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夫人要收了我

“不后悔的，谢谢公公当日救我……说到底是我欠公公的，日后我会好好照顾您的。”她乖巧，低眉顺眼，恭恭敬敬地说着。 这是她的心里话，若没有卫祁，她还会周而复始一次被扔乱葬岗的命运。 所以，在生死面前，卫祁给予的帮助不是一星半点。 他救了她的命！ 想到这里，嫁给太监这件事就让穆楚儿心里有点平衡了。 “那个，今天晚上，我去另一间屋子睡吧。”她舔了舔唇，从他进屋到现在，压根就没敢看他。 可是，当她抱起喜服准备离开时，卫祁却伸出手臂拦住了她，眸色也有些染了夜的黑。 这个小妮子，还要分房睡？ “不许出去，外面的庑营有许多宾客，洞房花烛若是不在一起，会惹来闲话。”他的喉结随着话语而动，耐心地解释。 穆楚儿抿唇低头思考着，他说的其实不无道理。 二人相距很近，共处一室时，抬头再看他，才发现卫祁居然生得如此高大伟岸。一身红色喜服穿在他身居然是仙姿玉貌，尽是貌美与英气的结合。 这在太监中还真是少见。 穆楚儿咽了咽吐沫，抛开卫祁的美色不谈，那今夜要怎么办？ 睡一张床？ 怎么可能呢？ 孤男寡女的，丝毫没有感情，就睡在一起了？ 那要怎么办呢？ 不然，就这样坐一晚上吧。 她手里的红盖头被死死捏着，想着他还站着，便连忙客气地让他坐下。这种气氛感觉两个人根本不是新婚燕尔，而是完全的陌生人。 这种奇怪的气氛也颇让卫祁觉得浑身不舒服。但是他经历过的浑身不舒服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喜床上，然后眼睁睁看着穆楚儿往边上挪了一步，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他笑了，曾几何时，自己会这般骇人了。 可，若是自己就是想亲近她，占有她，她又能逃的掉么？ “怎么，不休息？”他哪壶不开提哪壶，有心戏弄她。 穆楚儿红着脸，这要怎么休息啊！从小到大，她从未和男子单独共处一室过，更别提是同床共枕了。 她悻悻地傻笑，冠冕堂皇地傻傻说着，自己不累，还是公公先休息吧。 尴尬的事你不说我不说，却又能敏感地感觉到。 卫祁暗灼幽深的目光里夹杂着似笑非笑，最终破天荒地妥协。 “你睡床上吧，我睡地上。” 穆楚儿惊愕，把厂公赶到地上睡？ 这可是大不敬啊！ 可是卫祁已经走到了柜子前，把铺盖铺在了地上。褪去了喜服，直挺挺躺了上去，并且闭上了眼睛。 呃！动作之迅速令穆楚儿瞠目结舌。 真当他们二位这样安排了之后，卫祁觉得自己是不是有毛病，自己当初为什么心血来潮地娶她，难不成都忘记了？ 他的手枕在了自己的脑袋下，微微偏头看向同样平躺着的穆楚儿，她的呼吸基本上是听不见的，小小的人儿，从今夜开始，就霸占了自己的床，霸占了自己的地盘！ 他将头侧过来，看着窗外的月光，今夜的月光没有那般清冷冷，似乎都因为皇宫里庑营的红色喜布，给映衬得喜气洋洋的。 他想说话，又觉得她睡着了，还是不说罢。 可穆楚儿的心脏就在嗓子眼里提着，根本禁不起风吹草动，哪里那么快就能睡得着。 她觉得今天一整天都有些不可思议，又觉得顺理成章。 甚至觉得京城传闻活阎王的东厂厂公卫祁根本不可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颇为君子。看看，危急关头救下自己，把戏做足，还给自己买发簪。新婚之夜，自己跑地上睡了。 如果，这要是都不算君子，那要什么样的才算？ 或许像新梅说的，能嫁给权势滔天的厂公，也确实是她此生的最好归宿了。 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嫁人了！不知道哥哥得知后会是怎样的反应，一定会恼羞成怒吧，同时一定也会无可奈何地叹息吧。 事已至此，已无法改变了，接下来只能顺应了。 她开始胡思乱想着，一边担惊受怕卫祁突然会对她做什么。一边又很累，累到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了。 半梦半醒中，穆楚儿开始做梦。 多半尽是噩梦。 卫祁同样挨到了后半夜，烛火早已经熄灭了。 他终于有些困了，想要入睡，可耳畔却传来一声又一声隐忍的叫声，刹那间就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床上的穆楚儿在叫。 他飞身过去，只见她双目紧闭，双手抓在床榻的边上，似乎在极力地克制或者说反抗着什么。 他重新点燃了灯，这才看清她满头的冷汗，眉头紧蹙，面目恐惧着。 这是梦见什么了，居然会怕成这个样子？ 他轻轻摇晃着她的肩头，这时听到她的梦中呓语：“爹，娘，原谅孩儿，孩儿迫不得已的？是女儿不孝，原谅我，别丢下我一个人，别……我害怕……” 脖子上的青筋也因为梦魇而微微凸起：“不是我，别过来，不是我，别过来！别剪我舌头！” 剪舌头？ 卫祁的眉头也随着她而紧锁着，他手下的力度又加大了一些。 在梦中断了气的人他也不是没见过，得赶快让穆楚儿醒过来才行。 他又大力地推了推她的肩膀。只一瞬间，穆楚儿双目猩红，迸发了力量，直接起身，双手掐住了卫祁的脖子，一个翻身，就将他给大力地摁在床上，自己骑了上去。 她的喜服本就是胡乱脱的，动作一扯，她的肚兜就大次次地漏了出来。是鸳鸯戏水图，分外妩媚。 当她终于清醒过来时，才发觉自己的下意识反抗，造成了多大的尴尬！ 她骑在卫祁的肚子上靠下，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隔着她，很不舒服。 此时，她香肩半露，红色的亵衣滑落在手臂上，露出她圆润的肩头，和雪白的脖颈，红色与白色交替，更是别有一番风韵。 卫祁被她骑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她的艳艳香肩扫过去。 “夫人，你这是要，收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