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找出源头

可穆楚儿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孟太医这边也没什么进展，将周遭的吃喝用度全部用银针试毒，皆没发现异样。 汤药里也没有毒，米粥里也没有毒，徐司记的脉象也没有显示中毒，只是略浮躁，说明五脏六腑十分的虚弱。但具体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脉象却说明不了什么。 喝了开元固本的汤药，非但没有好，反而病情恶化。 真想问问各路神仙，徐司记到底是怎么了？ 注视着那碗浓浓的汤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穆楚儿焦急的开始来回的踱步，徐司记虚弱的现在连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再拖个几天，恐怕是真的会留不住性命的。 可是现在，根本查不出来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做一切都是徒劳的。无论吃什么药，开什么药，只会让她越来越严重。 咦？ 莫不是把药停了就好了？ 孟太医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病情。不知道是应该同意这样的说法，还是不赞同她的说法。 目前危急关头，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徐司记不是穆楚儿，她没有嫁给一人之下的卫祁，卫祁可以说带自己的夫人南下就难下，可徐司记不能，她连出宫都不能，更别说去江南寻找什么名医了。 穆楚儿捧着那碗药，嗅着浓浓的苦味儿，眉头紧锁着，心情根本不知道用怎样的词汇来描述。只是如同这汤药一样，苦涩的到令人难以下咽。 她让那个侍女拿来一个桶子，就将药系数倒掉了。现在，已经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新梅只是一味的哭，孟太医也手足无措，穆楚儿再没有办法。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吗？至少她还能活四五十年呢。她才三十多岁呀，怎么就能撒手人寰？尚服局一干宫女可都等着她的庇护和教诲呢。 看着汤药一点点的在自己手中流失。直到已经倒了干净，随手将碗放在桌子上。 不经意一瞥，猛然看出碗底剩一些药物的残渣。 那残渣黝黑黝黑的，十分的细腻。细腻的仿佛像沙子一般。这倒也正常，许多中药熬过之后，便会产生这样的残渣。 不过，这汤药里的碗底的细渣未免多了些。毕竟中药是比较多大的渣，细的像粉末的这种小渣还真是少之又少。 她联想到了自己服用的珍珠粉就是这样的状态。珍珠粉细腻，但毕竟是固体，不能像面粉一样溶于水中，所以最后会沉积到碗底。 她总是冲服了喝掉，然后再将碗里的那些粉末用另一些清水冲泡干净，再喝下去，这样必会避免浪费。 所以—— 她随口问了一句，孟太医开的药方里有没有类似于珍珠粉的东西？因为这碗里的残渣确实不像普通的中药材。 孟太医却摇了摇头，珍珠粉也不可能是巩固肠胃的。就算有，宫中这样名贵的东西也只会给主子们用，女官们是可以用好一点儿的药材，像珍珠粉这样的东西是肯定用不得的。 那这就怪了。 如果没有那些东西，这种粉末又从何而来呢？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方手帕，将碗底的残渣稀疏的倒在了手帕之上。然后用发簪拨了拨。似乎很有质地。应该是比较坚硬的东西磨成粉。她嗅到了一丝可怕的气息。 孟太医也终于明白了穆楚儿的想法，紧接着用手指头在手帕上粘了一小块儿，细细的搜捏。确实是有一种沙粒的质感。他开的药方里绝对不含有之类的东西。所以这个东西是后来加的。 穆楚儿冷眼的看像神情一直不自然的那个小侍女身上。 新梅身后的宫女还算机灵，连忙把门关上，不想让这个小宫女逃出去。 就算她想逃也逃不掉，若真是她所为，无论她跑到天涯海角，尚服局的人，都能把她抓过来，一人吐一口唾沫先给她洗脸，然后再交给穆司衣处置。 “孟太医，能看出来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吗？应该不是朱砂。朱砂是红色的，是任何东西都染不了色的，就算染了，在这汤药里也能分离出来。所以，应该是另一种矿石磨成的粉。” 孟太医点了点头，颗粒是纯黑色，应该是黑色金刚石。 他不得不有些惊讶眼前女子的判断能力。怪不得自己一直检查来检查去都找不到毒的所在，原来这仅仅是石头的粉末，又何来的毒呢？ 人若不明就里的喝下去，久而久之，那些细小的石头粒子就会贯穿肠胃，贯穿五脏六腑！会使病人大量吐血，直到五脏六腑全部衰竭而亡。 “这种应该是黑金刚石的粉末，质地非常坚硬。看来，徐司记真正生病的原因就是源自于此。”孟太医拍了下桌子，终于肯断定了！ 穆楚儿将惊愕与震慑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真是好狠毒的手法呀，再喝几天，恐怕，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 怪不得徐司记上一世会暴毙而亡，怎么查也查不出病因究竟何在。原来是误食了这种石头粉。石头粉确实没有毒，可是它远远比毒还要厉害，还能逃过众人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夺取人的性命。 新梅见此时终于有了眉目，心中也大喜。想来想去，能在汤药中做手脚，除了她的贴身侍女，还能有谁呢？ “大胆贱婢，你居然敢谋害朝廷女官。你知不知道这是要杀头的重罪！说，到底是谁派你这么做的？” 那个小宫女一直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去看她们。本想跑路，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上。 她索性大声的跪地求饶，并且直呼自己是冤枉的:“奴婢冤枉啊，奴婢不是凶手啊，若是徐司记出了什么事情，都跟奴婢推不开关系，所以奴婢才如此胆小怕事，惹得大人误会。可是，这件事真的跟奴婢没有关系啊？奴婢清清白白的，徐司记对我很好，我是不会害她的。” 穆楚儿实在不想听她在耳边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