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乾顺听后,不由很是满意,就连梁太后却也频频点头。
潘炅见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正在心里为她感到高兴之时,突然听到一声苍老而又洪亮的声音说道:“禀太后、皇上,老臣认为不可!”
众人一听,不由朝那人看去,见是宰相梁乞逋,都纷纷退了下去,不再吭声,唯有仁多保忠坚持站在原地,显然不肯让步。
李乾顺见梁乞逋说出此话,眉头稍稍一皱道:“梁爱卿心中有何顾忌,尽管说来。”
梁乞逋这才说道:“太后、皇上,老臣认为立后乃是重要之事,事关夏国江山社稷,而娘娘刚来西夏不久,对国情不甚了解,更何况是外姓人氏,只可立为贵妃,不可立为后!”
仁多保忠上前道:“哪照宰相之意?外姓人氏便不可在西夏作官吗?如此说来,何不把所有西夏的官员都改姓为梁姓或李姓,那岂不更好?”
梁乞逋却不理会,继续说道:“太后,皇上,老臣昨晚请星象师占了一卦,发现帝王星有异变之像,而在帝王星的旁边则有一颗星星异常闪亮,光辉直逼帝王星,大有覆盖其光芒之意。老臣不免为西夏国前程很是堪忧,如今在皇帝身边的人唯有娘娘一人,由此可见,娘娘若是被立为皇后,日后我西夏国恐遭劫难,万望太后、皇上三思。”
他此言一出,大殿之上的人具都脸色大变,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西夏国一直以来,都很相信迷信,凡事都要占卦问星,就连外出打仗也是如此,如今听到梁乞逋说出此话,不由都不敢再多做言语,就连仁多保忠也默默的退了下去。
梁太后和李乾顺有意想立耶律南仙为后,如今听到梁乞逋如此说,一时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道:“太后,皇上,奴才有话要讲。”
众人一看,不由大惊。
耶律南仙更是脸色顿变,片刻之后,这才强装镇定下来,心中仍是忐忑不安。
梁太后见说话之人是潘炅,不由也很是吃惊,想不到他竟如此大胆,敢在朝廷之上出头,这可是大忌,刚要发话,便听梁乞逋大喝一声道:“哪里来的奴才,竟敢在朝庭之上喧哗,还不来人给我拉下去斩了。”
他话语刚出,从殿外走进两个士兵来,架着潘炅便要往外走。
耶律南仙见潘炅要被斩,不由很是着急,却也没有办法。
这时梁太后却道:“宰相何必发怒,此人乃是皇儿身边的奴才,随皇儿一直从大辽远道而来,当为她的娘家人,既然今天所论之事与皇儿有关,自然他也可以听得,说得。且听听他有何话讲,再做处罚不迟。”
梁乞逋还想说话,却碍于梁太后面子,这才转身对潘炅道:“大胆奴才,当真不知死活,小心你的舌头。”
潘炅却看也不看他道:“启禀太后、皇上,刚才宰相大人说星象师占卦得知帝王星身边有妖星出现,会祸国殃民,更会危及西夏,所言之中,毅然是针对娘娘,奴才虽然胸中无才,可是身为娘娘身边的人,却也很是为娘娘抱不平。想娘娘末嫁给皇上之时,乃是辽朝萧太后身边最心爱的公主,深得我大辽南院大王的器重和喜爱,如今他二人忍痛割爱,将最心爱的人远嫁皇上,便是希望西夏上至君臣,下至百姓,都会一如既往的拥戴和尊重她。万没想到,娘娘今日第一天来观朝,便遭到宰相如此对待,娘娘此时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这且是小事,娘娘胸怀大度,自不会放在心上。可若是日后此事被传到辽朝,恐怕会因此而引起两国之间的关系,还望太后和皇上为娘娘做主,为奴才做主!”他一番话说完之后,便跪了下去,一个劲的向梁太后和李乾顺磕头。
耶律南仙听他说完此番话之后,不由也想起了父亲,泪水顿时流了出来。
众群臣一听,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梁太后听后,连忙安慰道:“皇儿不必伤心,此事当从长计议。”
李乾顺见耶律南仙哭了,不由很是心疼,也轻声安慰道:“爱妃,当心身子,切莫伤心。”
这边有大臣趁机上言道:“太后,皇上,此人所说不假,若是仅以外姓便不予立娘娘为后,怕实为不妥。”部分大臣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梁太后见众人如此说,也正合她意,便道:“既然如此,老身便做了这个主,立耶律南仙为西夏国的王后,择吉日拜天封后。”
众人正要谢恩退朝,这边梁乞逋便又奏道:“太后,此事万万不可,外姓虽不足虑,可是星卦却不能不信啊!此事有关我西夏国之安危,老臣恳请太后三思。”
梁太后见梁乞逋仍不同意,又唯恐这星象之说是真,便又一时拿不定主意,正犹豫间,却听潘炅说道:“太后,皇上,星卦之说乃是大臣们闲暇时的娱乐消遣之用,又岂能拿来作为国事之说呢?若是以此为据,便不立娘娘为后,怕是实难令人信服。”
众人一听潘炅既然怀疑占星师的卦象,不由个个脸色大变,就连梁太后和李乾顺也很是诧异,万想不到潘炅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正在这时,突然听到梁乞逋大声怒道:“太后,皇上,此等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朝庭之上,当众污蔑、轻看国师,此乃杀头之罪,请二圣准许老臣将此奴才拉出去轩了。”
这时从门外走进一个人来,此人身披袈裟,手拿佛珠,气势凌人,众人见状,便都纷纷让路,神情很是恭敬。
潘炅正不知来者是何人,只见李乾顺和梁太后纷纷起座离身,向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