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汉朝刘向,本名更生,官居中垒校尉;每二个

类别:其他 作者:徐刚字数:3491更新时间:23/03/24 12:19:56
梁启超是公认的才智超群敏捷非凡者,却也只好摇摇头,说了一个字:“难!” 曾经想过这下联,后来顾不得了。再后是政见不合,笔战两年多,章太炎在《民报》,梁启超在《新民丛报》各自构筑笔阵,万炮齐轰,同在东京,都为爱国,一起沦落天涯,何苦来着?即便如此,章太炎还是主张笔战要文明,要尊重梁任公,“言辞不应粗陋”,为此还与孙中山、汪精卫大吵了一架。 从沉思中回过头来,梁启超凄然一笑: “章太炎留下个上联,爸爸至今对不出。” 令娴:“让我想想。有了!” 梁启超惊讶地:“你说说看。” 令娴:“不是‘今古三更生’吗?我对‘上下一千年’。” 梁启超拊掌:“好!难的却在下面。” 令娴念念有词:“中垒、北江、南海……”稍顷,令娴脱口而出:“李唐、赵宋、朱明。” 梁启超倒要好好琢磨了: 今古三更生,中垒、北江、南海; 上下一千年,李唐、赵宋、朱明。 “就算不错了。”梁启超笑着看自己的女儿,“想不到,想不到!” 令娴自然高兴:“回国了,我去找章太炎伯伯,让他请客。” “对!”梁启超开怀大笑,“我作陪。” 1911年3月28日,梁启超到达基隆,在台湾停留两个星期,14天中满眼所见尽是太阳旗日本兵,能不感慨万千?其时,台湾沦为日本殖民地已经16年。一个好端端的宝岛,中国的第一大岛,为什么拱手让给日本人了呢?无非是贫穷、落后之下的一蹶不振,战败之后的割地赔款,如此朝廷,如此政府,仍然奢谈九庙、邦国、万民,除了聒不知耻还有什么? 梁启超台湾之行的每一处,或演讲,或座谈,都离不开伤感,离不开台湾与大陆的情结,国家何日强大?台湾何日回归?梁启超诗兴大发,写了89首诗,填了12首词,“满载感慨而返”。 4月中旬回到日本,一踏上日本的土地,忽然心生一念:“我回日本干什么?” 5月开始国内的消息日益使人振奋,川、鄂、湘、粤四省人民因清政府宣布铁路干线“国有”化,将铁路利权出卖给列强而掀起了“保路运动”。梁启超当即角笔投入其中,在《为川汉铁路事告全蜀父老》一文中,梁启超动情地写道: 吾侪千言万语,危词苦口以哓哓于我父老之前者,惟有一事,日:求 我父老速谋以蜀人之力办蜀中之路而已。吾蜀之铁路办亦办,不办亦办! 办而办者,其权在我,而蒙大利于无穷;不办而办者,其权在人,而受大 害至不可思议。 蜀中闻梁任公之言后,一时奔走相告,洛阳纸贵。 同时,梁启超又写了《论政府违法借债之罪》,这是用愤怒之笔刻划的一篇声讨清政府的愤怒檄文: 今者妖孽之政府乃至无业坐食之官吏社会全体,曷尝有尊重法律之观 念,稍稍芥于其胸中者?……孟子所谓“上无道揆,下无法守,朝不信 道,工不信度,君子犯义,小人犯刑”者,今一一俱之。 对卖国求生的清政府,梁启超已经完全看透了它的真面目,不再有任何一星半点的希望可言。但如何推翻现政权,实现立宪政治,却一时计无所出。6月,康有为赶赴日本,议定利用满族亲贵间的矛盾,以宫廷政变计除掉奕勖等人,逼使载沣实行立宪。哪知人算不如天算,武昌起义的枪声响了1 1911年10月10日,革命党人在武昌打响第一枪,三天内光复武汉三镇,辛亥革命的风暴终因蓄之既久其发必速而席卷大江南北。诸多省市的新军、会党纷纷起义,因清政府推行假立宪而受骗的立宪党人也竞相策应,清朝的末日真正地到来了。 梁启超对风暴之将临一直有预感,但,当这一风暴真的以摧枯拉朽之势卷过中国大地时,梁启超还是为之震动,并且马上根到就在自己的立宪派著书立说、坐而论道、签名清愿的同时,革命党人正以自己的行动、鲜血及果断的魄力强行登上了历史舞台,一着先机,雷霆万钧。 梁启超现在面对的可渭是真正两难境地了:他不可能投身革命党,但他又不能反对这一革命;他仍然坚信中国应走立宪政冶之路,然他的活动空间已经微乎其微。 密切注视国内局势的梁启超一则静观其变,同时又与康有为一起制定了“用北军倒政府,立开国会,挟以抚革党”的行动计划。 具体而言,梁启超派员运动吴禄贞、蓝天蔚、张绍曾统领的新军和载涛、良弼壳领的禁卫军,拟发动兵变,控制北京,推翻皇族内阁,立即召开国会。同时发起‘各省督抚暂倡独立”,得到张鸣岐、岑春煊等地方大吏的响应。 武昌起义19天后,即10月29日,新军第20镇统领张绍曾与第二混成协协统篮天蔚发动“滦州兵谏”,通电清廷,提出十二条政纲。要求在年内召开国会,重断组织责任内阁,特赦、消除皇室特权等。声称如不应允,便攻打北京。清廷资政皖中的立宪派也趁机呼应,历言上奏。内外交困之下,清廷于10月30日颁布“十九信条”,开党禁,赦党人。与此同时清政府同意袁世凯的出山条件,委以内阁总理之职,并全权指挥水陆各军。 形势的瞬息之变把梁启超推到了袁世凯前面,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梁启超恨袁世凯入骨,戊戌以后被梁启超骂得最凶的,慈禧之下便是袁世凯了。曾经不共戴天,现在怎么办?梁启超不得不三思而后行了。 梁启超横滨住所,清廷于“滦州兵谏”后的上谕就在梁启超的案头,其中“所有戊戌以来因政变获咎与先后因犯政治革命嫌疑惧罪逃匿,以及此次乱事被胁,自拔来归者,悉皆赦其既往,俾齿齐民”等语,梁启超读来心酸! 不再是梦里家山了!可以回国了! 这一天终于到来时,却又远非是丽日晴空,国内错综复杂的形势因为袁世凯的出山,并集内阁、兵权于一身而更加经纬万端。 一个最想除掉的人又出现了。 一个最不想碰面的人又要碰面了。 这个时候更需要梁启超的大智慧和大勇气。他不能反对革命,这一点梁启超非常明白;他也不可能并且没有力量再去“倒袁”,尽管心有芥蒂却也无可奈何。倘若衡量全局,则革命党以浴血之举,为改变中国政局已经先拔头筹;而袁世凯重集北洋三镇旧部之后可挟天子以令天下,也万不能小看。相比之下,立宪党人要想成气候是最难的了,因为在这实力较量的非常时期,它显得有理论而无力量,有运动而无组织。 梁启超客观地估价时局后,第一判断是立宪党人在目前阶段万不能轻易树敌,首先应寻找合作对象,站稳脚跟后使以后的政局走上立宪政治,到那时立宪党人的理论特色将会发挥作用,然后是组党、竞争、伺机执政。 梁启超当即写下了八个大字: “和袁、慰革,逼满服汉。” 这“八字方针”一定,梁启超看到一条可以曲径通幽的小路,他也知道就是走这条路也万万粗心不得,多少荆棘尚难预料。 “和袁”,此乃万不得已,也有梁启超认为资政院立宪党人占多数可以制约袁世凯的估计在。其二,也是更重要的,有消息说孙中山那边,黄兴、汪精卫也在策划与袁世凯联手,你不与他和,这不是被动挨打吗? “慰革”也不仅是一种姿态,东京死战两年多,现在缓和敌对情绪,携手对付清廷,这是梁启超的高明之处。 梁启超也有为一党之见而急功近利、言过其实的疏漏,足以让敌之者攻之,敬之者惜之。 袁世凯出山之后,梁启超便写信道贺,如果是策略上的应酬,或者为“和袁”计,以作铺垫,徐图将来之发展倒也罢了,哪知梁启超一落笔便把袁世凯捧得昏昏然了。如希望袁世凯“以拿破仑、华盛顿之资格,出而建拿破仑、华盛顿之事功”。梁启超并且代表人民发言了:“非但湘、鄂人民戴明公为拿破仑、华盛顿,即南北各省亦当无有不拱手听命者。” 倘是政客,什么话都可以说,自不足为怪。但,梁启超把袁世凯比作拿破仑、华盛顿便不可思议了。 这时候,中国近代史上有趣的一页便开始出现了:在戊戌政变后几乎人人皆日可杀的袁世凯,竟然成为他的对手们--从梁启超到黄兴等等立宪党人、革命党人争相联合的众望所归者。 这里有荒谬的成分,却也并非完全荒谬。说到底。袁世凯不仅有力量而且有手段,当他还在彰德河上钓鱼养足疾时,便审时度势地提出了重新出山的六个条件,这六条实际上已为自己留下了足够与革命党、立宪党回旋的余地,从而使自己站到了一个有利的位置上,即既能代表清廷,又可以面对革命党人;既有力量打仗,也有权柄言和。 袁世凯的六条为:明年召开国会;.组织责任内阁;宽容起义诸人;解除党禁;委以军队指挥全权;给予充足军费。 以后的事态将会证明:无论是革命党人还是立宪党人,都失去了问鼎政权的最宝贵的时机,至少部分的原因在于革命党与立宪党人自身的轻信,历史只是证实了政治斗争中的另一种可悲:人格与理论敌不过刺刀和枪炮。 梁启超经过一系列策划布置后,心里存着“前所布画,今收功将半”的期待,准备乘长风破巨浪扬帆归国,并将亲赴北京完成“拨乱反正之大业”。这时候,他不能不想起袁世凯,“项城坐镇于上,理财治兵,此其所长也。鄙人行以言论,转 、侈国民心理……分途赴功,交相为用”。 1911年11月6日,梁启超搭乘“天草丸”号离开日本,驶向大连港。 海上冷夜,月下寒风,梁启超不能不想起13年流亡的家国之梦,如今尽管胸有韬略自信能为一番事业,然而这海洋的渺茫却启示着:人生啊,也许只有风浪只有艰难才是永恒的。 从渤海出逃。由黄海归国。来去都是海啊! 梁启超提笔写诗道: 其一 冷冷黄海风,入夜吹我裳。 西指烟九点,见我神明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