧，反而轻嗤一声讽刺一句。 顾睿渊抬手，制止住顾景诚，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们是外来客，带的人手也少，自然不能和阳城的人硬碰硬。 很快，人群中传来一阵躁动，“郡守来了！快开城门！” 慕倾悠见着一道身穿锦绸的中年男子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边笑着行礼，“原来是燕王和齐王殿下，恕臣有失远迎。” 说着还怒喝一边身旁的官兵，“还不去给殿下引马！” “在下阳城郡守褚梁见过二位殿下。” 郡守不紧不慢地给两人行礼，那神态中并无多少敬畏。 “褚大人不必多礼。” 顾睿渊单手扶起男人，“本王此行是为赈灾，这种虚礼大可不必。” 慕倾悠站在顾睿渊身侧，大概也猜得出来，这一次的赈灾恐怕没那么容易。 “那怎么行？” 褚梁摆手，“殿下那是皇室贵胄，臣不敢不行礼。” 顾睿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即摆手道，“不如先进城，还请郡守和本王说一说灾民的情况。” 几人一起往前走，路边两旁的灾民看着众人，眼底露出凶光。 慕倾悠心底一惊，只怕现在已经是民怨沸腾了。 “殿下请，今日我设宴在郡守府宴请诸位，为各位接风洗尘。” 褚梁笑着带着几分往郡守府走去。 顾睿渊朝着陈铮使了个眼色，陈铮会意点头，慢慢落在后面，最终闪进了胡同里。 直到郡守府，顾睿渊眼底的冷意再也忍不住。 外面都已经饿殍遍野，郡守府却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庆，丝毫看不出来外面已经成了如此光景。 “褚大人，如今阳城灾情眼中，您府中为何如此奢华？” 顾睿渊沉下脸，冷声质问。 褚梁丝毫不慌，笑着回答，“正是因为外面灾情眼中，下官才要让府中一片繁华，这样才好让百姓们安心。” 简直是狗屁不通。 慕倾悠在心里暗暗吐槽，在百姓心里，只会觉得父母官不顾他们死活，只顾自己享乐。 而现在来看，恐怕事实还真是如此。 顾睿渊拒绝了宴请的邀请，要了院子便独自去休息。 而此时陈铮也赶了回来。 “灾情果然很严重。” 陈铮神色严肃，“我们在城中看见的难免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大量的难民都被驱赶至一处村落，任由他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