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要小瞧了舒雪，那么就是她为了张裕失去了平日的理智冷静，可是那种情况微乎其微，要么……就是她只是制造了假象准备伺机而动。” “被你讲的很恐怖诶。” “算了，我不放心，我出去看看。” “我也去，人多力量大！” 门打开一条缝隙的时候，张国栋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儿，他心里一紧，推门而出，王洁僵直着身体呆呆地站在那里，她机械地转过头，惶恐地看着张国栋一字一句道：“我没推……我真的没推她，是她……她自己……” 张国栋抱住王洁，把她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下一层的台阶上舒雪倒在那里，头部流出的血液在地上蔓延。 乐蜜猝不及防看到这幕，尖叫起来。 下一刻，匆匆赶来的张裕就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他的呼吸被遏制住了。 张国栋忙让乐蜜打急救电话，然后试图向张裕解释，“不是洁儿推的，你要相信……” 张裕脑子都要炸开了，他一拳砸在张国栋脸上，他猩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瞪着王洁咆哮道：“王洁！她怎么说也是我死去孩子的母亲，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云悠是人，她就不是人了吗？！” 张国栋吐出嘴里混着血液的断牙，把呆滞的王洁护在了身后，“不管你信不信，洁儿不是那种人，绝对没有推她！” 张裕三步并两步下楼，颤抖着手把陷入昏迷的舒雪抱在怀里，地上的红色刺地他眼睛生疼，舒雪简直是吊着最后一口气气若游丝道：“小裕……不……不是王洁……是……是……我……” 张裕的手指堵住舒雪要说话的嘴，轻声道：“嘘，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不会有事的。” 舒雪强笑道：“只要……只要你和……悠悠好……好好的……” “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小裕……真好……你……已经……好久没……有抱……抱着我……” “以后、以后不会了！” 乐蜜被这戏剧性的一幕劈地外焦里嫩，呀，这是哪门子的狗血青春爱情剧啊，能不能创新点啊，偏偏男猪脚的大脑被屎塞满了还信得真真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冒出来了，厉害啊！她几乎都暴跳如雷了，但看到隐忍着怒气的张国栋和被忽略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云悠时，乐蜜忽然就平静了，她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这下玩大了，张裕你死定了。 张裕陪着舒雪坐进救护车里的一瞬间，似有所感扭过头隔着看热闹的人群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云悠，他的眼里涌现出无数的愧疚、哀求、安抚和疑惑，云悠没有生气，没有吃醋，没有失落，只是疲惫地，那么疲惫地站在那里，脆弱的，坚持的，似乎行走的腿已经支撑不住疲乏的灵魂的重量，随时都会被致命一击。 即使那样，又如何，云悠要把所有的真相与谎言清清楚楚刻在心里，直至万劫不复…… 眼泪属于弱者，云悠已经不是了，所以她所有的眼泪都化成了冰凉的血液咽了下去。 “对不起，悠悠，如果不是我，张裕也不会……”王洁惨白着脸说道，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人会真的对自己这么狠。 “洁宝，说什么傻话呢，你说得对，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越抓得紧跑得越快，嘿嘿，洁宝，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都到底得要多疲惫才会觉得整个世界都离自己而去了啊。 云悠拒绝了乐蜜的搀扶，扶着墙，强撑着回到了家，泪花从她的眼角沁了出来，阿裕，你真是个打折不扣的混蛋。 舒雪醒来的时候嘴边弯起了得意的笑，张裕凉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你自编自导的可以啊。” 舒雪的笑容僵住，虚弱地笑道：“小裕，你在说什么？你不相信我吗？” 张裕合上手里的文件，“白安堂什么时候开始把你安插在我身边做棋子的？我在暗巷里救你的时候？被威廉拦住的时候？还是……失去了孩子之后？” “小裕……你说的我听不懂。” “这段时间你很尽职尽责，白安堂给你的好处不少啊，北京一环的两栋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上海浦东两处不动产，还有英国的……还需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如果只是单纯的监视我，应该不会有这么多的好处，其实……你是白安堂暗地里的情人吧。” 舒雪脸上渐露恐慌，她攥住张裕的胳膊，艰难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我的？” “也许，我从来没有相信过谁……”张裕淡漠开口。 “一切都是你在骗我吗？” “你先背叛的我，现在竟然反咬一口吗？现在，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这种事？” 舒雪跌回病床上，笑容凄惨，“小裕，你真的记得我们的孩子吗？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小裕，你不觉得这样不公平吗？” “因为这样你就答应帮助白安堂吗？”张裕的声音低沉嘶哑，听得出来他还是因为这件事受到了一定打击。 “小裕，我说过的，不要小看女人的嫉妒心啊。” “舒雪……”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你摔下楼梯时。” “为什么？” “我认识的舒雪不是一个意气用事的人，可是每每遇到悠悠相关的事情就像变了一个人，这不正常，即使在美国面对威廉你也不会这样，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保护你，所以派人暗地里跟着你，但意外地发现你偷偷地白安堂身边的人接触，只是我当时还不相信，后来……便知道了，白安堂给你的任务应该是不折手段获得我的信任，让我完全成为他阵营的人，为纪霄的回归做准备，是不是。” “不愧是小裕啊，做事永远这么滴水不漏，可是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