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就这？

夜千桦听到艾尔的话，转过头对着他笑了笑，月光映在她半边脸上，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艾尔看着她怔怔出神，这一幕对热血青年来讲还真是比什么觉醒能力都来得猛烈啊！ “有你在，我怕什么？难道你不保护我吗？”夜千桦看着艾尔呆愣愣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艾尔挠了挠头：“没事儿……走吧。” 夜千桦对此刻艾尔的模样再熟悉不过了，她嘴角挑了挑。 …… “这贝克街的变化还是挺大的啊。”艾尔看着周围的街道发出感概。 在艾尔的印象里，贝克街是一个混乱的堪称“垃圾场”的地方，各种犯罪在这里简直是司空见惯，这也是为什么，艾尔执意要带着婶婶和多莉住进“第一小区”这样有安全保障的地方。 但就现在而言，贝克街的治安好像还挺不错？起码走了这么长一截路都还没有惨叫声发出，当然也有可能是现在时间太晚的原因。 夜千桦点了点头：“政府后期投入的治安管理还是有些成效，只不过都只是停留在表面而已。” 艾尔对此不置可否，蟑螂都在见不得光的黑暗。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如果你在阳光下见到了一只蟑螂，那说明黑暗里它们早已拥挤不下。 …… 没多久，他们便来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建筑下。 艾尔看着这里，双眼一片茫然，完全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在他的认知中，贝克街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建筑？ “知道这是哪里吗？”夜千桦好听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不知道，我对贝克街不是很熟悉。”艾尔摇了摇头。 夜千桦有些诧异的看向他：“你不是在这里生活了挺久吗？” 艾尔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生活…是生存。” 夜千桦看着艾尔平静的面庞，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夜千桦其实很清楚艾尔的过往，十来岁的少年常常往返于凶险的无人区和贝克街的街角，生活轨迹十分单一。打猎，卖皮。 要知道贝克街周围的无人区虽然被扫荡过几次，但里面同样凶险无比，不说凶猛的兽类，就是剧毒花草甚至是无处不在的毒虫都十分的危险。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别说打猎，就是进去一次，也不见得能出来。 “政府建造这里的目的是投入一个大型的生活商场。”夜千桦缓缓解释道：“但……你清楚的，这里的居民没有消费能力，更没有道德素质可言。所以当人们得不到，又特别想要，还没有道德约束的话，就会变成……” “哄抢。”艾尔抢先说道。 夜千桦点了点头：“文化属性决定了最终命运，而贝克街无疑是下水道里最肮脏的那一部分。十三城里也有不少人想过在这里投入一些项目，达成一个双赢的局面。但事实……” 夜千桦没有再说下去，平静中的语气中透着无可奈何。 “那些人里，包括你吗？”艾尔好奇问道。 夜千桦笑了笑，没有说话。 艾尔也没有追问。 此时的他们已经走到了大门口，那里矗立着一个笔直的生硬，还有标志性的银发。 “小姐，艾尔先生。”哈利一如往常般的绅士。 夜千桦点了点头径直朝里走去，艾尔则笑着喊了声哈利管事。 进到废弃商场里的艾尔，时时刻刻感受着周围的动静，但出乎意料的是，这里除了三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外再没有其他动静。 按理说，一个在贝克街数一数二的帮派会不派人盯梢吗？ 这个问题他没有问出口，他相信他知道的，夜千桦肯定也知道。 不得不说，这个商场还是很大，从破落的墙体，以及因为腐蚀等原因裸露在外的巨大钢材，也能看出政府在这件事上也是上了心的。 一楼没人，这是艾尔给出的判断。 三人没有在一楼有丝毫停留，而是沿着巨大的分流楼梯径直走向了二楼。 当他们踏上二楼的那一刻。 嘭。 原本安静黑暗的商场，刹那间亮如白昼，三人都下意识眯了眯眼睛。 周围繁杂的脚步声交错响起。 艾尔双眼来回扫动，粗略的看了下，大概有四五十号人。 “夜老板大驾光临，小人我十分惶恐啊。” 人群中一人缓缓走出，一名手下拿着一张老板椅放在他身后，随后恭敬的站在一边。 那人缓缓坐下，翘起二郎腿。嚣张的像是整个贝克街都是他的，一双猥琐的眼睛在夜千桦婶婶来回的打量，至于哈利和艾尔，他看都没看一眼。 “他是谁？”夜千桦看着眼前的男人挑了挑眉。 “黑鲨帮的老大，黑鲨，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哈利恭敬说到。 “不清楚？”夜千桦好看的眉头皱起。 哈利当然明白夜千桦是什么意思，只能解释道：“小姐，像他这种级别，我们平时是不收录情报的。” 原本还有些惊诧于哈利没有掌握对方情报的艾尔，听到这的时候有些无语，原来在贝克街数一数二帮派的老大，居然没有达到情报收录资格？那你们平时到底都收录什么人的情报啊？ 哈利和夜千桦的对话没有刻意压低声调，所以二人的对话也是明明白白的传达到了黑鲨帮众人的耳中。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能装！” 黑鲨帮帮众此时已蠢蠢欲动，只等老大一声令下，就要将三人撕碎。 黑鲨帮老大坐在老板椅上，微眯着双眼：“夜老板，这里是我的地盘，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但我黑鲨向来是个讲理的人，所以……只要你的人给我的人道个歉我们就相安无事。”黑鲨向后一躺，整个人都靠在椅子上，慵懒的说到：“否则，你们可能没办法完整的走出这里” 他说完后，一个魁梧的身影走到他身后，正是在酒馆受尽了“委屈”的勒斯，此时的他鼻青脸肿，一脸坏笑的看着三人。 威胁十足的话语，听在三人耳朵里却一点感觉没有。 夜千桦嘴角一挑：“哦？你的人在我的酒馆里闹事，还要我的人道歉？你面子这么大呢？” 黑鲨摇了摇头，举起一只手。 艾尔以为这是“开打”信号，身体已经微微弓起。 谁知那黑鲨只是伸出两根手指，等着小弟给他递上一根雪茄。 “你们……” 黑鲨正准备说话，可还没等他开口，两道身影就向他这边冲了过来。 因为夜千桦刚刚说她有点烦了。 艾尔和哈利冲入人群，所到之处便有一片倒下痛苦哀嚎的黑鲨帮帮众。 黑鲨刚反应过来，就要起身展现他雄厚无敌的实力时，却发现自己的双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寒冰覆盖。 “你！” 他本能的要怒吼出声，却仰头看见眼含蓝光的夜千桦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这一刻死亡的气息笼罩着他，上一次这种感觉还是他遇到血鲨帮那位理事的时候。 他就是再蠢也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是个觉醒者，而且等级绝对不低！ 黑鲨不是白痴，他之所以敢以这样的姿态迎接艾尔等人的到来，是他本身实力还是不错，后来又接受了血鲨帮资助他的人体强化改造，单一战力来讲，他在贝克街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 所以，即便之前那位理事给他强调过别惹夜千桦，他也并不是特别放在心上，一个女人能怎么样？然而，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一个女人真的能把他怎么样！而且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让对方居然是千百个才出一个的觉醒者呢？ 黑鲨也不愧是在这里混了这么久，折腾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帮派。 惊诧过后，他迅速冷静下来，表面还是处于惊慌失措的神情，心里却已开始分析战局。 小弟们的惨叫不绝于耳，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小，战斗快要结束了。 他在等，等结束的那一刻。 果不其然，当艾尔和哈利迅速结束战斗的时候，夜千桦的眼神看向了他们。 咔！ 那是寒冰碎裂的声音。 被禁锢在老板椅上的黑鲨，在这一瞬间用尽了浑身的气力破冰，随身携带匕首早已握在手中，就为了这一刻劫持夜千桦！ 他的眼里已经开始浮现计划成功的场景，自己离夜千桦也越来越近。 可是为什么那个女人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为什么！ 是没反应过来？对！一定是这样！ 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横飞了起来，直到将一旁的一根巨大柱子撞出了蜘蛛纹般的裂缝，才从墙上跌落。 巨大的冲击，黑鲨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传来剧烈的疼痛，若不是他身体经过强化，要不然此时此刻他已经昏死了过去。 他艰难的抬起头，看着那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夜千桦身边的年轻人，对方人畜无害的笑容在他眼里是那么的恐怖！ 怎么可能？贝克街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人物，仅仅一击就将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虽然是偷袭，但那恐怖的力道太能说明问题了！ 他猛烈的咳嗽一声，一口鲜血吐到地上，他紧紧盯着眼前的两男一女，语气痛苦的说到： “你…你们，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