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鹿血酒酿成

不管怎么样，她也算混出头来了，好歹可以凭借自己的手艺俘获大家的胃，然后超额收获，李夏初从来都没有这种满足感。 她却不恃宠而骄，坐等分鹿血酒，向张秀才是否还需要帮什么忙，张秀才让她这两天白天没事的时候来私塾一趟，鹿血加工过程繁琐，让她搭把手。 加工过程中，自然也需要用一些药材和矿物质，这些则让军中巡逻兵去找。 校尉还未回归，李夏初自然有时间帮忙，只是回刘里正家里的时间少了，以至于忽略了干娘。 她一大早起来就给干娘炖了小鸡炖蘑菇汤，煨在火炉边后，就急忙来到小伙房整理菜，好在只有姚军头一个人吃饭，不需要太费心思。 给姚军头做完饭，以及准备了张秀才爱吃的食物后，她又用伙食食材做了溜肉段，辣椒小炒肉，炸卖饼，炸鸡腿，这之后，她就带足够二十人吃的食物往私塾方向赶。 巧的是，干娘也在私塾，短短时日看上去竟然清瘦了许多。 眉间略带愁容。 见到李夏初，她眼泪喷涌而出，竟投向几下李夏初怀里。 要说也知道肯定是受到了婆婆的欺压。 一问才知，王梅竟然怕儿媳这胎坐不稳，让那个三嫁三生的妇人过来伺候。 摆明了就是要纳妾！ 也不知道这个王梅怎么想的，仿佛非要儿媳难受。 纳妾这件事，张秀才也说不上话，毕竟是人家的自由，他只能多照拂惠娘，让她在这里找点事干。 莫净寒那几个小子倒是真的把加工鹿血的材料弄来了。 什么明珠粉，紫姜，神草花……他们没问张秀才到底要干什么，打完招呼就要按走。 莫净寒还给李夏初摘来了许多水果鲜花。 李夏初投桃报李，干脆在私塾院子中间摆了个席，请莫净寒他们一起吃，因为主食多，也够学们吃。 至于水果，她没给大家分，原因就是，她还要做一些别的吃食，供干娘摆摊用。 席间，宋岳这小子不老实，眼珠子在李夏初和莫净寒之间绕来绕去，暧昧地打趣莫净寒，说他来这醉翁不在酒。 莫净寒也没解释，就解释说和李夏初是朋友，互相帮忙罢了。 任谁都看出他与李夏初登对。 一顿饭吃得气氛活跃，张秀才也哈哈大笑，他也起了撮合李夏初和莫净寒的心思。 只是读书人讲究男女有别，他正要让沈怀书代李夏初和莫净寒处关系的时候，沈怀书却没理他，去一边查看鹿的情况。 李夏初发现了一点，沈怀书好像看莫净寒不顺眼。 从上次他在龙背山山脚下，说她有出息了以后，就没怎么搭理过自己。 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这家伙喜欢自己，绝对是有原因的。 她过去凑近沈怀书，想询问他喉咙里装的什么秘密，结果沈怀书却轻声告诉自己，离莫净寒远一点。 不是拆散她和莫净寒，他告诉她，男女有别，女孩子应该珍惜名声，在和一个男子未正式确立关系前，不可让过多人知道两个人的亲密。 这也是给她留一个退路。 李夏初心里还是蛮感动的，沈怀书这是把她当做怀柔一样关心了。 要知道沈怀书以前可是恨不得自己去死！ 能够到现在这份温水般的关系，还是挺让人欣慰。 趁着这会儿，她打算刷刷好感。 比如为沈怀书买一些笔墨纸砚和衣服，只是她现在确实出不去，就托了宋岳帮忙去买。 沈怀书没有矫情，换上了新衣后，竟出奇的显贵，书生气也重，看得李夏初心旷神怡。 张秀才也乐了，直呼沈怀书美姿仪，反正秀才这头衔是十拿九稳了。 他对沈怀书的学问，很有自信，甚至愿意自己为沈怀书存盘缠，对沈怀书道:“考完秀才，我再给你一笔路费，咱们再考个举人。” “多谢老师，怀书以后定会接您到城里颐养天年。” 试过衣服，沈怀书就把衣服叠好了，又重新套上一层黑袍，走向院子，检查鹿的健康。 “这鹿伤没养好，不宜放血，若是有养血药就好了。”他手放在鹿的脖颈处，轻声叹息。 李夏初纳闷，“可是张秀才为什么执意要放鹿血？” “看上去不像那么残忍的人。” 沈怀书突然笑了，“张秀才不是残忍，而是那鹿在他眼里和烤兔没什么两样，说药材也贴切。” 李夏初挑眉，看向张秀才，他拿着一只烤兔腿边啃边走过来，小胡子迎风飘，这副情景竟出奇的诙谐。 “张秀才，你就不怕鹿虚弱而死？”李夏初忍不住问。 张秀才淡淡扫了一眼鹿，道:“怕，可是它只要伤得更重，我才有机会证明我的医术。” 听了这话，李夏初不禁埋汰他心机深。 “倘若你没治好它，它死了，不就是它运气差呗。” 张秀才不恼，“是了，可是你想想，如果让你干娘怀孕，你还会选鹿吗？” 这个问题问住了李夏初，她突然明白，有时候权衡一件事情，只能捡最重要的办，弱势群体，终将要被牺牲。 干娘的命运，就在这一举，她没得选，张秀才也没得选。 不过张秀才说保证鹿放了血之后能活，只要能活就可以养好身体。 张秀才和沈怀书，给鹿放了一碗血，还锯了一对鹿茸，这只鹿就算是功成身退了。 用参给鹿吊住元气后，他就把鹿放在阳光能够晒到的地方，补充阳气。 至于鹿血酒，张秀才是放在药笼里蒸了七个时辰，才掺入药酒的。 药酒还未完全制作好，就盛了一小坛，让李夏初拿去给刘里正保存。 刘里正眼见酒汁桃花色的质地，面色红润。 他一个劲地感谢张秀才，还有李夏初，就连王梅都连着好几天，面带喜色。 当晚，李夏初就直言让王梅不要请那三嫁的妇人来家里，王梅竟也应了。 见她应的不真诚，李夏初辗转睡不着，敲了沈怀书的门。 后者被吵醒，又恢复成以前冷冰冰的表情。 “李夏初，你作什么妖？” 虽说讨厌她扰人眠，却也没驱逐她，还掌了灯，“不想得风寒就进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