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璟晨抚摸着姝昭仪的发丝，眼睛里全是对皇子的期待。 想想自己虽然一有一个皇子，但是却先天不足，长得如同猫妖，璟晨真的好想再要一个皇子。 “嗯，臣妾一定会为皇上生个皇子的！” 姝昭仪懂事的笑笑，其实生个皇子也是姝昭仪的心愿，这样她就能够母凭子贵，没准能代替锦颜填补了皇后位置的空缺。 入夜，璟晨来到了清芙殿。 如今皇宫内能侍寝的女人越来越少，璟晨能去的地方也就越来越少。 自从和鸢蓉之间有了隔阂，璟晨虽然一直想努力，但是屡遭碰壁后，璟晨也对他和鸢蓉之间的感情渐渐的失去了信心。 只是这次姝昭仪怀孕，璟晨忽然也很想要个属于他与鸢蓉的孩子，也许，这样他们的感情会得到改善。 鸢蓉坐在古筝前，虽然不能说琴技优异，但鸢蓉弹出来的旋律却有另一番的意境。 想必是，经历的多了，内心也沉淀了许多的浮杂，所以才会对人生有着更深刻的理解。 鸢蓉披着一袭淡紫色的薄衫，单薄的身子，在夜色浓重下显得格外娇小脆弱，好像若是有风经过，鸢蓉就会被吹碎，散尽天涯似的。 璟晨站在门外，不动声色的听着古老而悠扬的曲子，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不想打扰到鸢蓉。 凝香服侍在鸢蓉身后，看到皇上来了，凝香刚想要屈膝行礼，叫回鸢蓉的注意力，璟晨却对他摆摆手，示意她不要打断鸢蓉。 古筝发出苍劲而空洞的音色，曲调悠扬缠绵，好像是在诉说着一位女子内心深处的隐隐苦痛和寂寞。 怨恨，璟晨在曲子中听出了鸢蓉的怨恨。 她是在怪朕么？ 璟晨暗自想着，鸢蓉苍白的指节每一次的挑拨，璟晨的心脏都会被狠狠一刺。 疼，生生的疼。 “皇上，您怎么还不进屋呢，外面风寒，小心吹坏了身子！” 鸳鸯从小厨房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一碗热热的浓汤，正好撞见了在门外听曲的璟晨，便询问道。 听见鸳鸯的话音，鸢蓉不免一愣，弹跳的指尖停下，猛然抬头。 果真是皇上！ 鸢蓉慌忙收起自己从来不对璟晨显露的孤寂和落寞，快步走上前去，屈膝跪在璟晨面前，说：“臣妾不知皇上来访，有失远迎，还望皇上恕罪，凝香，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偏头，鸢蓉看着凝香。 “好了，怪不得凝香，是朕不让她说的，这样也不错，至少朕能看到与平日里并不一样的鸢儿啊。” 说着，璟晨就怜惜的伸出手去，把鸢蓉搀扶起身。 鸢蓉微微低着眉毛的容颜，心里为自己刚才的失态感到尴尬。 真是不能弹琴弹的太忘情啊，都让璟晨把自己的心思看了去。 璟晨拉着鸢蓉在床榻前坐下，鸳鸯又去小厨房里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浓汤给璟晨喝。 “还是在鸢儿这里好啊，每晚都能喝到这么美味的东西，难怪鸢儿长居清芙殿，很少出去走走。”璟晨端在汤碗，细细品尝着。 鸢蓉微微一笑，“皇上这是在拿臣妾打趣么？皇上也知道臣妾向来不善于与她人打交道，臣妾是躲在清芙殿里享清闲呢。” 其实璟晨心里清楚，鸢蓉所谓的躲在清芙殿里享清闲，不过是厌烦了宫里的争斗，她躲在清芙殿是不想和别人争风吃醋，争夺龙宠罢了。 “躲在这里也好，只要鸢儿不是躲着朕就好啊。”璟晨感叹道。 又喝了一口汤，璟晨说：“如今姝昭仪又怀了身孕，朕想借着这个空当多陪陪鸢儿，不知鸢儿可愿意？嫌不嫌弃朕？” 璟晨抬眼，黑如子夜的双眸里流露着淡淡的柔情。 这样的柔情，他只对鸢蓉一人展现。 鸢蓉埋头，避开璟晨的眸光，淡淡一笑，“臣妾怎么敢嫌弃皇上，只要皇上不觉得清芙殿太过冷清就好。” “那怎么会！只要皇上能经常来，我们清芙殿也就不会冷清了，真龙天子在这里，这里必会成为最热闹的地方！”凝香在一旁打趣道。 “呵呵，鸢儿身边的小丫头嘴巴也不是一般的厉害呀！”璟晨笑道。 接下来的几日，璟晨真的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经常来清芙殿，和鸢蓉一同下棋，或是一起泛舟，渐渐的鸢蓉心里的隔阂也慢慢疏散，有的时候，鸢蓉也会看着璟晨发呆，想着一辈子若都是这样子那该有多好呀！ 这日，用过晚膳，鸢蓉扶在璟晨宽阔结实的胸膛上睡觉。 窗外雨水打在屋檐上、窗棱上发出清脆的淅沥沥的响声，鸢蓉虽然闭着眼睛，却久久没能入睡。 呼吸着从窗外飘进的淡淡的泥土的清香，有那么一瞬，鸢蓉竟然以为自己回到了江南水乡的家中，和自己最爱的男子，在雨夜里一同呼吸、一同说着梦话…… 一晃神，鸢蓉忽然就清醒过来，看着身下沉睡的璟晨，那张牵绊了她半生的俊脸，鸢蓉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起来。 鸢蓉想，如果可以，她不要荣华，那璟晨会不会为她放下整座江山，与她逍遥遁世，过着安静休闲的生活？ 薄唇抿起，鸢蓉笑笑自己的幼稚，怪自己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念头，这天命不由人，天下不能无主啊。 再次闭上眼眸之时，门外忽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就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 璟晨轻声问道。 “皇上，姝昭仪娘娘腹痛难忍，想请皇上您去看看。”屋外的小太监说。 璟晨沉下眉宇，看看躺在自己胸膛上的鸢蓉，璟晨以为他睡着了。 悄悄的抬起她的头，璟晨把她安置到一旁的枕头上，为她盖好薄被，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待大门再次紧闭，鸢蓉忽然睁开眼睛，眸里的光芒闪烁不定，她又失落又嫉妒。 紧紧抱着薄被，屋檐上雨打的声音清脆有力，鸢蓉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