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恩断义绝

下一秒，段如歌耳边清晰地传来了利剑刺穿被子的声音，然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利剑入体的疼痛感。 她睁开眼睛，发现原来那剑正扎在她脖子旁边的棉被上，顺带还斩断了她的一缕黑发。 头顶传来李逸龙的声音：“段如歌，从此我与你，恩断义绝。” 段如歌慌忙抬头去看，却只看到李逸龙决然离开的背影。 她朝着他的背影伸长了手，在心里喊了无数遍他的名字，嘴上却终究还是没有喊出口。 这样，也好。 她伸长的手慢慢地落下，就在这时，胸口忽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心脏里乱抓乱咬。 段如歌疼得连带着被子一起在地上疯狂翻滚，一不小心撞上了卧室中的榆木桌子，桌子被撞得摇摇不止，把桌子边上的水壶震了下来。 好巧不巧地，水壶恰好砸在了段如歌的脑袋上，而后翻转过来又洒了她一脑袋的水。 段如歌当即晕了过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砸晕的还是痛晕的。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眉芳给摇醒的？ 眉芳用毛巾给她把湿发仔仔细细地擦好，这才帮她把棉被解开，扶着她去了床上。 当她看到段如歌满身青紫痕迹的时候，忍不住又惊又羞。 “您昨晚没回忍冬院，竟然是，是……” 段如歌没有回她，现在的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痛得难受，就好像被车轮一寸一寸的把骨头都碾碎了一般，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 喉咙也是火烧一般，干哑得难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唉，难怪王爷她雷霆震怒，元王殿下是什么人啊，你竟然给他红杏出墙，得亏他没杀了你，夫人你怎么这么糊涂！” 段如歌听她越说越离谱，简直莫名其妙，她咳嗽了两声想要问个清楚，但是这一咳嗽却仿佛牵动了五脏六腑，痛得要死。 可偏偏心口处却又仿佛万蚁抓挠，奇痒无比。 这奇痛和奇痒交织在一起，折磨得她几乎想当场去世。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段如歌忽然想到了钟离无期给她的那瓶猩红色的蜈蚣，莫不是那个药只要开始吃了就不能停下？ 她死死地扯着眉芳的手腕，拼尽全身的力气开口求她：“快去，快去把忍冬院把无期公子给你的那个小瓷瓶拿来！” 段如歌拼尽全力说出口的声音却也只是细细的一线，而且沙哑地仿佛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妪。 眉芳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手腕被她的爪子抓破了皮都浑然不觉，跟着紧张地问道：“夫人夫人那个瓷瓶你放在哪里呀？” “地上，快去，快去！” 段如歌一边说着一边放开了她的手，使劲地推了她一把，继而就开始拼命地捶自己的胸口。 眉芳也是被吓得够呛，拼了命地朝忍冬院狂奔而去。 眉芳刚刚离开，钟离无期就悠哉悠哉地走了进来。 他缓缓走到床前，手上正好拿着那个小白瓷瓶。 他似乎丝毫没有看到段如歌痛苦的样子，似乎在看风景一样，将瓷瓶在手中随意把玩着，轻笑着问段如歌。 “想要吗？” 段如歌已经痛得没有力气起身去抢他手里的瓷瓶，只能瞪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地盯着他。