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出,无疑已将阿蒙泽和梁乞逋逼上了死角,不拿性命相赌,看来是不成了,二人见梁太后和皇上都注视着自己,不由心中更是没底,却又不想在群臣面前失了威信,半晌才道:“既然如此,老臣愿以项上人头陪娘娘和将军赌一把!”
梁太后等了半天,要的就是此话,她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足足十几年,如今听到他二人说出口,便立即站了起来大声道:“好!既然众爱卿都如此看好这场赌约,那哀家就和皇上做个见证,就以半月时间为限,若是天将大雨,输者便以项上人头向对方谢罪,中途若有反悔者,灭九族。若是天不降大雨,则也是亦然,退朝!”她说完之后,生怕梁乞逋和阿蒙泽反诲,二话不说便下了朝。
众人这才都纷纷跪下,拜了李乾顺,退了朝。
梁乞逋和阿蒙泽临走的时候,不由狠狠瞪了一眼潘炅,又见耶律南仙和皇上在身边,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无可奈何的走了。
到了晚上,潘炅换了夜行衣,去了耶律南仙寝宫,在房顶上观察了一会,发现李乾顺如往常一样,沉沉的睡了,这才又用石子打晕了守门卫士,悄悄进了寝宫。
耶律南仙今日早已吓的魂不守体,早在床上等着潘炅,如今见到他,一下子跳下床,抱着他道:“炅哥哥,你今天为什么要打那个睹,万一到时输了,我们该怎么办?”
潘炅见她担心,便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南仙儿,今日的情形是万不得已之举,若不是如此,恐怕你我早已命丧黄泉了。”
耶律南仙听后,不由一愣道:“炅哥哥,你何出此言?难道皇上不救我吗?他会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吗?”
潘炅听后,看了一眼此时躺在床上,正睡得如死猪一样的李乾顺道:“南仙儿,你也许还不知道,我们的这个皇上在西夏只是一个傀儡罢了,真正的实权是掌握在梁太后手里,而梁太后则又与宰相和国师势同水火,早就想除去他们了,只是苦于现在实力不强,不敢轻举妄动罢了。今日梁乞逋和阿蒙泽联手,表面上是针对你我,实则却是针对梁太后和皇上,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若是皇上和梁太后救你,他们便会借口说梁太后和皇上为了一个外裔女子不顾子民死活,借机挑拨他们在群臣及百姓心中的威信,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皇上和梁太后不救你我,那你我便成了他们之间权利争斗的一个牺牲品罢了。”
耶律南仙原来以为此事只是针对自己,如今听完潘炅一番解释,不由脸色惨白,半天才道:“若是我们今日死了,他们就不怕日后我爹娘会兴师问罪吗?到时岂不是两国便要兵戎相见?”
潘炅笑道:“南仙儿,你想的太简单了,今日若是你我死了,日后你爹娘若是问起来,他们随便编一个理由,比如说暴病或是水土不服,便轻松打发了,再说大辽现在国力越来越弱,而西夏却日渐强大,若是你爹娘真的兴兵讨伐,倒正合了他们的心意,趁机将辽朝一举灭亡,那时就要成千上万无辜的人要死去。无论如何,你我都是无辜送死。所以今日只能拼死一博,尚且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到时真的输了,我便带着你远走高飞,从此天涯海角到处流浪,谅他们也奈何不得我们。若是赢了,我们便可趁机得到梁太后信任,你就有机会当上皇后,到时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耶律南仙万没有想到潘炅所作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自己,不由很是感激,泪水流了下来道:“炅哥哥,你放心,就算是输了,南仙儿也愿意陪你一起浪迹天涯海角,总比在这鬼地方日夜担心爱怕强。”
潘炅听她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道:“南仙儿,我说过,我要给你一个皇后做,便一定会说到做到,你不用担心。”
耶律南仙道:“我不想做什么皇后,只想跟你在一起,天天开开心心的,我就知足了。”
潘炅听后,半晌才道:“会的!这一天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你一定会成为我潘炅的皇后的!”
耶律南仙便再也不说什么,只是偎依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心爱的男人带来的幸福,哪怕只有片刻,哪怕只是偷偷摸摸,她便已经知足了。
二人温存了一会,潘炅便离开寝宫,一路朝大将军仁多保忠府上奔去。
到了仁多保忠的府上,潘炅见整座大院所有的灯都灭了,唯有后院一处小屋还亮着灯,便轻手轻脚掠了过去,用十指沾了些口水,捅开窗户上面的薄纸,见里面只有仁多保忠一人在书房看书,这才又看看四周,并无其它人,索性用一块黑布蒙受脸,便推门而入。
仁多保忠此时手拿兵书,突然见有人推门闯入,起先以为是仆人给自己送夜宵,便头也不回道:“不是跟你们交待过了吗?今天本将军不吃夜宵,快端出去,不要打搅我看书。”
潘炅站了片刻,这才说道:“将军深夜还在用功看书,当真是为国为民,鞠躬尽瘁,令小人佩服。”
仁多保忠这才听出不是仆人,不由一惊,迅速将手中兵书放下的同时,长剑已抄在手中,一招“蛟龙出海”朝潘炅胸口刺来,虽然不是快如闪电,却也疾如长风。
潘炅早已防到仁多保忠这一招,如今见他动作一气呵成,身体虽年迈,可出招仍很迅速,不由打心底开始佩服他起来,眼见那薄薄的剑身已经刺来,他却不躲避,等剑身到了跟前,身体迅速向左偏去,错过剑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两根手指,夹住那剑身,使出五层力气将其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