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有什么资格？

外面纷争不断，一切都还没没有恢复平静。 顾明澜跟魏臻还不能离开，只能暂时待在宅子里，经过了昨天的事情之后，两人都有些心绪不定。 两个人看起来貌合神离，彼此之间都有许多无法倾诉出来的事情。 从昨日开始，魏臻也没有再跟顾明澜同寝了。 顾明澜一个人自顾自的待在房里，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魏臻则是坐在厅堂里，摆弄着手指上的白玉戒指，目光飘忽不定。 墨掌柜做好早饭，招呼着两个人来用饭。 顾明澜先一步坐在墨掌柜左手旁，魏臻坐在墨掌柜右手旁，两个人离得远远的，像是陌生人一样。 魏臻更是眉眼微垂，连饭都没吃几口就落下了筷子，也许是手臂还痛吧，顾明澜也没有主动喂他，魏臻看了顾明澜一眼，冲着墨掌柜道了声谢，径直去了书房里。 书房里没多少东西，只有一些老旧的书籍，他翻动着书页，平静的面色下蕴含着许多复杂情绪，旁人难以猜透。 顾明澜同样食不下咽，只是这是墨掌柜的一番心意，自己不能浪费，只能硬着头皮吃完了碗里的饭菜。 “你这孩子。” 墨掌柜叹了口气，他早就看出来这两人有些不太对劲。 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眼下正是个难得的机会，当顾明澜一放下碗，墨掌柜就起身道：“你跟我到后院来一趟，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顾明澜点了点头，沉默不语的跟着墨掌柜到了后院。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墨掌柜会对她说些什么，但还是跟着他到了后院，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 两个人到了后院的凉亭里坐下，墨掌柜给顾明澜倒了一杯茶，顾明澜接过茶抿了一口。 “其实，魏臻对你很好，他是把你放在心上的，我知道让你嫁给太监委屈了你，可他对你好就已经比许多人都要强了。” 墨掌柜眼下还并不知道魏臻并不是太监的事，他只想尽力而为帮忙劝一劝顾明澜。 毕竟看到这两个人闹别扭，他心里也不太好受。 “阿叔,你就不要担心我们了。” 顾明澜开口打断了墨掌柜的话，可自己也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有些事情自己实在是说不出口，也不愿意与旁人多说。 “我先回去静一静。” 说完这话，顾明澜便起身离开了，怕自己再待下去，就会不由自觉的把有些事情说出来。 那是她的计划，也可以说，她从来都不止是她自己一个人。 在顾明澜离开以后，墨掌柜忍不住叹气，他怎么会不知道顾明澜心中的苦呢？只是......人毕竟还是要向前看啊。 他摇了摇头，只能让自己先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只能日后再花些时间劝劝顾明澜，尽量让两个人能把事情说开。 刚一转头准备离开就发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魏臻。 还没等墨掌柜开口询问他为何在这里，他就率先开口：“墨掌柜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将来，无论如何我都会照顾好明澜的，请您放心。” 他语气恳切，字字笃定。 “好，以后这明澜就交给你了，我在这里谢谢你了，只是......” 墨掌柜本来想再说点什么，不过魏臻似乎没这个意思，举了个躬想要离开，于是两人只好匆匆道别，各自分开。 魏臻在亭子里坐下，脑海里还回荡着顾明澜刚才的神情，他苦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两个人还要像现在这样多久，莫不是以后一直都要如此下去。 顾明澜回到了房里，心情尤为沉重。 一想到魏臻的身份就更是忍不住叹气，自己一家人都被东宫所害，他作为东宫的掌事太监，尽管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 可还是让自己如鲠在喉，心里始终悬着一颗石头，落不下去。 而自己还没办法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只能一个人默默的待在房里惆怅。 更为让顾明澜不安的是，自己的婢女芝兰还不见踪影，这让她有些担忧。 种种事情堆积在一起，顾明澜头疼不已，心情变得尤为烦躁不安。 另一边。 阴冷潮湿的牢房里。 芝兰被绑在架子上，浑身都是伤，她眼神已经有些模糊，面色惨白，看上去尤其狼狈。 一个狱卒正手持鞭子不停鞭打着她。 芝兰浑身都是血，却一直咬着牙不肯叫出声来。 “还不肯说？没想到你还挺嘴硬的，为了你那两个好主子，连命都不肯要了是吗？” 一个男子正在负责审问她，芝兰仍然不肯开口，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他。 “给我狠狠打！你是没吃饭吗？一点力气都没有！” 在男子的责怪下，狱卒更用力了几分。 挥舞着鞭子的声音在牢房里不绝于耳。 男子仍然觉得不够狠辣，又让人准备了一盆盐水，顷刻之间便把这盆盐水由上而下倒着来了芝兰的身上。 芝兰痛的浑身颤抖，忍不住叫出了声。 男子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得逞了。 可谁曾想到芝兰都已经痛到这个份上我们仍然不打算把魏臻跟顾明澜的下落供出来。 “再问你一遍，你到底知不知道魏臻跟顾明澜的下落！要是再不肯开口，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他恶狠狠的开口威胁道。 芝兰气息虚弱：“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你再怎么问下去，奴婢还是这句话。” 她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这句话便晕了过去。 男子气得咬牙切齿，“一群废物！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手段，必须要让她如实交代，否则太后怪罪下来，可没有你们什么好果子吃！” 他把太后一搬出来，狱卒们纷纷脊背一凉，为了太后为了不让太后生气，只能卯足了劲儿对付芝兰。 芝兰刚晕过去没多久又被一盆冷水给泼醒。 面对的又是惨无人道的折磨。 只是不管面对什么样的酷刑，芝兰都没有把魏臻跟顾明澜招出来。 芝兰摇着头，流着眼泪：“太后若是不相信的话，大可以派人去把他们找回来，又何苦为难我一个小小的奴婢？” 芝兰在被折磨了许久以后，忍不住质问道。 男子阴鸷一笑，“你一个小小的奴婢，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