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统一纸币。梁启超建立了近代中国金融史上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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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刚字数:1864更新时间:23/03/24 12:20:00
梁启超的种种改革措施,是切合实际而且触及到了中国财政金融根本弊端的,梁启超在财政总长任上,比任何时候都忙,漏夜不眠,事必躬亲,他对夫人说:“较写文章累,较流亡逃命累,甚至比在广西护国反袁也累!”
李蕙仙总是劝他:“哪怕少做一件事,多睡两小时也好。”
梁启超:“民不聊生,情何以堪?积重难返,来日无多!”
李蕙仙知道劝也是白劝,便退出,刚到任上,却又怎的来日无多呢?
梁启超即使面对夫人,也是有口难言,何况他是一向不主张夫人干涉政治的,想要埋头筹划、算账,却怎么也算不下去了。
1917年9月至1918年6月,国家财政总收入为’7000余万元,支出高达9300万元,财政赤字2300万元。这2300万元从何来?怎样才能达到收支平衡?梁启超束手无策之际,段祺瑞的讨逆军总司令部又送来讨逆军费清单185万元,段祺瑞白纸黑字写着“请即予报销”,梁启超敢不报销吗?然后是各种账单涌来,如果全部给予报销,财政赤字将高达6000万元!梁启超只得将账本带到国务会议上,以吐苦经并求对策。
就在这一次的国务会议上,段祺瑞根本不顾财政艰难,强令财政部再提600万元,供陆军部随时支用。
梁启超说:“我已经无事可做了。”
总是想做一番事业,总是做不成任何事情,这就是中国政坛的怪圈。
梁启超改革财政举步维艰,政治上的处境也在不断恶化。段祺瑞的军阀本色,在是否恢复国会的问题上暴露无遗时,梁启超却站到了段祺瑞一边,一时成为众矢之的。
辛亥革命和中华民国的建立,国会是一个多难而仍不失其进步意义的象征,在这国会里毕竟开始了政党政治,毕竟抵制过袁世凯、段祺瑞,毕竟有过宋教仁这样的为宪政流血的政治家。
段祺瑞重掌权柄之后,始终想踢开碍手碍脚的国会,而不予恢复,便托辞先召集“临时参议院”。梁启超可以说是当时中国不可多得的宪政大师,自然知道国会意义之所在,他对旧国会恢复的担心是相对于建立一个更加完善的新国会而言的,却被段祺瑞利用,成为违背《约法》解散国会的理论依据。再从当时梁启超身为内阁重要阁员处处对段祺瑞让步观之,也是难辞其咎了。
是年7月24日,国务院通电各省,就召集临时参议院一事征求意见,各方强烈反对。第二天梁启超对记者发表谈话,为段祺瑞说法。
梁启超已经处在进退维谷中了。
直言者如姚雨平指梁启超以召集临时参议院取代国会是“徇~部分之利益与感情,置国家根本法于不顾”。姚雨平进而问梁启超:“前筹安会发生时,执事曾以贤者不得逾法律而为善,责问杨皙子,今如报载,执事意在改良约法与国会组织法、议员选举法种种,故有此举,岂今日贤者可逾法律而为善乎?”
曾琦执弟子礼致函梁启超,认为梁启超爱国之心人所共知,然“九关虎豹,终不能使公挟国家以人坦途”,袁世凯、段祺瑞这样的独夫军阀可以一时“暂合而共谋”,却不可能“久处而无间”,劝梁启超激流勇退。
中国没有人才吗?非也!
中国历来的统治者只需庸才、奴才,而不要治国之材。
因为庸才听话,奴才乖巧,使唤起来顺手、舒服,就像家养的狗还可以看家护院。
几千年的奴才效应之下,就连人才中的一部分也不得不向庸才和奴才看齐,大家一起诺诺,天下太平。
梁启超痛定思痛,只能引退了,他在给代总统冯国璋的辞呈中说:“此次人阁,竭智殚诚,以谋整理,不幸事与愿违”,只能“负疚引退”。
梁启超坚辞,冯国璋坚留,只好暂时维持。这时国内政局因为北洋直皖两系的冲突公开化,而更形艰难。
孙中山及国民党人举起了“护法”的旗帜,海军总长程璧光脱离北京政府,率第一舰队南下广州投奔孙中山参予护法。孙中山召开“非常国会”,组织军政府,“为戡定叛乱,恢复《临时约法》”,孙中山任大元帅,举兵北伐,宣判段祺瑞为民国叛逆。
南北重新对敌,又是金戈铁马,中国人民什么时候才能休生养息?
段祺瑞自恃北洋军能征善战,决心以武力统一南方,发动第二次南北战争。为此,扩编军队,增购军械,陆军部辖下的部队已从袁世凯时代的13个师32个混成旅,增至17个师43个混成旅,总兵力为43万人,段祺瑞所取的战略是师出湖南以制两广,兵临四川而镇黔滇,然后双拳出击,置孙中山的护法军政府以死地。
段祺瑞还不是袁世凯那一套?
有京中文士往访梁启超,谓:“任公兄,拥段之后几时讨段?”
梁启超愕然。
夏穗卿病中不能出门,托人给梁启超捎话:“离那些军阀政客远远的,写文章为好。”
梁启超:“你带我去见穗卿。”
来人却告之道:“穗卿有嘱,他需静养,不见客,任公能听他一言,则远胜至病榻前问候。”
梁启超自言自语:“知我者谓我何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梁启超告诉来人:“你对穗卿说,好好养病,我听他的,从此脱离官场!”
在冯国璋的逼迫下,无法收拾局面的段祺瑞辞职,梁启超“连带引辞”这一届段内阁也只维持了4个月,梁启超却觉得跋涉太久,精疲力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