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悠然是谁？

“怎么今日太后就要回宫了？” 辰时一刻，魏臻接到了侍卫前来禀报的消息，说今日上午太后娘娘就会到达寿康宫，顾明澜早早的起了身，在镜子面前梳着妆。 不算之前太后让自己休息的五日，只去了三日，若是按照平时太后凤驾的速度，只算去程就需要两日的时间，这么说，太后难道是根本没去祈福吗？ “听侍卫说，太后在路上染了风寒，在京城外的一座灵山寺祈福了之后便赶回来了，太后每年出去祈福的期间，除了住在寿康宫的下人，其他所有的丫鬟太监都在沐休，现在定是还没有接到什么消息。”魏臻回答道。 顾明澜看了他一眼，她怎么会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点了下头，犹豫之后还是跟魏臻道了声谢，离开宅子前去寿康宫。 果不其然，午时一刻，外面就出现了浩浩荡荡的人马，传来了太监禀报的声音。 ——“太后娘娘摆驾回宫！” 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福佳姑姑不在，自然是顾明澜跪在最前面。 “太后，您慢着点，快来人，扶着太后娘娘。”福佳姑姑的声音传来，顾明澜随意招呼了一个跪在前面的小宫女，两人一起走上前去。 “太后娘娘，您小心台阶。” 顾明澜的声音传来，福佳微微一愣，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明澜怎么也在这里？” 顾明澜笑而不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拜见太后娘娘，参见福佳姑姑，几日不见，明澜还真有些想您们了。” 太后的病态明显，笑容之中挂着一丝苍白，仿佛这秋风一吹就要随之飘零一样。 “好了，快把太后娘娘扶进去吧，我去煎药。”福佳微微一笑，转而就要走，却被顾明澜给叫住了，顾明澜走上前去拉住福佳的手：“姑姑，您陪在太后娘娘身边多年，如今太后娘娘生病，定是您在身边比较舒心，这煎药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福佳有些差异的挑眉，随后微笑点了点头：“好，那你小心，不要烫伤了自己。” 顾明澜颔首，行了个礼，接过了药包之后转身来到厨房。 这药熬的时间长，等到顾明澜回去的时候，太后已经换下了华贵的宫装，就连头上的金钗都摘下了，半靠在床头，福佳正在给她捶着腿。 “明澜啊现在是越发的懂事儿了。”太后咳嗽了两声：“本以为她接到消息赶来，是想在哀家的面前再讨几分欢心，没想到却是个实心眼的，不往哀家面前凑，哀家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啊。” “看娘娘说的，娘娘心里啊欢心的很的，说实在的，奴婢也是很惊讶，没想到她会自请去煎药，看来这顾明澜啊，真是个可以用的人。” 两人说话间，顾明澜端着药盏走了进来：“参见太后娘娘。” “明澜丫头来了，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福佳走上来接过顾明澜手中的药盏，顾明澜会意，前去扶着太后起身。 “娘娘，喝药吧。”福佳拿着银针在药里面来回搅了搅，看到银针没有变色放下心来，端到太后的身边。 太后皱着眉头，往后躲了躲：“这药苦的哀家的头都痛，就没有其他不苦的药了？咱们的太医院都是做什么吃的？” 顾明澜和福佳对视了一眼，福佳有些为难的开口：“娘娘，您听话，这药啊是最对您的病症的，太医院昨日就已经会诊过了。” 老小孩，越老就越像是个小孩子一样，听闻太后早年间也是这京城里面的大家闺秀，若是母亲能活到太后这个年岁的话，是不是也会像太后一样呢？ 顾明澜心中有一刻的动容，上前凑了凑：“太后娘娘，您也有七日没见明澜了，这七日啊，明澜在宫外找了好多好玩的玩意儿，太后娘娘喝了药，病好了，明澜就把那些小玩意儿都送给娘娘，可好？” 太后被逗笑了，点了点顾明澜的鼻尖：“你这个丫头啊，哀家想要什么没有？怎得还要去抢你的？” “太后说的是，但是明澜房里那些个玩意儿都是在前几日中秋节的时候买来的，什么泥人啊，糖画啊，还有花灯，这些个东西啊，可都得等着过节的时候才有呢。” 太后似是有些动摇了：“真的？” “自然是真的。”顾明澜抿嘴一笑，看着太后把碗里的药一饮而尽，福佳走上前来，赞许的看了顾明澜一眼，又用绢帕给太后擦了擦嘴角。 “哀家可是喝完了，就等着你那些个小玩意儿了。” 顾明澜点了点头，又像是变戏法一样的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包裹，慢慢打开，是五颜六色的蜜饯。 “太后娘娘，这蜜饯是明澜最爱吃的，可甜了，您尝尝。” 太后却怔愣在了原地，看着顾明澜，眼前不断的出现一个穿着粉色裙子，梳着公主头的小女孩。 ——“母后，您快尝尝这蜜饯，今日太傅说我古诗文背的很好，太傅奖励我的！” ——“母后，您一定要快点回来啊.......” “悠然......”太后苍老的手轻轻的抚上顾明澜的脸颊，光影交叠之中，顾明澜好像看到了太后眼中的泪水，微微皱眉，刚想要出声，就被福佳给制止了。 福佳走上前一步，拿了一个蜜饯递给太后：“娘娘，您是累了吧，看花了眼，这是顾明澜啊。” 如此，太后才回了些许的神：“顾......顾明澜？” 福佳抿抿唇，重复了一下刚才的话：“对，这是顾明澜，娘娘。” “是啊，悠然早就不在了，早就不在了，福佳啊，你说说她是不是还在怪我，要不然为什么都三十年了，她从没回来看过我啊.......” 泪水再一次盈满了眼眶，福佳示意顾明澜先出去，顾明澜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关上门的一瞬间，屋内传来了低沉的，压抑的哭声，听着顾明澜心中一疼。 不过，这个悠然是谁？看样子是对太后非常的重要人，若是能从这里下手，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魏臻恨不得一刻都不跟顾明澜分开，这不，还不到晚膳的时间，魏臻就早早的回来，命令小厨房做好了晚膳，等候多时，直到看见顾明澜，魏臻紧锁的眉头才打开。 “回来了，累吗？” 魏臻起身去迎接顾明澜，而顾明澜却直接别开了这句话：“魏臻，你知道悠然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