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道:“我也不清楚,只是听爹爹说当年二娘身受重伤去找寻师傅医治,结果碰到剑神吴明老前辈,他误中曼陀罗花奇毒,也想求师傅救治。后来他们在师傅住着的木门外等了好几天,却又不见师傅出门,这才冒死进了他的屋,却已发现师傅去世好多天了,身体也已僵硬,又在桌上发现一张纸条,上面记录有曼陀罗花之毒的解法,便依照记录把吴老前辈中的毒解了,想必师傅定是找到这种毒的解法了。”
幽兰谷主听后,半晌说不出话来,脸上越发苍白,片刻之间竟流下一行清泪来。
潘天见她神色不好,又哭了起来,心中越发诧异,却也不敢过问。
幽兰谷主便再也不说话,双目又是紧闭,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二人行了大半天的路,突然听到车夫在外面大声问道:“客官,此间有个小店,可以买些水酒吃食带上,这都赶了大半天的路,人不吃,马儿也累了,不如下车歇息一下,也好让马儿吃些东西。”
潘天此时肚子早已饿的直唱空城计,听到有吃的,不由更饿了,看着幽兰谷主神情不好,便也不敢贸然开口相问。
半晌之后,他肚子饿的实在受不了,这才小心翼翼问道:“谷主,您肚子饿不饿?要不我们下去吃些东西再继续赶路?”
幽兰谷主半天没有说话,仍旧双目紧闭,身子一动不动。
潘天见她一动不动,不由寻思道:“我听二娘说,少林寺的和尚往往要死的时候就是这样一般坐着,不吃也不动,直到气绝。此时她亦这般,若非已然气绝身亡了?不行我得查看一番,万一她真的死了,那我跟着一个死人坐在同一个车里,岂不是晦气的很?”他一念至此,便想上前去查看她是否还在活着,又想起姐姐曾经说过,一般人死之后,脉搏便会消失,心跳也已停止,气息也没了,便寻思到底该用哪种方法去判断她是否还活着。低着看了看她玉脂般的手,心道:“我若号她的脉搏,又道男女授受不清,适才我只是摸了一下她的手镯,她便嫌弃我脏,若是现在我贸然去碰她的手臂,她若还活着,一怒之下,一掌把我打死,岂不是冤枉的很?”想着这条路走不通,于是便又寻思:“既然这样不行,那心跳怕更是不能摸,上次我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嫣儿的胸部,她便重重的打了我一巴掌,幸好嫣儿没有多少内力,饶是如此,脸也肿痛了好几天,牙齿也松动了几个,半月不能吃饭。若是换作她再重重的打上一巴掌,我就算小命不丢,牙齿非得掉光不可,还是用手轻轻试探一下她的鼻隙为好,这样既不会碰到她,也不会发现,就算是她发现也拿我没办法。对,就这样办。”他一念至此,便伸出一根手指,去朝幽兰谷主的鼻子下慢慢探去,终是心里害怕,试了好几次,紧张的出了一身泠汗,这才鼓起勇气朝她的鼻子边摸去,哪知还没近身,只听“啪”的一声音,脸上顿时重重挨了一巴掌,如火烧般痛,用手一摸,痛的厉害,竟似肿了,刚要张口骂幽兰谷主,却听她大怒道:“大胆奴才,竟然敢对本宫不敬?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她话语之中,突然喊出“本宫”二字,赫然一幅高高在上的样子,不容反驳。
潘天无故挨了她重重一巴掌,不由很是恼火,却又不敢发作,过了许久才委屈说道:“人家只是担心你…….饿着。”他不敢说担心她死了,生怕再惹怒于她,自己再遭殃。
幽兰谷主泠哼一声道:“小鬼,你有那么好心?你是担心本谷主死了对吧!实话告诉你,莫说本谷主不会突然死去,就是要死,本谷主在死之前也会先杀你这个蠢材再死!”她说完一双美目便怒视着潘天。
潘天见她脾气古怪,好时很好,坏是很凶,心道:“你若是突然死去,又岂能在这之前杀了我?你若是自己自己要死,那便不是突然去死了,真是前后矛盾。”心里虽然这样想,嘴里却小声道:“我饿了,要去吃饭,你…….”他原本是想问她饿不饿,可话到嘴边,想到她如此对自己,便又憋了回去。
幽兰谷主怒道:“饿了不会去吃饭?在这里啰嗦什么!”
潘天见她同意自己下车吃饭,生怕她再反悔,这才连忙一掀帘子跳下车去,跟着车夫去小店叫了两样小菜,又喝了些酒,待吃饱喝足了,二人再解决了一下内需,这才结了帐,准备上车继续赶路。潘天却又想到幽兰谷主终也是人,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这不吃饭哪能行?便也不计前嫌,让车夫先行上车,重回到店里,又有各色小点心,甜饼,看着很是不错,便买了一些,又弄了些水,这才连着盘子一起买了端上了马车。就这一会功夫却发现车夫不知从何处又弄了两匹马来,与先前那匹马套在一起,想必是花重金在路人手里买的,想要早些赶到长白山。
潘天上得车来,见幽兰谷主仍然双目紧闭,面色难看,便小声问道:“谷主,在下刚才见小店里的点心不错,便给您稍带了一些,想必您也饿了,要不要尝尝?”
幽兰谷主听后,半晌才泠声说道:“小鬼,你会有那么好心?你心里早已巴不得本谷主早早饿死,好回谷去找你那两个天仙似的小情人吧!我看这点心里面八成是下了毒的,想毒死本谷主,哼!你还是省了这条心吧!”
潘天好心得不到好报,顿时也生了气,刚准备将手中的点心和水连同盘子一起扔掉,却又想到万一到时自己饿了,就没吃的了,于是便重重的放在了车厢里的一张小桌上,不再理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