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如此,知道他在静心思考,却也不去打搅。过了许久,施琼这才站了起来道:“不怕各位见笑,老夫一生与人恶斗不下百场,只有两次落败,第一次落败便是在逍遥大殿之上,败于义弟手中的一招“剑指河山”,第二次落败便是败于这位阁下之手,实在惭愧的很。老夫刚才听了天儿的一番描述,便将自己平生所学在脑海中过一遍,结果发现刚才天儿所说的五招,老夫竟无一招可破,真是令人汗颜。”他说完后,半天便再也不说话,忽又想到刚才云飞子笑他,于是便道:“这位英雄,你手中剑法比之老夫犹过之而无不及,不知你对刚才这五招,如何破之?”
云飞子刚才听潘天描述那五招的招式,便也想了一遍,却也破解不了,如今听到施琼问,不由叹道:“老夫只觉今此一生,有如白活一般,惭愧!”他原本脸色就差,如今已成死灰之色,便如将死之人一般,过了许久,便又抬头问潘天道:“掌门刚才所说,他五兄弟各说一招后,您只说了一句话,不知是何话?属下愿闻其详。
潘天听他叫自己掌门,而又自称属下,不由心中大喜,连忙抱拳说道:“前辈相问,晚辈自当如实回答。”他说完后,便看了一眼施琼,见他眼中也饱含期望,于是便道:“不瞒伯伯,天儿听完他们五兄弟各自的招式后,想了许久,终也没有想到破法,于是便只好说道:“若是如此,我唯有不动。”
“唯有不动?”潘天话语刚落,其它四人都齐齐的叫了声,显然很是惊讶,却也猜不透他为何会如此说。
过了半晌之后,施琼才大笑着赞道:“好一个后发制人,无招胜有招!”
潘天笑道:“伯伯果然剑法高超,天儿当时只是心中一急,随口而出,而伯伯自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这招,由此可见,伯伯的招式才是心中有数,天儿的招式却是乱打误撞罢了。”
施琼见他如此顾及自己的面子,不由高兴的笑道:“天儿,你能如此说,伯伯当然高兴,可是论剑法,伯伯已经老了。你适才一招以静致动,后发制人,胆识过人,当真是前无古人,伯父只是听了一遍那五兄弟所使的招式,便已全身是汗,而你却是身临其境,心爱之人又受人胁迫,自然压力无比巨大,你能在这种环境之下,想出这一招来,已非常人能及,伯伯就算不问你,便也已知道结果了。你且再跟伯伯说说这第四道关里面又有些什么高人在等着你?”
潘天伸手抓了抓头,脸上一红,笑道:“伯伯,实不相瞒,这第四关根本无人守关。”
他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云飞子惊道:“不可能,这五关是师傅当年亲自所设,为的便是妨止我和师哥前去夺取掌门封印,又岂能将第四关空着,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潘天道:“晚辈不敢欺瞒两位前辈,只是这第四关着实太过简单,晚辈当时因为喝了一坛子酒,头晕脑昏的进了这第四关之后,便觉得双腿发软,双目眩晕,心中难受无比,真是惭愧。晚辈进得关室,见里面空无一人,不由很是纳闷,便喊了几声,却终是不见人来,晚辈只好径直去推第五关的门,却发现终是推不开,又不见人,就算是想闯关也无法闯,当真急死人了。”
施琼笑道:“定是这守关的人出去吃饭了,或是小解去了,要不然那关室之门,定然不会打不开。”
潘天也笑道:“天儿当时也如伯伯这般想法,寻思先等一会,结果却发现关室四周的墙壁上镶着几块铜镜,不由很是好奇,想着索性无事,便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罗勇惊道:“铜境?莫非这里面有什么蹊跷不成?”
云飞子叹了一声道:“师傅一生精通五行八卦,对于暗器机关一类的东西更是无人能敌,想必这铜境里面必有机关,守关的人也必定就在这里面,只是一时未曾露面而已。”
潘天点了点道:“前辈所说不错,只是当时晚辈酒劲上头,头痛欲裂,生不如死,摇晃着看到墙壁上的那些铜镜里果然有些古怪,第一个铜镜里竟有个小人正拿着把斧头,手中挥来挥去,从头到尾终是三招,晚辈歪头一看,便瞧出那人挥招之时,三招却是浑然天成,一气呵成,可是在肩膀之处有个破绽,潘天不自量力,嘲笑了他一番,便走到第二个铜镜前,却见是一个面如黑锅,手中使一把钢鞭,正使一招“力挽狂澜”,虽然力道甚强,可是腿上却也有破绽,如此便又嘲笑了一番,接着又将那墙壁上的铜镜都看了一遍,见第三个人使两个颇大的雷公锤,第四个人更怪拿着点穴厥,哪知到了第五个铜境面前却发现又是一个拿大斧的人黑脸汉子正挥着手中斧头嘲笑于我,晚辈不由很是生气,便又痛骂了他一番,那时突然胸中难受,便将肚中的酒吐了一些出来。唉!晚辈当真是不胜酒力,惭愧,让几位前辈见笑了。“他说完之后,便向几位前辈鞠了一个躬,脸上却已红透。
洪波不由笑道:“掌门客气了,要说喝酒这一关,恐怕这里就依属下在行了,这好酒喝起来就是不一样,先是口中香甜无比,有如甘泉,头脑清晰,接着便如雾里看花,眼中朦胧,再其次便头晕眼花,所看之物,有如重重叠影,到了最后便头痛欲裂,腹中如翻倒海,恨不得将肚中之物尽数吐尽,方才好受,那种滋味当真难受。”他此时听到潘天说出自己当时的情景,不由将这喝酒的过程说了一遍,当真是句句经典,一语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