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听后,这才点了点头笑道:“晚辈有伤在身,不便下床送行,盼日后与你们再次相会,当一醉方休。”
朱槐见潘天如此仁意,不由一时也很是感动道:“公子且躺下好好休息,日后若是有缘,鞍前马后,黄河四鬼无不服从。在下等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潘天也费力拱手道:“后会有期,请!”
黄河四鬼便也拱手道:“公子,请!”说完便也转身出了门。
潘天见黄河四鬼终于走了,这才松了口气,不免感慨道:“此四人虽然行事鲁莽,却也颇为豪气,受此二箭,得识此英雄,也算值得了。”
赛西施听后,不由立即站了起来,向潘天跪下道:“小女子受潘少侠冒死相救,不胜感激。”
潘天见状,连忙伸出一只手,虚扶起她道:“林姑娘,你我既是朋友,又何必如此呢?快快请起!”
赛西施这才慢慢站了起来,又担心他坐久了不利于伤口,便又扶着他躺了下来。
以后的日子,赛西施与王偌嫣便精心照顾潘天,不到半个月的时候,潘天便已经完全康复了。
潘天经过这一场大病,不觉又耽搁了许多时间,心里担心姐姐,便提出要到江南去找寻姐姐。
赛西施和王偌嫣自然紧紧跟随,寸步不离。
潘天经过那场事之后,知道赛西施的确所说非假,只好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好便于保护她。
却说潘婷那日因为小红马受惊,与弟弟走失之后,不由又惊又怕,生怕自己被小红马甩下来,便紧紧的抓住它身上的毛,一动不动的爬在马背上。
那小红马本是神驹,因为受到惊吓,便一路向西狂奔了起来,哪知却越跑越有劲,越跑速度越快,见路就走,见沟就跨,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潘婷眼见离弟弟越来越远,心中虽然着急,却也毫无办法,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听天由命。只在心中指望小红马能突然听下来,自己好去找弟弟。
到了那条路的岔口之处,哪曾想正巧遇到两个劫匪突然从树林中窜了出来,挡住去南边的那条路,实则指望小红马可以停下来,劫点财,那知小红马便又受惊,直直的从树林里窜了过去,仍然一路向西跑去,跑了一天一夜,小红马这才渐渐累了,慢慢停了下来。
潘婷在树林里乱窜一通,此时衣服也被挂乱了,等停下来,见是个荒芜人烟的地方,到处都是黄沙,亦不知是哪里,此时是又饿又渴想回去却又不知道该住哪条路走,只好坐着小红马随它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到前面有个小镇,不由很是高兴。
过了一会,到了镇上,竟然发现整个镇子上几乎见不到人,风一吹都是黄沙,让人眼睛都挣不开。
潘婷走了一会,这才见到一个卖面的饭店,此时肚子饿的“咕咕”叫,摸着肚子想吃饭,却又发现钱没有带在身上,只好瞪眼干着急,她原本想卖掉小红马,可又想到他是弟弟的心爱之物,若是卖了换银子,怕是到时不好跟弟弟交待,再说将来自己还要靠它来找弟弟,于是只好忍着。随意走到一个路口,看到有人卖布鞋,鸡蛋之类的东西,想到此时身上还有一些治刀伤的药方,兴许可以卖些钱来,便也学着他们一样站在路口叫卖。有个卖布鞋的人见她手里拿着一张破纸叫卖,不由很是好奇,连忙上前来看个究竟,却又不认识字,听她说完之后,这才笑道:“姑娘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吧,如今大宋要与西夏国打仗,很多人连饭都吃不起了,哪还会花十两银子买你这张破玩意啊,就算是有药方,也没有地方配药啊,那不还是废纸一张吗?”
潘婷听后,不由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见他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骨瘦如些,一脸黄蜡像,似是天生一副吃不饱的样子,身高却齐高,足有八尺,这样越发显得他瘦了,好像风一吹便要将他吹倒一般,便不解问道:“大叔,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这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呢?生病自然就要冶,我既然有药方,当然就可以冶病啊,为什么却又找不到配药的地方呢?难道这个地方没有药铺吗?”
那人听潘婷说完,不由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道:“小姑娘,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这也就难怪了,听说大宋要跟西夏国打仗了,这里的老百姓有点能耐的都跑到外省去了,所以这个地方才这么荒凉呢,以前这地界可热闹了,到处都是商贩,走马的,做商的,来来往往,那是络绎不绝,可是自从听说要开打了,便都走的走,逃的逃了。原本这里也有好几家大药铺,可是都被朝廷征收了,所有的药材都集中到了兵营里去了,连那些江湖郎中也都被抓去到了兵营给伤兵治病了。你若是不信,可是到处看看,哪还有什么人呢?”
潘婷一听,不由大脑一阵眩晕,这才朝四周望去,果然不见人影,远处是有一家门面上写着“济世堂药铺”,但大门已经关了起来,而且牌子也歪了,似是很久没有开过门了,这才连忙问道:“大叔,你说大宋要和西夏打仗了?可是西夏国远在大宋西陲边境,怎么可能会打到这里来呢?”
那人听潘婷竟问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再次打量她一番道:“姑娘,你难道不知道这个地方是哪里吗?”
潘婷见他问,不由寻思道:“我是从开封过来的,马儿才跑了一天一夜,想必也不会离开河南境界,这里如此荒凉,八成是河南边界。”她一念至此,不由答道:“大叔,这里不是河南地界吗?大宋的都城便在开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