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起那次他喝醉之后,自己一剑刺伤了他,而他却将最厉害的一招剑法教给自己,还亲口对自己说:“我喜欢你,就算死也要死在你的手里。”不仅如此,而且还送了自己一个漂亮的发簪,虽然以后的日子他又送了自己无数个宝贵的东西,可是只有这根发簪,她仍然在好好保存着,不舍得佩戴,每次想他的时候,自己就会拿出来瞧瞧,跟它说说话,似乎就像是在跟心爱的人说话一样,那么开心。
如今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但无论能坚持多久,此生她已然知足了。
她多么希望,今生能永远这样躺在他的怀里,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时刻,看到他为自己着急,虽然心里很痛,可却是世上最幸福的,如今她便是那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如今正穿过一个集市,潘天突然想起此时已经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虽然自己可以不吃,可怀里的嫣儿此时身体虚弱,她需要吃。他停了下来,用人世间最温柔的目光,看着怀里心爱的人,轻声问道:“嫣儿,你饿了吗?我们吃些东西好吗?”
王偌嫣听到潘天问,想到自己虽然不饿,可想到心爱的男子抱着自己足足跑了一整夜,想必也一定饿了,为了他,自己也要勉强吃些东西,于是她点了点头。
潘天抱着王偌来到一个面点铺子,他朝里面叫了一声道:“老板,来两碗羊肉面。”
他本想把王偌嫣放在凳子上,可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放,就那样抱着她一起坐在凳子上,此时他一刻也舍不得丢下她,生怕自己一旦放开,便再也抓不住。
面已经端了上来,潘天用筷子挑了一些,开始喂王偌嫣吃面。这是他第一次喂心爱的女子吃饭,虽然动作是那样笨拙,可却是那样细心,先是吹了吹,然后又尝试了一下温度,直到不烫也不泠的时候,再喂进她嘴里。
王偌嫣细细的咀嚼着嘴里的面,嘴边时刻留着微笑,仿佛这是她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面,也好似是最后一次吃面一样,她几乎不忍吞下。
吃了几口,她好像再吃,可是却再也吃不尽,她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说道:“天哥哥,嫣儿好没用。”话未说完,泪又已下来。
潘天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嫣儿,多吃一些,乖!”
说完便又弄一些喂她,她听着他像哄小孩一般的声音,不由顿时心软了,又勉强吃了几口,他这才笑了。
潘天喂王偌嫣吃完了面,就那样抱着她,自己也吃了一碗,正准备付钱,却发现此时已身无分文了,不由尴尬的笑道:“嫣儿,天哥哥真笨,忘记了没带钱。”
王偌嫣笑道:“天哥哥,你所有的钱,嫣儿都在替你好好保管着。”她说完之后,便看了看胸口。
潘天脸上一红,这才探手入怀,手却一直在发抖,半天才摸出一些银子,付了面钱。
王偌嫣被他触及身体中最柔软的部分,忽又想起那日他碰自己时,被她狠狠打了一巴掌,不由伸出手来,轻轻抚摸道:“天哥哥,脸还痛吗?”
潘天不知王偌嫣为何这般问,又怕她胡思乱想,只是劝道:“嫣儿,你在天哥哥怀里好好睡一觉,不要胡思乱想。”
王偌嫣摸着他英俊的脸,柔声说道:“天哥哥,嫣儿不想睡,嫣儿怕一旦睡着了,便再也睁不开眼,再也看不到天哥哥了。”
潘天眼眶一热,一滴热泪流了下来,正好滴在了王偌嫣的嘴唇里。
王偌嫣感到咸咸的,可却带着一股甜味。
此时潘天却又开始跑起来,速度仍是那样的快,就像赛西施留给自己的那匹永不知疲倦的小红马一般,跑的越久,速度越快。
不知不觉又跑了半日,潘天看到迎面走来一群丐帮人,最前面是王长老,他连忙停下问道:“马长老,你们怎么来了?”
马长老见到潘天,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王偌嫣,面色一变道:“帮主自你走后,心里很是担心,便命老叫花带着一帮弟兄前来,也好有个照应,不想却在这里碰见你。王姑娘怎么样了?脸色好像不大好,莫非…….”
潘天长叹一声气道:“王长老,此事一言难尽,嫣儿中了曼陀罗花之毒。现在也不知姐姐在什么地方?若是能找到她,也许嫣儿还有一线生机,可是人海茫茫,我该到哪里去找她呢?”他说完之后,不由担心的看了一眼怀里的王偌嫣。
王长老道:“潘兄弟,老叫花正好有一件事要告知你,前几天兄弟们已经打听到潘姑娘此时正在西北大营狄将军的军队里当医官。”
上天总算眷顾了一次好人,潘天听后不由泪水流了出来道:“那太好了,我这就去西北找姐姐,希望能不迟到。”他说完之后,便准备离开。
王长老见潘天如此着急,便道:“潘兄弟,此去西北有千余里,你这样恐怕身体会吃不消的,再说王姑娘的身体要紧,不如这样吧!前面有个小镇,我叫兄弟们给你备一辆大车,这样跑起来也快些,对王姑娘的身体也好些。”
潘天感激道:“如此,有劳王长老了。”
王长老道:“潘公子对我们丐帮有天大的恩情,这只是老叫苍应该做的。您请放心,马车一会就到。”说完之后,便对身后一名丐帮弟子交待了几句,那弟子连忙转身离去。
潘天见王偌嫣脸色又有些苍白,连忙放下她,又为她输入一些真气,半个时辰之后,有一辆马车,便已飞奔行来。
潘天上了马车,与王长老道别,连忙一路飞奔朝西北大营而去。
路上一切吃住都在车上,一应俱全,倒也方便。
潘天不时的为王偌嫣输入真气,已妨她毒气攻心,如此行了半月,终算到了西北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